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士听到声响，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她。</p>

“你们刚才说两岁多得了肾病的孩子？”</p>

其中一个护士反问道：“嗯，怎么了？”</p>

“那个孩子的妈妈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白霜儿？”</p>

“是啊！”</p>

向豌心中一荡，心里瞬间被什么堵住一样，那个孩子死了！</p>

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他并没有任何过错，就跟卷毛一样，他根本不懂什么。</p>

她见过白霜儿为了那个撕心裂肺的样子，孩子离开了，她怎么可能会像是护士说的那样无动于衷？</p>

那不可能！</p>

就算是再硬的心肠亦是做不到！</p>

向豌心里难过，为了刚刚逝去的那个孩子难过。</p>

她转身离开病房时，眼底涌动着温热，在她抬眸之际便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p>

他脸上的神情亦是告诉她，他已经知晓了那个孩子的死讯。</p>

如此时候，她觉得有些事可以不提，她走过去，抬眸看他，没有太多的情绪，“我都听说了，请，请节哀——”</p>

她能说的，似乎就只有这个了。</p>

擦身，想要继续往前走，离开。</p>

此时，那手却是被男人紧紧的抓住。</p>

她听见他说：“能不能陪陪我？”</p>

“丁丁的葬礼，我不想只有我一个人参加。”</p>

向豌侧眸看过去，为什么事他一个人？</p>

白霜儿呢？</p>

哦！或许是太过伤心，所以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之前谁说过最大的痛心不是哭泣，而是想哭却哭不出来。</p>

向豌看着他此时冷峻的侧颜，似乎是从未有过的孤寂跟萧索，她想，他确实是很爱那个孩子。</p>

即便不是他亲生的，他亦是很爱他——</p>

向豌的本意是拒绝，但是却是莫名其妙地同意了。</p>

原因她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她对他真的是本能地拒绝不了吧，亦或者是因为他那个未说完的故事。</p>

*</p>

丁丁的葬礼是在将陆寒烟送出国去的第二天。</p>

这一天嵘城天气很好，向豌陪着莫寰霆一起将丁丁的遗体送到了火葬场，将遗体火化后便直接在嵘城的一个高档墓园内下葬。</p>

两人站在墓碑前，那上面镌刻着的时间提醒着这个孩子的生命是多么短暂。</p>

照片里的孩子穿着嫩黄的小衣服，浓眉大眼，很可爱。</p>

向豌的心脏处不知被什么触动了一下，说道：“你真的很爱他。”</p>

这个她可以感觉得出来。</p>

“丁丁会叫的第一个称呼，不是妈妈，而是爸爸——”莫寰霆声线冷寂道：“不，我不是爱他，只是他总会让我想起小时候的我，我只是在效仿一个人来那么对他而已！”</p>

在向豌看来，莫寰霆的出生那么好，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受高等教育，执掌莫氏，他的一生应该是顺风顺水。</p>

他的小时候怎么可能会跟这个苦命的孩子相像？</p>

她刚想问什么，他便侧眸看过来，“走吧！我送你回去，你现在住哪里？”</p>

“我，我住在向氏老宅。”</p>

现在寒烟已经不在国内，那套租住的公寓也退了，住酒店太过奢侈，住老宅是最为合理的，也是最应该的。</p>

那个地方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p>

看着自己眼前正在走着的背影，向豌想到了吴贵衫的话，不禁随口问道：“你之前去过向氏老宅吗，去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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