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娘啊,可算是结束了。”
舒凫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法术,又将披散的长发草草束成一条,这才松口气上前问道,“师兄,你可无碍?”
“自然无碍。只是一开始措手不及,掉了些毛。”
柳如漪口角含笑,暗含幽怨的目光却在江雪声脸上一转,“先生,如今你作何打算?这日记中讲得清楚明白,真相已水落石出。再留在这凶案现场,也没什么意义了。”
水貂狂喜道:“那就赶紧找出路啊!凝露不知何时就会追来,我们得赶快逃出去!”
然而下一秒,江雪声就利落地把他拗成个“C”字形,将毛茸茸的貂尾巴塞进他自己嘴里。
水貂:“唔唔唔,唔唔唔唔!!!”
“凫儿,你怎么说?”
江雪声将这首尾相连的貂环提在手中,回身望向舒凫,冰雪一般的目光清明而专注,“我破阵不过举手之劳,但决定插手此事的是你。最后如何处置,也该由你来决定。”
“……”
舒凫高举手中的提灯,在石室中央放眼四顾。
她知道,这就是她一直追寻的答案。
这里是花家兄弟的终点,也是“花童”的起点。
她曾经在花童神像中看见过的,无数娇小的、斑驳的血手印,几乎遍布她视野所及之处的每一堵墙。
每一点干涸的血迹,每一道风化的抓痕,都是千年之前哭声的录音。
——我想出去。
——我想出去。
——放我出去!
舒凫将手掌叠放在那无声的录音之上,心中已经决定了她的回答。
“我要打开这座地宫。”
她斩钉截铁地道,“我要让其中的一切,都重回到太阳之下。”
往事不可挽回。
但是至少,她不能容许作俑者文过饰非。
枯朽的白骨也好,腐烂的淤泥也好,她都要将他们从漆黑的地底里翻出来,堂堂正正地曝晒在阳光之下。
所谓的“新生”,也应该从这里开始。
“……”
舒凫抬头望向透不进一丝光亮的穹顶,心知他们已经深入山腹之中,距离地表至少有数百米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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