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与眼镜男立即看了下手表,还有二十多分钟才要凌晨两点钟,两个人只好先坐在堤坝上,各自点了根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等待是一种煎熬,如果等待的又是杀人的行为,那更是一种煎熬。
三个人各自抽着烟,谁都没有说话。
青江大坝地势较高,又是临着水库,夜里显得格外寒冷,没过片刻,眼镜男就冻得浑身直打哆嗦,他斜眼看了看仍然坐在副驾位的胖子,大概是觉得这家伙有先见之明,但此时,他却不想再坐回面包车里了,他不想与麻袋中的小丫头坐在一起。
风掠过水面,直扑了上来,瘦子突然喊了一声:“什么情况?”便抬起了头。
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不是那种雪片,而是如同冰晶一样的雪点,又如同雨一样,稀稀沥沥地,虽然很小,但寒气立即袭了上来,给这个夜色平添了几分阴森森的感觉。
“不对劲啊,这刚入秋!”眼镜男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那又怎样?这边是山区,提早下个雪也正常,”瘦子说着,转向胖子,“还等吗?要不直接动手吧,否则回去山路,更不好开车了!”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表,大概也觉得没必要再等下去了,于是猛地推开副驾的门,蹿了出来,他人虽胖,动作却十分灵敏:“来吧,一起!”
眼镜男站在车旁,探身进了车里,伸手拽了拽那个装人的麻袋,没有拽动。
胖子不耐烦地将眼镜男推到一边:“瞧你能干点什么?”
说着,他已经探身抓住了麻袋的一角,用力拽了一下,竟然也没拽动,不禁有些纳闷,这小丫头看上去也不过六七十斤的样子,怎么突然变沉了似的,于是手上加了把力,终于将麻袋拽到了车门旁。
不用吩咐,瘦子和眼镜男一左一右凑了上来,两个人伸手也抓住了麻袋,三个人抬着麻袋向堤坝边上走去。
麻袋里的人似乎觉查到危险将至,立即扭动着身子,并且发出了呜呜的声音,那麻袋便不老实了,胖子等三人一个没留神,手上竟然没有抓住,麻袋噗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看着在地上扭动着的麻袋,胖子不禁笑了:“现在你挣扎有什么用啊,我们也是没办法!”说罢,他猛地一脚踢到了麻袋上,里面顿时传来大声呻吟声,只不过被堵了嘴,这呻吟声从嗓子里发出来,显得十分无助。
“别这样!”眼镜男急忙说道,然后俯下身子抓住了麻袋的一角。
胖子没好气地嗤了一声然后与瘦子也俯下身子,三个人又将麻袋抬了起来,这一次,三人的手上都用了力,任凭麻袋怎么扭动都不会再脱手了。
一步一步地,三个人抬着麻袋蹭向了堤坝边沿,向下看了眼,泄洪还没有开始,但水汽已从下面扑了上来,令人脑子一震。
“一,二!”胖子喊着,三个人合着拍子将麻袋悠了起来,只要一松手,那麻袋便会坠入二十多米深的水库中。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数道手电的光直射过来,只听得一人喝道:“干什么呢?”
“快!”胖子反应最快,他立即松了手,另外两人被悠动的力量带着,根本也就拽不住了。
麻袋在空中抛出一条弧线向着水库中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