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夏朗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人:寒之哥哥为什么还站在门边?不能靠近一点吗?这样怎么有些听不清哥哥讲话。边说着,夏朗边尝试着往沈寒之身边靠近,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寒之看不下去夏朗这样的状况,连忙往前走了两步,生怕夏朗再移动:皇上,您不要乱动,小心牵扯到伤口。
我没事,夏朗摇摇头,注视着眼前的人:哥哥,朕有话想对你说。
他的表情太过郑重,让沈寒之心里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莫不是夏朗知道了什么吗?
这个念头只是转瞬而过,沈寒之想,如果夏朗真的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不会这样淡定的跟他说话。
他走到夏朗的床边,拉过夏朗的一只手:不用在这里,哥哥在这里。
夏朗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复杂,缓缓开口:哥哥这个皇位给哥哥好不好?
沈寒之大惊失色,握着夏朗的手骤然跌落:皇上!这种话可能不能乱说!
哥哥不用激动,夏朗微微一笑:这已经是朕想了好久之后的办法了,朕天资愚钝,本来就没有治国之才,又无才无德,连自己的后宫都管不好,根本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皇上沈寒之垂在衣袖下的手紧了紧:这并不是你的错
他虽然知道那句后宫都管不好说的是卫千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他入宫的目的本就不纯,可是他生性淡漠,本来就没有多少争名逐利的心思,父亲传来的信息,他有的时候懒懒的却没有什么动手的意思,真的开始筹谋,却是在他发现了自己对夏朗的感情的时候
不管怎样,朕是真的不想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夏朗苍白却坚定的看着沈寒之:这是朕唯一的心愿,朕想离开京城,天南海北,自由自在。
自由,才是他一直想要的东西,他以前贪恋别人身上的自由,但是那人却不再在他身边了,于是他决定自己去找。
皇上,这话不要再说了,沈寒之面色微凛:您是唯一的正统血脉,也会是唯一的天子。
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他可能以为这是对君臣的试探,但是夏朗说这句话,沈寒之却能感觉到,他是真的真心的。
要得到的东西触手可及,但是沈寒之却放弃了。
这话像是陈述,又像是宣誓,这一刻,沈寒之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他不再想要这个皇位了,既然夏朗已经放弃了卫千亦,那他就和夏朗在皇宫里和和睦睦的过上一辈子,就好了。
罢了,今天先不说这个,夏朗也没有强求,转移了话题,他本来就没有想过一次能成功,所以决定徐徐图之:寒之哥哥,千亦他是不是还在外面?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小心翼翼,带了些胆怯和惶恐,和刚刚那个云淡风轻的放弃王位的人完全不是一个人。
沈寒之本来以为夏朗不再喜欢卫千亦了,或者至少,没有这么在乎了,但是看到夏朗现在的样子,心一时间如刀绞。
第133章天子求而不得(28)
罢了,今天先不说这个,夏朗也没有强求,转移了话题,他本来就没有想过一次能成功,所以决定徐徐图之:寒之哥哥,千亦他是不是还在外面?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小心翼翼,带了些胆怯和惶恐,和刚刚那个云淡风轻的放弃王位的人完全不是一个人。
是,沈寒之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不瞒着夏朗。
因为夏朗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他难受了,他看着他,面上在笑,但是眼神却像是已经几乎失去了所有希望的病人,卫千亦是他抓住的最后一点渺茫,沈寒之不忍心对他说谎话。
他跪了多久?夏朗抬起头来问沈寒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今天太阳是不是很大?
沈寒之本来想说自己不知道,但是他一瞬间却明白了夏朗为什么要这样问的理由夏朗想给自己一个借口去见卫千亦。
沈寒之看着夏朗的眼睛,有些说不出话来。
夏朗又问了一遍,他的手指有些慌乱的颤抖,但是还是勉强的再问了一句:寒之哥哥,今天的太阳,是不是很大?
现在选择权在他的手上了。
如果他摇头,夏朗可能不会坚持再去看卫千亦,但是可能会这样郁郁寡欢下去,如果他说是
不用他想后果,只要想象夏朗要跟卫千亦见面,沈寒之的心中就涌现出翻江倒海般的酸涩。
之前,他还可以安慰自己,卫千亦不喜欢夏朗,他们在一起,矛盾只会更加激化,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能这样想了。
他们会不会冰释前嫌?卫千亦会不会跟夏朗解释那场刺杀究竟是怎么回事?夏朗会不会听信他的话?
他们会不会和好?
想到这些可能性,沈寒之就觉得心里萃满了剧毒的血液,恨不得现在就把跪在外面的那个人直接杀死。
但是,他却同时看到了夏朗无神的瞳孔,他完全瘦了一大圈,本来就大的眼睛现在嵌在这张已经能看到颧骨的脸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但是沈寒之的心中却只是一抽一抽的疼。
都是他的错。
是他一步一步,让那个天真无邪在马背上露出阳光微笑的小皇帝,变成了现在这样。
是,今天的太阳是挺大的,沈寒之看着夏朗,突然露出了一个还算得上是平和的笑容:卫将军在外面跪了一天了,谁拉都不起来,皇上要要不要施恩将卫将军劝起来?
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夏朗想要听的答案,看着夏朗一瞬间变得放松的神情,心却如坠冰窟。
朕不是想见卫千亦,只是因为因为现在正是用兵之时朝中无良将朕要体恤将军府夏朗努力的坐起来,给自己穿衣服,沈寒之要帮他忙,却被他拒绝了,他一边勉力的给自己穿上那现在显得有些正式的皇帝常服,一边嘟嘟囔囔这一些沈寒之听了更难受的话。
这里只有他和夏朗两个人,夏朗说这些,是给谁听呢?
别人还好说,沈寒之难道还不清楚夏朗和卫千亦的关系吗?夏朗说这些,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他反复的告诉自己,不是自己想见他,只是为了江山,为了社稷
沈寒之突然觉得鼻头一酸,他看着夏朗已经瘦的脱了形的下巴,道:皇上,您其实不用您想见谁,宣他进来就是。
想见,就去见吧,卫千亦本来就是卫妃,夏朗思念他,让他跪在他面前都是可以的,为什么要见一下都这么卑微呢?
不可以!夏朗本来在低头系着腰带,听到这话突然猛然抬起头来:他是涉嫌谋害朕的凶手,朕怎么能随便见这样一个戴罪之臣!寒之哥哥,你能不能派你自己的私兵保护我?这宫里的人朕不放心。
他仰头看着沈寒之,眼中有祈求,有不安,有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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