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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指望那两个人会顾及自己。

日子也就相安无事地过着。

虽然心里埋怨,但温砚还是期盼着每年父母回来看他的。

十二岁的生日,爸爸说要给他亲手切蛋糕。

他常常大半年才回来一次,温砚又期盼又激动。

放学回家的时候,奶白色的蛋糕盒已经放在桌上。

爸爸回来了吗?

他兴冲冲地往里屋跑去,猛地推开卧室的门——

一个还未形成的笑容僵在嘴角。

父亲和小姨在床上抱着,惊慌失措却一时间无法分离,卷起的雪白被角刺痛了他的眼睛。

后来这场闹剧究竟如何收场,温砚已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父亲沉下脸,命令他:“把你看到的全部忘掉。”

可笑至极,他倒成了犯错的那个了。

那个人是觉得,回来给他过生日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他不该推开那扇门,是不是?

他恶心得起了生理反应,崩溃到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晚上蜷在被窝里无声地流了一夜的泪。

倒不是为父亲的背叛伤心,而是终于清晰地认识到——爸爸是不爱他的。

还指望他能考虑你的感受吗?

别做梦了,醒醒吧。

他很少哭,但是那天是真的有点克制不住。痛楚太深,记忆倒有些模糊了,只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讽刺的是,他后来又无意撞见了母亲出轨的情景。

女人尚还遮遮掩掩,他却很快释然。

一直都知道这对夫妻貌合神离,各玩各的也算圆满。

他的内心甚至获得了一种变态般的平衡感——只有一个人不忠,似乎不太公平。

只有一个人不爱他,好像也不太公平。

温砚一向是懂得及时止损的聪明人,不会明知前方是死路还撞得头破血流。

在这漫长的十几年中,他逐渐学会了一件事情——冷漠是最好的保护机制,只要没有情感诉求,就永远不会被伤害。

但是,在他明白这个道理之前,他已经长成了一个无比世故的人。

一开始,也许只是想讨好那两个人,卑微地奢望他们能多施舍给自己一些目光。

到后来,这面具就融到骨血里了,撕下来会疼。

他觉得这样挺好,便不再刻意改变自己了。

但总有道声音在嘲讽自己——内心是空的,外表再炽热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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