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的确很想给傅临山证明,武器并不是全都用来伤人的。可以伤地板,伤空气,只是唯独气球伤不了。
在季糖把子弹放入枪匣子里时。
男人终于看不过去,他眉头紧皱,向季糖走来,冷声道:“你这样放子弹,打出去根本没有力气。”
他在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有人这样用枪。哪怕是玩具枪,这样用也不对,非常不对。
“我教你。”
男人拿过季糖手中的长枪。
他生前除了救人外,剩下的时间都在拿枪。
他将枪托靠在肩头上,修长的手指扣住扳机,头轻轻歪斜,眼睛微眯,盯住红色的瞄准镜。
挂着气球的板子对他来说很矮,他必须微微俯身,肩膀与季糖齐平。
季糖能完完全全地将他的模样收入眼帘,这也是他第一次不用抬头就能打量男人。
傅临山很英俊,卷长的睫毛盖住微眯的眼眸,投下小片阴影,眼里蕴含的尽是如火般的专注力。
季糖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从冰冷外的气质。是一种只会在军人身上出现的气质。
不知怎的,季糖有点紧张。
男人靠得他很近,他能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扑面而来的荷尔蒙。
——一发子弹射出。
季糖看不清子弹的路程,他只看见不到半秒后,木板上一排五颗气球全都破了。清脆的啪啪声在没人射中的气球摊中极其响亮。
一发子弹就能射破五颗气球!
男人收回气枪,淡声道:“这叫一石二鸟,是在战场上常用的技巧。”
季糖乖乖地点点头。
傅临山托起枪,准备再来一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