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恪一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先用膳。”
可他是个那么冷漠的人,铁了心要离开郁北就一定会离开,尽管他知道郁恪以后会怎么伤心难过,他也不会回头。
楚棠眼帘微垂,藏起了那一抹隐约的不近人情,声音轻微:“那无论我做什么,陛下都能原谅臣吗?”
郁恪只以为他还在说什么功高震主的事,一边斟酒,一边道:“从小哥哥就对我好,哥哥做什么我都能原谅。”
他这时候还窃喜着,心说楚棠不也是这样吗,哪怕他没问过楚棠就下了牵情蛊、在行宫时的雨夜强吻、春情的解法,这些种种,当时都让楚棠有些动怒了吧,可过几天,他还不是心软了,与他说话了?
但第二天,郁恪就不这样想了。
皇上离京月余,现在回来,堆积的事务好不容易解决了,又立马呈上了一堆紧急的奏折。
郁恪刚见完几个老臣,在小山似的奏折堆里坐着,面容年轻俊朗,沉着冷静,不见疲态。好一会儿,他仿佛想好到什么,笑了下,然后拿起杯子喝口茶,就听黎原盛禀告道:“启禀陛下,国师府的人来了。”
郁恪奇怪,国师府有什么人要来?楚棠没说啊。
他放下茶杯,随手拿起本奏折,道:“进来。”
黎原盛带着人进来了,后面跟着几个人。
“参见皇上。”他们齐齐跪下,行了跪拜大礼。
郁恪还在埋头看奏折,声音无波无澜:“来做什么?”
黎原盛瞟了一眼那些女子,个个都衣着漂亮,脸蛋精致,跪姿标准。
为首的女子温柔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们都是今年进宫的官奴……前些天由国师挑选出来,今日过来伺候陛下。”
郁恪翻奏折的手一顿,抬眼看她们,视线在她们身上缓缓滑过,仿佛看得很仔细,说话也漫不经心的,却好似隐含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哦,国师挑选出来的?”
黎原盛连忙道:“确实如此,国师昨日吩咐过奴才,说今日会有人过来,随陛下挑几个。她们身上也有国师府的令牌。”
“啪”一声,郁恪冷着脸,合上奏折,道:“好啊。既然是国师挑来的人,想必都很温柔善良了。”
跪在地上的人被他的怒气吓得一抖,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