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涿一只脚踏进河里无奈地笑,他是发现了,杜子佑今天醋劲特别大,连没影的事也要损两句。
因为他没及时回答,背上的人不爽了:问你呢!你想谁想得这么入神!
徐涿道:我在想猪八戒。
杜子佑没有听到预想中的答案,不禁愣了一下:什么?
有一个歇后语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徐涿说。
杜子佑忘了自己要问的话,道:你讲。
猪八戒背媳妇心甘情愿,徐涿道,说的不就是我们吗?
杜子佑噗哧笑出声,收紧了揽脖子的胳膊,埋头在徐涿修阔的肩背上,片刻后才带着笑意闷声发表评论,短小精悍只有一个字:猪!
他们比预定时间迟了半小时才抵达目的地,山坳间一大片枫树林望不到尽头,红的棕的橙的黄的绿的树冠和落叶铺满整片天地,宛若处于仙境一般,一阵大风刮过,各种颜色的落叶纷纷扬扬,旋起又飘落,置身其中连咫尺的身影都被掩藏。
好美!这次是来对了。不枉我们一路辛苦。拍照拍照!
不约而同的赞叹过后,大家分开活动,咔嚓的拍照声四起,要将这美好的影像留存在胶片上。
徐涿拉着杜子佑往树林深处走,一步深一步浅地,一直走到看不到其他人的地方才停下。
他扭头想帮杜子佑拍几张照片,却见对方心不在焉地虚虚看向旁边的树木,似乎在想些与眼前事物无关的东西,连脚步已经停下了也没注意到。
来这里观光是徐涿的主意,但是当时杜子佑听了也表示很感兴趣,一路上也有说有笑的,怎么到了这里反而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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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徐涿尚未来得及思考出个所以然,就被杜子佑拉了过去。
杜子佑不知何时已从神游中抽身而出,只见他扬起了魅人的笑容,后退着将徐涿拉近身前,自己的后背则抵在一棵枫树黝黑粗糙的树干上,两只胳膊环上徐涿的脖子。
两人立即贴得只隔几层布料,四目对视,鼻息交融,彼此的心跳声在这沙沙作响的树林中尤为清晰。
杜子佑微颤的长睫毛挠得徐涿心里直痒痒,眼前的人眼波勾勾缠缠,嘴角翘着一抹诱惑的弧度,徐涿暗骂一声妖精,扶着杜子佑的腰就吻了上去。
杜子佑也不扭捏,薄唇轻启迎接爱人的掠夺,任其在自己口腔中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地攫取自己的呼吸。
又是一阵凛冽秋风刮过,火红的枫叶簌簌而落,似是漫天飞蝶,或纷纷扬扬归于尘土,或在树下热吻的两人头顶与身上寻到落脚处,把黑的发丝映得越发乌黑,白的肌肤映得越发雪白,红的唇瓣映得越发艳红。
徐涿尚存一丝清明,摸索着把手垫到杜子佑脑后,粗砺的树皮硌得手背生疼,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挪动。
怀里的人已被吻得迷离,揽脖子的手是紧绷的,将自己钉在徐涿身上;身体却是柔软的,唯独徐涿给他提供全部支撑。
寒风乍起,四周的温度又降了几分,然而这树下愈加火热,徐涿引诱着那既青涩又火辣的小舌往自己口中带。
忽地,两人间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股冷风登时钻进他们中间,杜子佑猛地将徐涿推开,差点儿就把徐涿的舌头给咬到了。
杜子佑花容失色用两只手拼命拍自己衣领,骇得声音都在抖:虫、虫子!
语调里惊恐万状,已经带上了哭腔,一只手要把拉链拉下来,徐涿赶紧攥住他:别怕!不是虫子!现在没有虫子!
杜子佑吓得脑子都木了,哪里听得进他的话,徐涿担心他脱外套会着凉,忙道:先别动!我看到了不是虫子!
他趁杜子佑停下动作的间隙,眼疾手快扒开他领子,从紧贴着脖子的地方捏下一颗手指头大小的白色椭圆体。
看,徐涿把它递到泪眼婆娑的杜子佑眼前,是茧,不是虫。
杜子佑脸上总算恢复了些血色,悲愤地命令道:把它扔远点!
徐涿从善如流,杜子佑见危险解除,顶着两条浅浅的泪痕埋头在徐涿怀里,好像为自己的误判而羞愧。
没事了,徐涿揉揉他后脑勺的头发,附耳安慰道,现在是初冬,虫子不是结茧就是休眠,安全得很。
杜子佑点点头,仍是不抬起头来,温热的气息扑在徐涿脖颈处。
但是徐涿此时哪会起旖旎的心思,只轻叹一声,侧头吻了吻他的发梢,轻声细语道:怪我,忘了你最怕这些东西,一开始就不应该来这种地方约会。
怀里的人却使劲摇头,闷声反驳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徐涿心疼地摩挲他单薄的背,约会地点有许多选择,保证两个人都玩得开心才是关键。
几天前他偶然听到下属说起回龙峰的红叶,才起了远足赏景的念头。
他在各种乡郊野外度过童年和少年时期,心里自有一份对大自然的亲近与偏爱,如今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便想与心爱的人分享,所以才提出爬山的建议。
杜子佑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答应得很痛快,徐涿也就忽略了对方的异常。
你想来,杜子佑仰面用泪蒙蒙的双眸看他,我不愿意扫你的兴。
傻不傻?徐涿弯起嘴角,在杜子佑唇上亲了亲,我更希望让你高兴,约会约会,有一个人不开心的都不叫约会。以后多想想自己,不用迁就我。
杜子佑闻言撇了撇嘴,眉宇间流露一层伤感,低声嘟囔:你不要对我太好
徐涿哑然失笑:说什么疯话,你是我对象,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自小在徐有材的言传身教下长大,徐涿耳濡目染,疼老婆的观念根深蒂固,一时间只觉杜子佑这话傻气十足。
杜子佑动了动唇,话音低得若有若无:那要是我不是你对象了呢?
徐涿笑容凝固,语气有些不大好:什么意思?
你别生气,是我想得太多了。杜子佑急忙抽出双手环上他脖子,抬起下巴在他颌线印下一个湿软的吻以表达歉意。
不是,你刚才什么意思,徐涿难得没被他蛊惑,脑袋退开看他的眼睛,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杜永封又来招惹你?
他的双眼阴沉沉的,好似乌云压城风雨欲来,杜子佑从未见到他这样子,连连摇头,似乎不愿再聊这个话题。
徐涿不放过他,收敛了些怒意,沉声诱哄道:乖,记得以前答应过我什么吗?有事要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胡思乱想。
这话起作用了,徐涿都能看到杜子佑脑子里飞快地衡量说与不说的好坏,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松口试探着问:
我们现在是热恋中吧?
认识不到半年,恨不得每时每该黏在一块,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是不是热恋还用得着怀疑?
徐涿笑着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