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妈想反驳:“我什么时候……”
“嗯?”陈芸睨了她一眼,面带威胁:“你之前不是说要给我一块钱吗?这钱我不要了,就当买电池了呗。”
陈芸笑着问钱支书:“一块钱够买电池吗?”
“我没……”
“够了够了。”钱支书笑得有些贼,也不喝酒了,起来从裤腰上拽下一串钥匙,从中找出一把,对两人说:“走吧,我带你们去。”
“好嘞。”
陈芸应了一声,拉着三娃妈一起,跟在支书身后。
走到广播房,钱支书打开大门,把话筒拿出来,打开试了试声:“喂、喂。”
外边的大喇叭刺啦了两声,随后传来支书的声音。
“是好的。”村支书关了话筒,让开地方:“你们来吧。”
他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觉得新鲜又有趣,所以不准备走了。
陈芸推着三娃妈走到话筒前,点了点下巴:“开始吧。”
钱支书再一次打开话筒,喇叭又响起刺啦一声。
三娃妈站在话筒前面,涨红了脸。
现实远比想象中困难,想象中她可以毫不在乎地道歉,说完走人就是了。
可等真的站到这了,三娃妈才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芸等了会,见她依旧沉默,上前一步关上喇叭。
她对钱支书说:“这个喇叭用电厉害吗?”
钱支书看了她一眼,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他和郑卫华关系好,也不介意给他媳妇提供点方便,于是便点头:“挺费电,一节电池用不了多久。”
“听见了吧?”陈芸问三娃妈:“你要是再磨蹭下去,一块钱的电池都不够了。”
“你们抢钱啊?!”三娃妈咬牙,心里骂了她八百回,肚子里的苦水直往上冒。
“行了,你不用催我。”
她用一种烈士就义般的神情站在话筒前,握着话筒的柄,面无表情开口:“我是田秀梅……”
三娃妈说了一句就卡住,不知道后面要说什么。
陈芸告诉她:“说你因为什么编造了我的谣言,并且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决心改正以后不会再犯。”
“知道了。”三娃妈木着一张脸,重新对着话筒说:“我是田秀梅,三个月前,我在上工的时候听丁二花说陈芸和郑卫华……”
“等等。”陈芸打断她。
三娃妈不耐烦:“又怎么了?”
“话筒还没开。”陈芸打开话筒,熟悉的刺啦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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