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门被敲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休息室的隔音不错,门敲得这么响,来人应该有急事。
我去问问,徐涿对杜子佑说,你再整理一下衣服。
他开锁,拉开门伸出脑袋,问:怎么了?杜总很快就能出来。
敲门的是刚才的眼镜中年男,他脸色阴沉,问:杜总呢?
有事直说。杜子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杜总,中年男子清清喉咙,拉高嗓门,岳来勇他跳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能过审么?蹲~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兮月8瓶;疏于你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徐涿立马回头去看杜子佑,见他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情态如此进展。
子佑?徐涿叫他,边伸手握住他的手,这种事和你没关系。我们先了解清楚情况,别急。
杜子佑回握他,点点头,说:我和他们说几句。
徐涿拉开门,眼镜男子见自家老板出现,又把知道的事情始末详细说一遍:先是记者打来了电话,岳来勇跳之前通知了媒体,这件事的报道几分钟前已经出来了,刚刚警察也打电话来,请求协助调查。
闻总监呢?杜子佑问,闻总监是秉优公关部门的负责人,跟了他四年,能力各方面都很不错,他今天也在这里吧。
闻总监是最早得到消息的,已经着手与各媒体联系了,眼镜男回答,但是他说,杜总您最好
杜子佑不耐烦,问:最好什么?
最好向他透露多点信息,不然秉优和您都会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杜子佑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你让闻总监把所有消息发我,我可能这段时间不在公司,有事手机联系。
杜总,这、这不太好吧?眼镜男子说,在企业遭遇危机的时刻,领头者不在战场主持大局,怎么都说不过去。
但是杜子佑是个说一不二的,他皱起眉头,说:我自有打算,好了,我没时间和你们唠叨。
他回头看了徐涿一眼,徐涿会意,大跨两步走到他前头,保安跟在后面。
他们一出休息室进入会场,本来交头接耳的媒体瞬间安静下来,一齐转头看他们。
然后一个胆大些的记者站了起来,大声问道:杜总,请问你对秉优被辞退高管跳楼自杀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他们显然也都看了网上的报道,也有可能收到自家内部消息,正好可以采访了当事人杜总。
然而话题中心人物并未因此停留,甚至没有分给他们一点注意力,直接往门外去了。
见他要走,媒体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也顾不得秩序和体面了,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问他:
岳来勇死前指名道姓是你逼死他,你能谈谈自己的想法么?
他之前用刀袭击你,你是不是因此对他采取了报复手段?
死者说的奥亚的丑闻,到底指的是什么?
刨根问底的媒体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幸好场上保安众多,硬是将他们全部拦截下来,一支支仵到杜子佑脸上的话筒也被眼明手快的徐涿挡开。
杜子佑在众人护送下出了会议室大门,直接去按电梯。
保安留下,其他人不要跟着我。他钻进电梯边说道。
几位高管和秘书迟疑地停下脚步,唯独徐涿跟了进去,挨着杜子佑站。
杜子佑抬眼看他,徐涿朝他笑笑,不需言语,眼神便道出一切:我陪你。
两名保安将他们俩一路护送到停车场,幸运地避开了所有闻风而动的记者。
杜子佑把司机叫出来,自己钻进后座,徐涿则自觉坐到驾驶座上。
他边系安全带边问:去哪儿?
杜子佑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捂住眼睛,疲惫不堪的模样。
他长叹一声,回答:老宅。
街上灯红酒绿,光影透过车窗晕染在他脸庞上,然后灯光渐渐疏散,车子驶出了市中心。
徐涿从后视镜看他阖上了双眼,表情平静无波,看不出端倪。
然而徐涿明白他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杜子佑与家人关系不好,平时从来不提及杜家的人和事,也几乎没见过他回老宅去。
这次肯定有躲不掉的原因,他别无选择。
唯一让徐涿安慰的是,自己能够陪伴在他身边,至少在精神上给予他支持和鼓励。
想到这里徐涿不禁笑了,心上人其实厉害着呢,就是心灵脆弱了些,而自己恰好意志强悍,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待到停在庄园里时,杜子佑睁开双眼,徐涿下车,给他拉开车门,说:我以为你睡着了。
杜子佑一只腿迈出车门,摇头道:阖了会儿眼,接下来便是消耗精力的时候了。
徐涿单手撑在车顶,俯视车里的人,轻声道:那你现在打起精神来了吗?
杜子佑仰起头看他:习惯就好,等一下你要跟我一起进去?
这句话虽然是问句,但是听在徐涿敏锐的耳朵里,其实就是陈述句:我要你跟我一起进去。
可是我还没打起精神,徐涿笑了下,伸手抚上杜子佑紧绷的脸蛋,这该如何是好?
杜子佑捉住他的手,警告道:别得意忘形了,不要忘了这里是哪儿。
徐涿抬眼四处张望,远处有几名园丁在工作,没有关注这边,最近的监控设备也没能拍到这个角度。
你紧张过头了,徐涿安抚他,放轻松,难道我是粗心大意的人?
杜子佑说:我们还是快上去吧,时间不早了。
说着他要钻出来,徐涿一只手抓住他肩膀,说:等等。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在对方的嘴上轻吻一下,一触即分。
杜子佑呆滞地望着他,片刻后才迟钝地血液涌上两颊。
好了,徐涿意犹未尽地舔舔自己的嘴唇,我现在打起精神来了,走吧。
他拉了下杜子佑,将对方从失措状态中叫醒无论之前亲过多少次,他都表现得像第一次亲吻时那样羞涩,徐涿爱死他这一点了。
他们并肩而行,穿过硕大的花园,园丁远远地直起身注视他们。
进了大门口,一个穿着西服的头发花白的男人已经在等着了,他一开口徐涿便认出了这个嗓音:二少,你回来了,晚饭吃过了吗?
管家微微低着头,语调平缓,从容不迫中带着股自信这里是他的主场。
杜子佑说:父亲好些了吗?我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