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狐裘,是数年前楚棠离开京都前往西北时,郁恪在城门上送他的。皮毛珍贵,穿上去极为暖和,像是置身于春天一样。
楚棠道:“多谢。”
郁恪的目光掠过他腰上的玉佩,轻笑了下:“我们之间何须言谢。”
冰天雪地,红墙绿瓦,点点扬花,一片洁净。
天霁寒霜,花园里的梅花开得正盛,如点缀琼枝腻,红梅、绿梅和白梅各自绽放。
黎原盛他们在后边远远跟着。
郁恪和楚棠并肩走着。郁恪道:“因为我的病,哥哥在郁北多留了这么多天,是不是觉得我烦了?”
楚棠说:“陛下多虑了,安心养病才是最重要的。”
他想了想,道:“许忆留在了感业寺,祭祖大典的事他都安排好了。我就不留下来陪你了。”
“好。”郁恪手一僵,随即笑了笑,道。
楚棠说:“陛下能撑过来,我很高兴。“
郁恪嘴角上扬了下,然后他叹了口气,突然伸出手去,握住楚棠的手:“哥哥。”
楚棠脚步一顿,但也没拒绝,由得郁恪宽大的手掌包住他的手。
郁恪恢复能力极强,身上的疹子已经脱痂了,留有淡淡的印子,他并不多在意这些地方的,握住楚棠的手,停下了步伐,后面的人也远远停下了。
“我知道,很多时候,我幼稚,不成熟,给你惹了很多麻烦。”郁恪低声道,“我给哥哥道歉。”
“我们之间何须言歉。”楚棠淡声道。
郁恪的目光细细描摹着他漂亮的眉眼,似乎要把他印在心底似的。
半晌,他移开了视线,牵着楚棠,越过一树一树的梅花,踩过地上薄薄的积雪,继续往前走,声音低沉好听:“哥哥什么时候走?”
“五天后吧,”楚棠说,“现下你的病好了,我也能安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