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小孩儿有点难搞。楚棠抿抿唇,打了个补丁,道:“沈皇后沉不住气,想借刺杀八皇子来阻挡殿下登基。可八皇子一直心系生母,安分守己,无辜受累,臣实在于心有愧……”
“你于心有愧?”郁恪皮笑肉不笑,声音平静,仿佛在压抑着怒火,“你有愧于谁?八皇兄吗?是你让人刺杀他的吗?为什么要你有愧?”
楚棠眉间微皱。
郁恪撇过头,嘴角轻扯:“况且受伤的是你,不是他。”
殿里安静极了,淡淡的熏香袅袅升起。
过了一会儿,楚棠出声道:“殿下,他是你的皇兄。”
他不说八皇子还好,一说他郁恪就要炸:“皇兄?他配做我的皇兄?一个外人,也配你舍身救他?”
楚棠受了伤,还是为别人受的。这简直是踩在他逆鳞上了。
郁恪回头,牢牢盯着楚棠,冷笑道:“留着他就是祸害。”
楚棠意识到什么,皱眉道:“殿下将八皇子如何了?”
“八皇兄始终是孤的皇兄,孤怎么会将自己的手足如何呢?”郁恪冷冷抛下这一句话,就甩袖离开了。
外面的大太监听着,吓得两股战战。见太子阴沉着脸出来,赶紧带人跟上。
御书房。
到晚上了,太子一直待在里面没出来。
礼部的人催好几回了,黎原盛看了看天色,踌躇几番,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弯腰道:“太子殿下,可要用晚膳?”
“不用。”郁恪在站着练字,烦躁道。
“是……太子殿下,礼部的人来问,大典之日选在何时,他们挑了几个吉日吉时,太子可要瞧一瞧?”
郁恪潦草完成,扔下笔,道:“不看。”
“那、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又要延迟一个月吗?”黎原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