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一块进来的查理,见着是上回那个让他现场尴尬的小姑娘,却是露出了大号的笑脸,指道:“日本纳豆。”
“哦。”闵太太配合道,“你说的那个告诉你纳豆是起源于我们国家的小姑娘,是她雅雅是吧?”
雅雅,好好听的名字。两位外国厨师脸上愉快的表情表示着。
“查理刚和我说的。”闵太太回头和夏太太龚夏雅解释怎么回事,“他说,我怎么不先告诉他纳豆是这里传播到日本的。我说你也没有问过我。谁让你故意去刁难一个小孩子呢?这不是自作孽吗?他说没有没有,只是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姑娘,觉得她应该知道纳豆是什么。只是他自己没想到纳豆来自于我们国家。他们两人,今天被我请来给我们做午餐晚餐的。夏太太,你们家酒店尚未开业迎客,酒店餐馆的服务暂时今天被我包下来了。”
原来如此。夏太太笑笑,道:“那是我先生家的酒店,我不清楚的。”
“你这人,老样子,佛性子。莫怪你先生疼你。”闵太太羡慕地说,“一个哈佛高材生能做到如此佛性,你和你先生该多么恩爱如山。”
劳伦斯女士走回来了,双手抱住一个中式圆肚樽。她走过的地方,路人看到她手里的花,都发出一阵一阵的赞叹声。
回到书房。闵太太立马走上前去帮着老太太抱过花樽,问:“您插的花吗,老师?”
“不是我插的花,是那小姑娘插的,我看着很好看,把它抱进来了。她是给你这屋子插的花,我觉得是。”劳伦斯女士说。
闵太太瞧着这花,居然选的是常人最怕拿来做插花作品的牡丹。牡丹太艳太艳了,一般人根本不敢用,是由于不敢想象,要用什么方法衬托它的艳,或是,有什么方法可以稍微压住它的华丽。
事实上,最好的插花作品是任花自然展现出自己。现在这个作品的作者很好地体现出了这点,最难做到的这点。瞧那两朵牡丹花,刚好是一朵白一朵红,两者相配,好像红皇后和白皇后,艳与素白相互衬托相互依存,完全不需要绿叶支撑。配着圆肚花樽,是显现出了牡丹花的丰腴美,尽显高贵典雅大气之姿。诚如劳伦斯女士说的,配在闵太太的闵公馆里哪处都好。
“我爱了!”闵太太直言,把牡丹花樽放到了书房里的钢琴上,恋恋不舍地望着。
劳伦斯女士走到了夏太太和龚夏雅面前,隔着老花眼镜端详着龚夏雅的脸,说:“这个小姑娘长得很像你们东方的美人。”
“她像她妈妈,江南水乡那边出美女。”夏太太轻声说。
“很好。”劳伦斯女士接下来问龚夏雅,“你插花和谁学习的?”
“我爷爷。”龚夏雅答。
“她爷爷是御厨。”夏太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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