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以南笑了一下,以前不关注,现在突然爱起来了?
傅行舟:
raven:
气氛突然间诡异的沉默。
栾以南读博后的时候不仅专攻心理学,也辅修人类行为学。
他放在傅行舟身上的视线收了收,似乎犹豫了两秒:你们结婚快三个月了,不会还没上过床吧?
傅行舟脸色都阴了。
这下终于轮到栾以南沉默。
沉默。
是今晚的病房。
栾以南大概是被震惊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直到黑着一张脸的傅行舟走到栾以南身旁,冷着声音道:不知栾医生可否赠一张名片,等桑桥身体康复后,我会带他过去。
栾以南:
栾以南从钱夹里摸出一张名片,开口道:桑桥之前的治疗并不积极,如果傅老板能站在爱人的角度配合治疗,效果应该会好一些。
傅行舟点头:我会的。
栾以南:
栾以南的表情依然复杂,转身准备离开。
向外走了两步,又停下,重新转过来。
栾以南盯着傅行舟从头到尾看了半晌:傅先生,我观察了你好几遍,觉得你也并不像是身上有疾的样子
傅行舟:
栾以南又沉默了几秒:作为过来人,我劝你该动手时就动手。
傅行舟:?
栾以南:毕竟身体意义上的占有和征服,可比你口头上说一万遍我爱你来得直接多了。
第三十七章
桑桥觉得自己醒来的这个时间点大概率是个黄昏,临到吃饭点儿的那种。
虽然病房内的遮光窗帘拉了多半,但他还是能隐约从剩下的那半面看到透过玻璃窗洒进病房内的一层淡淡的光。
屋内一片安静。
桑桥试着喘了口气,刚一吸气就看到了戴在自己鼻子和嘴巴上的呼吸面罩。
桑桥:
那呼吸面罩虽然是透明的,但体积实在够大。
让桑桥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垂危了似的。
手上的吊瓶还在滴着液体,桑桥也没能耐自己把氧气面罩摘掉,只能像米虫似的在被窝里拱来拱去。
刚拱了没两下,就惊动了坐在床边的人。
傅行舟从病床旁的看护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桑桥身边。
站了片刻,又在床边坐下来。
可能是因为自己刚醒脑子还不太清醒的原因。
那个瞬间。
桑桥总觉得自己在傅行舟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名叫惊喜的东西。
那惊喜在傅行舟平日里显得冷淡而幽沉的眼睛里渐渐晕染开来,然后重新缓缓消散。
傅行舟伸手打开了床柜上的夜灯,低头:有哪里难受吗?
桑桥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可能是神经器官类药物吃多了的原因,他的痛觉从前些年就开始变得不太敏感。
再加上他自个儿的身体本来就有各式各样的毛病。
债多不怕虱子痒,就算偶尔哪里真的难受了,桑桥觉得自己也不见得能觉查出来。
反正就瞎几把活呗。
桑桥一双圆圆的眼睛还带着点刚醒的懵懂,眼巴巴的盯着傅行舟看了一会儿。
然后罩在氧气面罩下的嘴巴叭叭的张了几下,看上去像是在不老实的说什么话。
傅行舟摸了摸桑桥额头上的温度,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输液的那只手。
最后才伸手,将桑桥鼻梁的氧气面罩向上抬了抬,问道:怎么了?
桑桥赶紧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特别真诚且狗腿的朝傅行舟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说:你不生气啦?
傅行舟:
傅行舟沉默了片刻,将桑桥的氧气面罩又给他套了回去,淡淡道:气什么?
那当然是气之前在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事
桑桥套着氧气面罩说不出话,眼睛嘀哩咕噜的转了两圈,很乖的将嘴巴闭了起来,准备装作那件事没有发生过。
说不定那天晚上只是傅行舟突发奇想呢。
说不定傅行舟被拒绝了之后已经喜欢别人了呢。
说不定傅行舟就是玩玩而已呢。
桑桥默默的自己脑补了一会儿,开始觉得心脏有些不舒服,还有点酸。
然而桑桥的病床旁边就摆着一台心电监测仪。
桑桥的心跳刚刚多跳了两下,心电监测仪上的线条就有了明显的波动,一上一下,比刚才的平稳看上去吓人多了。
傅行舟神色登时一紧,自然顾不上生气,赶忙摸了摸桑桥的手:是不是心脏不舒服?不要乱想,我现在叫医生过来。
桑桥:
从桑桥的角度刚好看不到监控仪的屏幕,必须得翻个白眼才能勉强看到。
桑桥翻了白天的白眼,终于捕捉了自己的心电线条。
他将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偷偷摸摸的从被窝里挪出来,轻轻的拉了一下傅行舟的手,摇摇头:不叫,医生。
隔着氧气面罩的声音很难听清,但傅行舟还是一下就明白了桑桥的意思。
随着刚刚突兀的几下变化,此时的心电线条又逐渐平稳了下来。
傅行舟皱着的眉一直没有放开,他反手握住了桑桥伸出来的手,语气很低的问道:好。先不叫,你刚才在想什么?
桑桥:
桑桥才不会告诉傅行舟刚刚自己在偷偷喝醋,于是很快死皮赖脸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准备安详的姿势。
傅行舟:
从桑桥入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八小时,期间除了必要的营养液吊针和盐水补充,桑桥几乎没有进食和饮水。
此时就算隔着呼吸面罩,也能看到他双唇显得苍白而干燥。
眼见着桑桥迷迷糊糊的又要睡着。
傅行舟轻轻握了握桑桥的手指,俯身靠近他耳边:渴不渴,桑桥,想不想喝蜂蜜水?
桑桥眼睛立马就睁开了,甚至比刚才刚醒过来时睁的还大,充满渴盼的朝傅行舟疯狂示意。
傅行舟拨了拨桑桥额前的几缕发丝,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不行。医生说不能喝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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