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偏过头,瞥一眼安静无人的室内,眯了下眼睛,道:“臣有什么好心虚的?”
尽管郁恪压抑着,情绪不至于明显外露,但楚棠还是看得出他快要气坏了:“那就是与朕生疏了是吧?”
楚棠坐下,铺在椅子上的兽皮柔软:“不生疏,只是陛下是九五至尊,臣在人前哪儿能逾矩对陛下嘘寒问暖?”
那样的话,郁恪还不立刻尾巴都露出来然后翘上天去?
青年一听,眼眸一沉,弯腰打量了下楚棠,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透:“那现下无人,国师为什么不试一试?”
他凑得很近,深邃立体的鼻梁都快挨到楚棠的鼻尖了,楚棠直视他,眸色冷淡中带着点儿无奈:“陛下,臣关心不关心你,你难道还不知道?”
郁恪眼皮一跳,立刻起身,楚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冷冷道:“朕才不知道。”
楚棠慢慢道:“而且,好像是陛下不想再看到我,见了面也不高兴。”
三年后第一次碰面,郁恪就冷着个脸,好像连话都不想和他说,难道不是郁恪自己的问题吗?
楚棠忽然想到他离开的原因之一,好像就是由于他们之间太亲密了,需要让郁恪冷静冷静。看郁恪现在这个样子,成熟了不少,想必也忘了青春期短暂的悸动了。
想到此,他打量了一眼郁恪。
郁恪好似没注意他的目光,面无表情,坐到了另一边。
楚棠心里默默回想了以前的郁恪,要是三年前的他,应该会粘着他坐下吧。没有以前粘人了,看来是奏效的。
郁恪紧了紧拳头,似乎想到了傍晚的情形,压抑着怒气,低声道:“哥哥不顾自身安危,我难道还要高兴?”
天知道他看到楚棠一人面对那群马贼时是什么心情。三年了,他何尝不想在楚棠面前表现得威严沉着一点?可楚棠这人总有办法激起他不懂事的一面。
后顾之忧没有了,楚棠听到他话,心软了,道:“抱歉,我没想到你会出现这里……”
郁恪打断他的话:“我不出现你也不能孤身犯险!”
楚棠一愣。
郁恪站起来,烦躁地走了几圈,似乎觉得自己过分了,抹了把脸,道:“我不是在责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