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老糊涂了连手机都不会用卫姨把钥匙放桌上,你要的钥匙。
杜子佑也把手机放到桌面,拿起钥匙,起身上了楼。
卫姨恨得甩了自己两巴掌,老太婆,看你干的好事!杜先生向来洁身自好,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自己竟然让这些东西污了他的眼!
特别还是在杜先生心情不好的时候,秉优的事已经够他烦的了,回到家还不能省心。
她唉声叹气了许久,连干家务活都没了心思,直到屋外又有动静,才让她从自怨自艾中清醒。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访?
心里这样想着,开门又看到了大半小时前开走的杜子佑的轿车。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愉快地和她打招呼:卫姨。
他们其实已经挺熟悉的了,之前徐涿连续数日前来教杜子佑游泳,吃饭当然也在杜家吃,卫姨早就把他当成杜子佑难得的好友。
徐先生你这是她下一刻才恍然大悟,你这是回去换了套衣服吧。
徐涿哈哈大笑,展开双臂对她说:如何,够不够英俊帅气。
他平时喜欢穿T恤和短裤,糙汉子一个,只在办公室里放着一套西装,见客户的时候才会换上。
而现在的他换上了休闲西服,个高、肩宽,像衣架子一样撑起整套衣服,衬衫两袖卷上去一些,露出结实的小臂,散发着男性荷尔蒙。
徐先生是要约会去吧,穿得这样好看?卫姨笑着说。
徐涿给她挤眼,说:猜对了。说着他一点也不见外地进了屋。
卫姨跟在身后,调侃道:那个女孩子一定很优秀,有机会你带来让卫姨瞧瞧。
徐涿嘿嘿笑两声,没有继续话题,说:我先上去。
卫姨看他两步并作一步上了楼,那活力四射的劲儿,真让人羡慕。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忧心。
徐涿都谈恋爱了,自家杜先生还没有着落。
自从和徐涿做朋友,杜先生便不像以前那样冰冷,越来越有人气,可是如今徐涿谈恋爱,得花时间陪女友,往后和杜先生相处的时间一定大幅减少。
她叹了口气,自己也不可能阻止徐涿处对象,只能祈祷他偶尔能抽出点时间给朋友。
大约十分钟后,徐涿和杜子佑下楼,卫姨虽然老花,但是不近视,一眼就瞅见徐涿拎着个小行李箱,另一只手里攥着钥匙。
她之前隐隐有猜测,见到钥匙给了徐涿,竟也没有太惊讶。
杜子佑也换了衣服,和徐涿相近的色系。
我今晚不回来,你不用等了。杜子佑对她说。
卫姨点点头,目送他们上车离开。
上次带的衣服不够,还要从家里拿?徐涿打着方向盘出小区,一边问道。
睡衣总得带吧。杜子佑说。
徐涿笑了,说:嫌弃我的睡衣吗,是穿得不舒服,还是不好看?
杜子佑在后视镜剜他一眼,也开始伶牙俐齿:因为某人太抠,连条裤子都不肯给。只让他穿一件上衣睡觉。
徐涿自知理亏,只好转换话题,说:刚才卫姨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还让我把对象带去给她看。
杜子佑闻言默然,片刻后问:那你怎么说。
我糊弄过去了,徐涿说,要不要将我们的事告诉她?
杜子佑稍蹙了眉,思索半晌,回答:她不笨,我们不刻意隐瞒便可,她慢慢会自己发现。
徐涿点头:都听你的。
前面路口红灯,他踩刹车,瞄向后视镜。窗外是单调的城市景观,无趣得很,杜子佑已经拿起手机。
徐涿怕他又忍不住去看秉优的报道,便开口分散他的注意力。
喜欢看电影么?他问。
杜子佑怔了下,说:你买票了?
没呢,不确定你喜欢哪一部,徐涿说,你现在搜一搜订两张,九点半的已经来得及。叶书楠那边一到就能上菜,吃完就回城,花不了多长时间。
杜子佑眨眨眼,说:我家里有私人影院,想看的话可以回家看啊。
徐涿笑出声,变了绿灯,发动车子。
这哪一样?约会当然要到外面才算是约会,宅家里那叫厮守。
别乱用词语杜子佑嘟囔着,还是听话地去搜有哪些电影上映中。
徐涿突然想到了什么,用不正经的语气说道:不过嘛,有些片子还是得在家里看。
啊?杜子佑一时没明白过来。
徐涿顿时起了罪恶感,这样欺负懵懂的心上人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杜子佑不依不饶:什么片子一定要在家里看?恐怖片吗?还是太血腥的片子?
徐涿咳嗽一声,眼睛盯着前方车辆的尾部,说:你别问了。
杜子佑撇了下嘴角,有些不高兴。他时常感觉到自己和徐涿不是一类人。
他们生活成长的环境相差太大,经历的事情和从生活中获得的经验几乎没有重合,两人的共同话题很少,徐涿和其他人心领神会的一些话语,自己常常一无所知。
就像现在一样,他觉得两人被一堵无形的墙隔开,倘若墙越来越厚,他们的感情难免会渐渐淡薄
他不敢深想,徐涿注意到他的沉默,问:怎么了?
若是平时,杜子佑会摇摇头表示无事发生,但今天徐涿刚叫他不要将心事藏心底,他便说了出来:我想知道哪类片子要在家里看。
徐涿干笑一声,说:真的想知道?
嗯。杜子佑眼神坚定。
好吧,说了你别生气,徐涿无奈道,就是,那个,爱情动作片。
杜子佑愣住,下一刻才想起以前听过这个名词,指的是
他脸颊发烫,想起刚才在卫姨手机上看到的视频,虽然没有声音,但是那有节奏的耸动,和演员迷醉的表情
诶我没别的意思啊,徐涿尽力挽救自己的形象,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是我不好,没管住自己这张嘴,我很洁身自好的,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杜子佑瞥他,缓声道:你看过不少吧?
读书的时候都是十几二十岁的男孩子,所以兄弟几个在宿舍里会看。徐涿越说越小声。
杜子佑盯着他的后脑勺,又问:是,男的和女的?
徐涿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所以,你上次才会那样。杜子佑的声音冷若冰霜。
徐涿大骇,急道:我上次哪样了!?我干嘛了我?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
还能是假的,杜子佑嗤笑一声,却带着苦涩的味道,我都半、半裸睡你旁边了,你还无动于衷,其实你根本对男人没感觉!
空气安静了。
下一息,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才一脸懵逼地,从喉咙挤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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