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想起来了,是因为两个孩子。
他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对外面的丫鬟说:“去将两个少爷都带过来。”
“你疯了是不是!”云霞在听说两个孩子时,终于变了脸色,站起身子来就要往外面走。
男人却牵制住她的手,将她强硬地按在椅子上。云霞是真的觉得他疯了,胡乱地往他身上拍着,尖锐的时间划过脸上留下了了几道血痕,男人却全然顾不得这些,只是重复着:“韶宁和韶远都还是孩子呢,他们都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云霞,不要走……”
两个孩子被丫鬟带进来,看见的就是父母争执的场面。他们从小都是在蜜罐子里长大,哪里见过这些,顿时吓得哭了起来。
谭卓宏近乎是魔怔了一般,一把将两个孩子都搂了过来,全然不顾两个孩子的哭泣,扯着笑容对云霞说:“看,这个是韶宁和韶远,是我们的孩子。你之前不是嫌我带孩子的时间少了点吗,我将那些公文往后面推一推,以后多陪陪你们好不好。”
他的样子真的将孩子给吓到了,韶宁和韶远都张着双臂想要云霞抱他们。
云霞知道,谭卓宏只是在赌,赌她的不忍心的。可是他赢了,云霞所有都能抛弃不要,唯独舍不得这一对小人。
她抱着孩子,眼泪便模糊了视线,她说:“谭卓宏,我恨你。”
“恨着吧。”男人单膝跪在地上,近似虔诚地看向她,脸上都是落寞,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不是恨着我的?”
——
云霞最终还是没有前往扬州,而谭卓宏就像是陷入了怪圈中,无时无刻都要确定着她的存在,像是怕她会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就离开。
这种气氛让云霞觉得窒息,在某天忍受不了之后,约了江婉容去寺里礼佛。
在寺里时,遇上了难能一见的大师,大师说:“女施主,你心不静,可换个日子再过来诵经。”
云霞歉然,随后问大师,“如果有一件事情成了一种执念,是不是必须要去完成它?”
“为什么之间没有完成?”
“因为很多人反对,我没有办法……”
大师只是笑。
他年岁已大,胡子早就花白,走南闯北不知见识了多少,一双眼睛在阅尽世事之后,全是淡然和洞悉一切的睿智。
“女施主早就做出了选择不是吗?”大师双手合一,行了佛礼,“大多数时候,执念太深不是件好事。”
在那个瞬间,云霞突然明白了什么,朝着大师行礼。
再回到谭府时,天都快已经黑了。
谭卓宏就坐在厅堂的门口,背上靠着一个孩子,怀里抱着一个。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他却依旧睁着眼睛,呆滞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