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约看上去好像很喜欢对方,那郁恪呢?联想那晚两人的眼神,楚棠觉得他仿佛看出了什么。
那天夜晚,他看到他们时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郁恪又急急地拉着他走,好像一个小孩子偷偷藏起自己心爱的玩具,不让大人瞧见那样。
说不定这两人是两情相悦。
这多少关系到楚棠的任务和小孩子的幸福,楚棠决定当面问问郁恪。
入夜,露水渐湿。
“这么晚了,哥哥有什么急事吗?”
少年刚沐浴,身上带着湿润的气息,殿里的安神香淡淡无味,格外舒心。
楚棠看着他眼下淡青,道:“陛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早点歇息。”
郁恪拉着他坐下,笑嘻嘻道:“早点将那些东西处理完,就能早点和哥哥出宫游玩了。”
他真的好像长大了,眉眼长开,稚气脱了许多,是一个英俊的翩翩少年郎了。楚棠端详了郁恪好一会儿,才拿出一些奏折,说:“陛下,臣深夜打扰,是为了后宫之事。”
郁恪挑挑眉,眼里的笑意消去了一点:“这事有什么好打扰的。”
“后宫与前朝从来都是一脉相承的,平衡两方势力,实在大意不得,”楚棠道,“陛下做太子时没有妻妾,还能说年幼不愿分心,可现在登基快一年了,后宫空虚,前朝恐怕也心思不正。”
郁恪撇嘴:“哥哥说的话,御史也说过好多遍了。”
楚棠:“……”孩子大了,当真不好管。
郁恪左右扫了扫袖子,低头道:“我没有喜欢的女人。”
楚棠心一凛。
万万没想到他还没下套,小孩儿就自己说出来了。
郁恪抬起头,握住楚棠的手,语调平缓,一番说辞诚恳流利,仿佛早就准备好来应对楚棠:“哥哥,你知道我母妃吗?她曾经喜欢我父皇,但父皇荒淫无道,后宫的妃子多如牛毛,他半点都不顾惜我们母子,沈皇后戕害我母妃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只是死了一条狗。”
他用眼神细细描摹着楚棠的侧脸:“我不会做父皇那样的人。嫔妃争宠献媚的事,我也看多了,我的后宫容不下那样污浊的人。”
楚棠认真听着,听完之后,说:“可陛下能一直不成家立业吗?令堂在天有灵,想必也不希望看到陛下如此矫枉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