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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灯半月明(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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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无为子拿着银子去痛快地大喝了一场。

到最后老板实在要关门了,他才提着两壶酒往回走。

然后在破庙门口捡到了又滚回来的小屁孩。

他打了个酒嗝儿,走过去踹了斯年两脚。

哟,怎么舍得回来了?

看着他一动不动,无为子用脚将趴着的斯年翻了个面。

死没死啊?要死死远点!

本来以为已经断了气的人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裤腿,用力地、死死地不肯放开。

无为子听到他在呓语,一时好奇就蹲下去听了个仔细。

眉头皱起又展开,无为子的嘴角渐渐浮起了一抹夸张的微笑。

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露出了两排泛黄的牙齿,嘴里吐出了阵阵熏人的酒气。

哈哈哈哈哈,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道士寻鬼,一靠符纸二靠咒语,有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开天眼的机会。

开天眼就意味着能直接视鬼,意味着一身法术有了用武之地!

简守既是赤玄双瞳,也就说得通为何他身上的鬼气最重了。

因为他能看见鬼,也必定能和鬼交流!

可见简知章为何想要除掉简守,并没有完全说出实话。

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能得到那只赤瞳,他就能将其禁制在容器内供自己使用。

那只赤瞳,他势在必得!

救、救救

无为子提起他的衣领,颇有兴致地问道:救谁?救你?

救阿守

无为子看着再次闭过气去的斯年,冷笑了一声,手指点在脖侧的穴位护住了他的命脉。

救你倒是可以,救那三少爷?怕是不可能了。

他诡谲地叹了口气,毕竟人人都想让他死啊!

次日,太守府内,流传了许多闲言碎语。

听说三少爷被鬼上身了!

怎么说?怎么说?昨晚我就是听到了尖叫声!忒吓人!

这么说,我也听到了!吓得我都不敢起夜去茅厕。

有人看见三少爷挖出了两具白骨,就在他院门前的池塘里!

对对对,都还是小孩的身形,谁人造这么大的孽啊!

那不就是他杀的么?还有,都没有写入族谱,算什么少爷。

哎呀,这话可不敢乱说的!

这是不是应该报官呀

老婆子瞪了她一眼:报啥官?我们老爷就是官!

那,老爷夫人他们会怎么处置三公子啊?不会就这么放了吧?

可我觉得就是赐死也不为过,杀人偿命呐!

行了,行了,主人家也是你们能议论的?该干嘛干嘛去!

顿时一群人作鸟兽散。

无为子被马车接进府的时候酒气还未完全散尽。

包袱里带着的法器,一是用来撑场面的,二是为了保存赤瞳。

毕竟对付一个凡人,用寻常的利刃足以。

这次来迎无为子的是侍卫长,腰侧佩剑,身形挺拔孔武有力。

他面色不改地领着无为子往里走,无为子稍微问了下。

容贫道突兀一句,三少爷现在如何了?

侍卫长也并没有对他拿乔,许是简知章先前有过吩咐。

道士问,他就答:三少爷昨日被鬼上了身,挖出了多年前自己杀死的一对孩童。

大人请来道长,就是希望道长来看看这三少爷还救不救得过来。

他的语气沉稳平静,像是知道很多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无为子只觉得背心略微发凉,脱口而出:那要是救得过来呢?

侍卫长侧过头轻飘飘地看了无为子一眼,道长说笑了。

无为子被哽了一下,也就不再说话了。

祠堂内重新燃起了香火,青烟缭缭在头顶盘旋成圈。

才不过短短几天,简守又回到了阴暗的祠堂里。

只不过这次终究是不同的,祠堂里还坐着其他人,就像一个小型的刑堂,就他一人跪在中央。

等到无为子来,就是审讯的开始。

上方位坐着简知章和张氏,两人一来就先给一众列祖列宗上了香。

身后跟着的大少爷、大少奶奶、二小姐都一一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才入了侧座。

因为是在祠堂里,简敏再怎么想要给简守难堪都只有先憋着,不敢在这里放肆。

却是一直对着简守挤眉弄眼,生怕他看不到自己眼中的幸灾乐祸似的,虽然简守确实看不到。

简敏对于简守的厌恶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她的母亲在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一直在她的耳边抱怨诅咒锦娘和简守。

她学得快,也学得好,欺负起人来都是一套套的。

这祠堂应该是简守的常地了,小时候她没少将简守骗来这里关上个一两天。

她也最喜欢听着简守在里面害怕地哭求着她,求她将他放出去。

只是次数一多,简守就不再信任她,就算被拽着关了进来,也不会再害怕地哭求她。

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觉得生活都失去了乐趣。

好在方法都是人想出来的,简敏多的是手段去欺负简守。

天知道在得知简守闯下如此大祸后她有多么的高兴!

本来省亲是结束了的,但她偏生又多留了几天,现在想来幸好是留了下来,不然她怎能看到这场好戏?

简昀喝一口桌子上的茶水,茶水温润爽口,却并未抚平他内心的躁动。

他的妻子就在身旁,紧张地捏着他的手腕。

没由来的生出了厌恶,简昀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动声色地挣脱了她。

过了许久,还是没有忍住地,简昀隐晦地将视线放在了简守的身上。

跪在地上的人,从来没有如此的脆弱。

天气凉,身上湿透的衣服只风干了一半。

起皱地紧贴在弯曲背脊上,勾勒出了单薄的弧度。

乌黑的长发掩住了半张脸,这个角度简昀只能看见他瘦削的下巴和乌紫的嘴唇。

他冷得不行了,身体颤抖地频率却慢了下来。

这样下去,他甚至熬不过霜寒露重的今晚。

简昀变得焦虑,视线又凝在了简守身旁的白布上。

透过间隙,隐约还能看见其中森然的白骨,他听说是简守将它们打捞出来的。

这么小个身板也是不容易,他就不怕的么?

简守一直低垂着头,也一直闭着眼睛。

鸦羽般的睫毛乖顺地贴着眼睑,安静得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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