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本宫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臣来皇宫是为了拿当年未央宫起火的卷轴的这样啊,辛苦大人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奔波在各个大臣中间,大臣看着他的眼光,都是同情里面带着一些怜悯,和他说的答案都语焉不详。
因为,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那场大火的原因。
只有他,被瞒在鼓里,被耍的团团转。
原来他一直都只是一个笑话,是一个皇帝和太子的玩具。
夏朗看着地上的那摊血,出神的想,要是萧韶发生了他在这里,看到这一幕,他是会更心疼他,还是地上那摊血呢?
夏朗倒退了一步,树枝发出了吱呀一声。
谁!萧韶听见了树枝发出的声音,向外看去。
外面空无一人。
萧韶有些不放心,最终还是出门来看,但是却只看见了一支破碎的梅花,和一滩血迹。
萧韶的心逐渐地冷了下来。
他有一个猜测,不对,应该是应该是断定。
这小小的院子其实内松外紧,一般人不可能来到这里。
萧韶站在那里,俯视着地上的那梅花。
不知过了多久,萧韶的手心已经被刺的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指缝一滴滴地流了下来,和那地上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父皇?
萧怀予看到萧韶久久没有回来,有些疑惑的问:可是有什么贼人?
不,没有。萧韶答道,终于挪动了脚步,走了回去。
萧怀予看到萧韶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之前说的事情,就按照方先生说的做吧,刚刚两个人争吵的时候,萧韶一直没有表态,而现在这场三个人的博弈,终于以萧韶的决定而有了终结:将夏朗送到未央宫。
既然已经图穷匕见,那就这样吧。
怨我吧,恨我吧。
我知道这一天会来,但是不知道,居然会来的这么快。
夏朗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这个时候,那两个婢女已经找他许久。
大人!您去哪里了!一个婢女急急的拉过夏朗,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夏朗冲着婢女笑笑,只是那婢女却能看到,那双一直是墨玉般的眼眸,却布满了血丝。
大人婢女欲言又止,只能目送着夏朗走回房间。
夏朗的脚步踉踉跄跄,带着点虚浮,一个婢女实在是看不下去,伸手扶住他:大人,我来扶您吧。
夏朗本来想拒绝,但是差点就在雪地里平地摔了一跤,婢女连忙搀住了他。
谢谢。
夏朗由衷的道谢道。
婢女看着夏朗眸子里满是感激的样子,于心不忍,虽然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们可以多置喙的,但是看着面前公子虚弱苍白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小声提了一句:公子要小心一点您的小厮旺财。
她不知道旺财的真实身份,但是却知道旺财每次出门之后,都会视若珍宝的捧着公子的血走向不知名的地方,却只字不和公子提起。
夏朗的睫毛扑闪了一下,遮住了眼内错杂的情绪:好的,谢谢你。
若是几个时辰前,他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打起最后一点力气去反驳,旺财是个好人吧。
只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都在嘲笑他的愚蠢。
他看错了人,一次又一次。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是为自己而留,全部都是为了卿玉。
卿玉卿玉你为什么?
夏朗第一次对着这个传说中的人产生了几分好奇,奇怪的却是,起不了任何怨愤之情。
仿佛他和他,本来就是一部分
就像他当初以卿玉的飞花令博得状元一样,仿佛是一种本能的驱使,而不是他后面跟萧韶说的,故意。
过了一会,萧韶来了。
这次他没有再扮成旺财的模样,而是直接以原貌示人。
两名婢女见到萧韶,纷纷下跪:见过主上。
如果萧怀予见到这一幕,一定会讶异这两个婢女可以说是他培养的心腹,结果这两个人却其实是萧韶的人?
其实他不知道,纯妃不知道,甚至连卿玉都不清楚,萧韶的能力到底到了哪一步。
他可以是一个荒淫无度的昏君,可以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一个始乱终弃的情人,也可以是一个励精图治的明君,这一切都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他怎么样?
一个婢女答道:大人在院子里走了一下,刚回去。
你们可有谁在他面前说过闲话?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然后一人咬牙说了实话:是属下。
萧韶推开门的时候闭了闭眼睛:自己下去领罚。
你们背后如何说我我都可以视而不见,但他是我的底线,你们不该不该同他嚼舌让他如此地不安和伤心
他以为,是有人跟夏朗说了什么,夏朗才会去发现这一切。
却不知道,纸包不住火,伤夏朗最深的是他啊。
第77章机关算尽之后(27)
萧韶推开门,夏朗正躺在床上假寐,面上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青紫色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萧韶一时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睡着,轻轻的关上门,然后站在夏朗的床边,看着他。
察觉到他的目光,夏朗睁开了眼睛,看到是萧韶,扫过一眼迅速地撇开脸,不去看他。
你都知道了。是肯定的语气。
我没有力气和心情跟你吵,你走吧。夏朗半闭上眼睛,答非所问。
我萧韶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其实我
其实我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我根本没有想害你的性命?
你是旺财,对吗。
是。
当初引我去未央宫的,就是你。夏朗眸中一片冷寂之色。
他真傻,怎么就没有想过,即使是被抓走,一个拐角的距离,至少也会发生声音才对,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除了是那人主动消失的以外,又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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