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没让他们起来,只淡淡看了一眼,道:“连沙呢?”
契蒙人在心里直给自己掌嘴,怎么在敌人面前跪下了,真丢主人的脸,然后一听国师直呼主人名字,下意识就要斥责,然而一抬头,目光接触到那人线条漂亮的下颔,立刻就怂了,道:“在、在里面。”
士兵掀开门帘。
楚棠走了进去,契蒙人才反应过来,起身道:“不行!你是何居心!我们主人受伤……”
许忆站在门口,冷冷看着他们。
“锵”的一下,士兵两把刀交叉在一起,不让他们踏进去半步。
帐篷内还挺宽敞的,暖炉锦裘一应俱全,飘着隐隐的药味和血气。
床上有一个人,身躯高大,静静躺在那儿,像一座雕像。
楚棠看了一会儿,却没有走近去,转而走到了窗边,将紧闭的窗打开了。
“吱呀”一声,窗外边凉爽的空气涌了进来,冲散了里面的血腥气。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像等待时机偷袭的野兽,带着灼热的温度和几分狠戾又嗜血的气息。
楚棠稍稍侧身,躲过他的袭击,回身间,袖中滑出薄薄的刀刃,转眼便贴在了对方的喉咙处。
无声中,两人贴得很近。
连沙看到他,明显一愣,想要钳制住楚棠的手瞬间便失了力气。
楚棠凉凉道:“契蒙人都好偷袭吗?”
连沙回神,喘了口气,眼睛往下看了一眼刀片,然后深深凝视着楚棠,道:“你是郁北的国师。”
“是楚某。”楚棠声音淡淡的。
连沙冷硬的下巴绷得紧紧的:“是你救了我?”
楚棠说:“是我们皇上救的你。”
连沙“呵”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郁北的皇上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