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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师祖[穿书]——治病神仙水(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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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顾星逢是暂时接纳了这个仇人。

鹿时清不知顾星逢此刻在水榭上做什么,但既然顾星逢以结界遮挡,他便自觉不去打扰,只落在廊桥上等候。水中不时有草鱼越出,争食荷花,鹿时清才刚数了两三条,忽然听见一声闷哼从水榭传出。

鹿时清一愣:星星怎么了?

胭脂鬼移步桥头,狐疑地问:什么怎么了?

鹿时清问她:你没听到里面的动静??

胭脂鬼望向水榭,隔着结界,我怎么听得见呢?

鹿时清了然,顾星逢的结界能挡住所有人,唯独不对他设防。心里不觉一动,即刻飞身进入水榭中,果然畅通无阻。胭脂鬼见他这般,一时没有多想,也跟着飞进去,哪知接触到结界,仿佛撞上了城墙,只听咚的一声,红影落水,惊得水中草鱼四散游开。

鹿时清在水榭落地,只见顾星逢盘膝端坐,眉心紧蹙。

星星?鹿时清轻唤。

顾星逢却毫无动静,仿佛正沉浸在一个漫长的梦境里。

事实上,他的确在梦中。

为了探知当年的真相,他竭尽全力,深挖每一处记忆。前人留下的点滴与片段全都搜遍,此刻他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知晓的一幕。

多谢。

冰天雪地,残肢断骸,圣主静静地望着眼前景象,这一句话说得毫无生机。

偏偏金鳞飞向冰山,不停地旋转,冰屑漫天横飞,仿佛下起暴雪。金鳞上沾染的血迹被雪片带走,迅速淡去。

刚刚屠戮了数以万计的雪妖,万妖王很是得意。走到圣主身侧,就要把人往自己怀中揽。阿融,这些不相信你的人已经死了,你谢我也是应该。

圣主却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

万妖王眉心皱起:你这是作何?

我谢你,将我变成了生花雪原的千古罪人!圣主蓦然从袖中取出一把冰刃,目光决然,阿融为全族赔罪!

一语说罢,在万妖王震惊的眼神下,他又快又准,将冰刃刺入心窝。

第121章悄然换吾名

鹿时清只听见顾星逢口中含糊说出为全族赔罪之类的言语,便知道顾星逢此刻定然是强行读取记忆。

一个人所经历的一切,不可能事无巨细的记得。必要之时,修士可催动灵力,主动从魂魄上寻找蛛丝马迹,得到真相。

而顾星逢的记忆既多且杂,一多半不属于自己,这般查勘只会比别的修士更加艰难。

鹿时清不禁微微一叹,到底是他所认识的顾星逢,就算仇怨再深,也还是会保持一分冷静,去探知来龙去脉。换成他鹿时清,未必能做得这般中肯。

鹿时清不便打扰,又不放心留顾星逢一人在此,便在水榭中静等。

目光所及,水榭上一片狼藉。四周暗格里的书籍全被翻出来,横七竖八扔在地上。

这其中,有当初他和白霄的藏书,也有他后来闲暇时记录的修习手札,十分稀罕,连藏书阁都寻不到。今日却被河洛静地的人随意丢弃,仿佛这些只是一堆破烂。

若搁在往常,鹿时清或许无法理解。如今得知常松涛是长生界的人,也便了然。神仙高高在上,怎会稀罕凡人修仙的低劣东西。

再回忆三年前,他雨夜营救顾星逢,打伤常松涛取血。看似威风,其实被摆了一遭常松涛有意藏拙,否则以他的身手,要废许多周折。

但这样也好,长生界不需要,不代表凡人不需要。稍后他便将这些藏书全都拿出去,给沧海一境的弟子们修习。

往日由于种种原因,他不便这么做,如今也算是为了沧海一境再尽一份力。

鹿时清微微松了口气,将书籍放回暗格,排列整齐。

再准备往下摆时,鹿时清忽然看见一本陌生又熟悉的册子。心里一动,捡了起来。

《吾之丑师尊》五个大字映入眼帘,鹿时清登时一脸局促。

失忆时,他还对这种胡编乱造的东西津津有味,如今看来只剩尴尬。更何况,这还是出自丁海晏的手笔。正待用灵力在掌心染出一簇火苗烧了它,鹿时清却忽的瞧见这册子边缘有些破烂。他记得,这册子是从丁义那里抄出的,宋扬保管得极为小心,以至于他拿到手时,这册子如同新的一般,不应该有残缺。

鹿时清随手翻开,不由蹙起眉心。

这册子中间和后面几页,全被撕去了,鹿时清略略一想,正是书上的青崖君裴戾在鲸腹定情,裴戾杀青崖君报仇的两段。

这是谁撕的?

鹿时清回头看看顾星逢,但见他白发垂肩,神情凝重,整个人看上去一丝不苟。

鹿时清心想,星星虽从前是我徒孙,可到底也是一代掌门不会如此幼稚吧?

再往前翻,合籍一段倒还在,只是裴戾二字全被划掉,然后用略大于书上字体的行楷,郑重其事地写下了顾星逢的大名。

单看这几页纸,鹿时清竟错觉,这是专为他和顾星逢所著的传记。

顾星逢总是给他惊喜。

鹿时清忍俊不禁,可当他笑着看向顾星逢,想要从他身上找到当初那个倔强少年的影子时,却忽然笑不出来了。

只剩下一丝酸楚萦绕鼻尖。

这字迹不是新的,从时间推算,应该是三年前所留。那时他记忆全无,灵力全无,身份全无,顾星逢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他为所欲为。

但顾星逢没有,一面默默地为他筹谋,一面在暖月台里,靠着他和别人的故事聊以慰藉。

鹿时清拿起册子,认真地读道:顾星逢将青崖君揽于怀内,调笑道,朱砂梅虽艳,不及师尊万分之一。

才读完这一句,就觉得别扭,再往下看几行,自顾自地摇头道:不对,星星哪有这么轻浮,他看上去虽冷,其实面冷心热,和我拉手都会脸红。

顿了顿,他又挑出一点毛病来,师尊也不妥。星星那时叫我师祖既然合籍,自然要改口了。

这时,身后有个声音问:如何改?

鹿时清看的专注,况且在这水榭中全无设防,便一边盯着册子上的字,一边接道:他叫我时清,就特别好听。

声音近前,比师祖还好听?

实际上,从鹿时清说完方才的话,便已经觉察不对,立刻回身了。

正好和顾星逢红丝微布的眼睛撞了个正着,鹿时清那还顾得上什么册子,星星,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顾星逢虽面色憔悴,眸色却颇为明亮,重复方才的问题,比师祖好听?是不是?

鹿时清没料到,顾星逢会在他胡言乱语的时候醒来,但既然被听了去,虽然难为情,却也不觉得如何。顾星逢身边,永远是他的舒适区。

鹿时清坦诚道:是,我们是道侣,当然得这么称呼。

然后,他果然看到了顾星逢双颊上有淡淡的红色晕开。

鹿时清微微一笑,把册子往顾星逢眼前送了送,星星,我都知道的,你以前看过这些杜撰的书籍,还有《双修秘道术》,还有冰塑花,这些天事务繁多,我总算有机会同你提起了。

顾星逢沉默许久,我错了。

《双修秘道术》,鹿时清疾言厉色禁止裴戾观看,他却私自收起来,暗中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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