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先回去歇息吧,我不打扰你了。”郁恪看着他,不敢再抓着他,收回手,改为揪住楚棠的衣角,“只是……你不要生气。”
楚棠点点头。
郁恪目送着他离开,眼神痴痴的,又忐忑不安,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徐太医进来了,看到郁恪胸膛上的伤口,惊道:“这……怎么会这样?”
郁恪垂头丧气的,像丢了魂一样。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来,对徐太医道:“给朕治一下这伤,再煎碗药过来。”
徐太医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道:“哎,微臣遵命。国师方才也嘱咐臣再煎一碗药来,说陛下您不小心打翻了。”
郁恪身体颤了颤,用手捂住了脸,掩盖下的神情像是哭又像在笑。
半晌,太医才听见皇上轻轻“嗯”了一声。
……
楚棠回去紫宸宫的路上,神色冷冷的,说不上是屋檐上的积雪冷一点,还是他的眸色更冷。
系统弱弱道:“宿主,你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太监提着灯笼,仔细着国师脚下的路。靴子踩在薄薄的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没有生气。”楚棠淡声道。
系统忿忿道:“他怎么能这样做呢!真是太可恶了!连我都觉得他坏透了!”
楚棠的目光掠过月色中的树枝、宫墙和宫侍,幽幽叹了口气。
他就是有一瞬间,觉得荒谬。他完全不知道郁恪是从哪里学到这种法子来挽留人的,惊异又不可置信。
郁恪这人,以往在他面前表现得多成熟啊,现在却如此不懂事,肆意妄为,仗着自己年轻,什么手段都敢使出来。
可惊讶过后,他心里竟还有一丝默然的意料之中。
回到紫宸宫,楚棠沐浴过后,看了看窗外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