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南人对自己后院的名声都死要面子,谁没事儿去胭脂路走走啊,那条街旁边可没有什么好地方,安静的院子里住的女子,大多数是别人养着的外室。
尤坛模样生的俊俏,用小娘皮的话来说就是人模狗样,祸害一千年。
那日尤酌从胭脂街路过,吃坏肚子了,着急上茅房,不得已往胭脂街冲去,想借个地方解急,尤坛见尤酌模样鲜嫩,但头发散乱——跑太急发簪掉了,以为是什么良家女子,前来捉人,这种女子,五天来三个,身上都是带钱的。
尤坛丢掉手里的瓜子,用他惯用的鬼影迷手,与小娘皮擦肩而过,顺走她腰间栓着的钱袋子。
就在他摸到钱袋子,将手往回缩的时候,被捂着肚子嘶嘶跳脚的小娘皮,捞住手腕子,她怒目圆瞪,“哪里来的小贼,敢偷你尤姑奶奶的东西!”
小娘皮气极了,憋着一口气,愣生生将人打了一顿,连对方都没看长啥样,又捂着肚子,飞上胭脂巷一家安静宅子里借茅厕了。
尤坛虽然有两下子,但强中更有强中手啊,他哪里打得过功力高深的小娘皮,鼻青脸肿不说,两条腿都被踢脱臼了,爬在地上起都起不来,幸好尤酌挑的后巷走,来往的人不多,偶尔过几个路人,看也不敢看尤坛的惨象,也不管闲事儿,加快脚步匆匆离开。
小娘皮解了急,翻墙出来,抬脚离开,尤坛龇牙咧嘴,用能动的一只手抓住她的裙裳,“.........”
小娘皮天生就是个冷情的,还不开窍,她停了下来,拍拍手,俏生生地立在那里,蹲也不蹲,趾高气昂地看着他说道,“怎么,阶下囚?要看清你姑奶奶的模样,报复你姑奶奶,好吧,给你个机会,我乃是江南酒坊的老板,整个水河唯一的一酒坊,别怕找不到我,随时恭候你来。”
说罢,她还嫌弃的丢了个眼神,好心的提醒对方道,“不过就你这个模样,这点身手真不够看的。”小娘皮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想揍我?要么滚回去多练上几十年,要么多带点人来。”
说罢,转身就走。
没走动......
尤坛的手合着泥,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死命拽着小娘皮的裙摆就是不放,为防止人走,他拽着尤酌的脚踝子,像成了精的巨树藤蔓,攀着对方的脚。
小娘皮抬起另一只脚,就要踢翻他。
这货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当即鬼喊,“女侠饶命!”
后来,他假意的声泪俱下的苦诉了自己的身世一番,想求尤酌放过他,小娘皮虽然古灵精怪,但和尤坛这种老江湖比起来,那里是对手。
听着他说,很快就放松警惕了,尤坛的悲惨身世比话本里的书生说的还要感人几分,尤酌本来就喜欢听这些话本子词,尤坛声音降的低,小娘皮渐渐蹲下去,凑着耳朵听。
“再说我娘——”话音未落,他松开手从腰间取出一个暗器,欲戳瞎尤酌的眼睛,谁知道小娘皮更快呢,以真气将长针凝在空中,她咬牙切齿,渐渐使力,把尤坛的手腕骨子都拧歪,他疼的对天长啸。
这会子倒是不装孙子了,什么话都骂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