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无奈:“怎么能这么想?”
他从来没想过这种惩罚方式。只是他没这个经验,不知道怎么面对青春期少年悸动的心思,怕狠心拒绝会伤了小孩子的自尊,只好等他慢慢长大,慢慢领悟再说。
郁恪撇撇嘴,道:“好吧,是我小心眼。”
楚棠拍了拍他的肩,动作没之前那么冷淡了。
见楚棠放下了防备,郁恪马上就重拾起以前讨巧卖乖的放肆,可怜兮兮道:“我一个人在京都,身边都没个亲近的人,是不是很惨很需要哥哥抱一抱?”
楚棠伸手往上,回抱了他一下,然后还摸了摸他的头,道:“好了,不惨。等你成婚,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郁恪慢慢笑了:“行。”
既然心结解开了,两个男人挤一张床也没什么。
郁恪沐浴完,身上的龙涎香淡了点儿,带着夜里的凉气爬上了楚棠的床榻。
楚棠睡前有看书的习惯,正半靠在床头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突然感觉眼前一暗,淡声道:“你挡着我的光了,陛下。”
郁恪上了床,和楚棠盖上同一张被子,倾身将床头的烛台移近一点:“仔细眼睛疼。”
楚棠看得专注,没理他。
郁恪就侧着身,凝眸注视着楚棠在烛光下的容颜,像看一本足够吸引人的书籍,认真极了,仿佛在思考什么。
“看什么呢?”楚棠突然问道。
郁恪眯眼笑了笑:“我在看老师。”
楚棠手一顿,果不其然,郁恪下一句就是:“为什么许多年过去了,老师的容貌却与从前无半分不同?”
这个问题郁恪以前就问过。只是那时距郁恪第一次见着他面具下的脸才过几个月,楚棠尚还能用“肖似生母”蒙混过关,现在郁恪好像越来越难糊弄了,楚棠不得不谨慎一些。
“有吗?”楚棠放下书,黑曜石似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郁恪,疑惑道,“西北多风霜,臣还以为自己老了许多。”
楚棠微微歪了下头,似乎真的感到困惑。他专一地望着别人的时候,颇有种孩童的天真,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染尘俗世事,只求一个答案。
郁恪深深看了他一眼,慢慢垂下眼睫,唇角带着笑意:“若哥哥这都算老了,外面那些将士还用活吗?宋将军听了,该自抹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