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他的力道,对鱼来说太大了吗。
景王手指的动作不觉轻柔了些。
李鱼顿时觉得舒服了,这还差不多,脊背被捏一捏好像也不是特别难受,有点痒痒的
李鱼用尾巴尖卷卷景王的手指,以示喜爱。
景王:
景王发现,这小鲤鱼也不是特别难懂。
一人一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不管旁的人如何反应。
皇帝前头已见过景王如此了,饶有兴致地看景王与小鲤鱼互动,他从不知道,这个冷心冷面的儿子也会逗鱼。
仇氏的笑僵在脸上,景王当她不存在,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无言的羞辱。
景王殿下这是怎么了?仇氏试图让皇帝发觉景王的无礼。
皇帝却噙着笑道:贵妃,景王新近养了条鱼,你觉得如何?
仇氏:
仇氏当然觉得不如何,她此行有自己的目的,焉能让一条灰不溜丢的鱼岔了开去?
皇帝这样子,多半是忘了她之前的进言,对景王心软了。
仇贵妃早有应对,朝身边的心腹宫人递了个眼色过去,宫人会意告退,不一会儿重新入殿,怀里抱了一团雪白的东西,快速走了过来。
仇氏面露喜色,将那团雪白搂在怀里顺了顺,柔声道:陛下莫非见了景王的鱼,便忘了臣妾的飘雪了?
皇帝此时也想起召景王的目地,摸了摸鼻子一笑。
仇氏怀里的雪白,配合着主子的动作,喵呜一声缓缓抬头起来。
正与景王嬉戏的李鱼,蓦地听见这声猫叫,惊得浑身鱼鳞都要炸开了。
怎么乾清宫里也有猫?
李鱼小心游到水面想探个究竟,就见贵妃怀里抱着一只硕大的白猫,宝石般的悠悠蓝眸,一下子就转向了他。
这体型,这声音,这这这不是仇敌猫吗?!
李鱼一个哆嗦,赶紧潜下水去,可是来不及了,大白猫发现了他,喵一声兴奋大叫,挣脱了贵妃的怀抱,快如利箭,向他猛扑过来。
李鱼:嗷,救命啊,猫要吃鱼啦!!
本来他觉得若是再遇见仇敌猫,一定可以想办法溜走,再不济就拿尾巴狠狠扇猫,可是真的再见面才晓得,鱼的本能还有被猫咬住的疼痛感,都令他颤栗不已。
李鱼在碗里,逃无可逃,情急之下蹿到景王手掌底下团成一团,期待大白猫看不到他。
但这只是自欺欺鱼。
大白猫转眼扑了上来,猫不怕水,抬嘴便要叼鱼,眼看鱼又要陷入猫口,说时迟那时快,景王的手将缩成一团的小鲤鱼拢起护住,白猫只来及啃到一嘴的风。
喵?
白猫扑了个空,困惑地仰起头,对上一张它永世难忘的脸。
喵!!!
白猫一时间觉得猫生无望。
景王面若寒霜,仅用手指轻轻一弹,白猫便被挥了开去,撞在带它入殿的宫人腿上。
宫人发出吃痛的惨呼,白猫被撞头晕了一阵,站起来甩甩脑袋,它不敢再打鱼的主意,扭头奔回仇贵妃怀里。
李鱼躲在景王手下,偷偷扒在景王指缝间望外看,笑得前仰后合,不愧是暴君主人,大白猫又吃瘪啦!
仇贵妃眼见景王竟当着皇帝的面出手,心里一阵暗喜,俯下身将哀叫不已的白猫抱起来,装腔作势地查看。
仇氏假装心疼地斥骂:飘雪你个孽畜,被收拾过一次怎么不长记性,好端端为何还要去招惹景王,你这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吧。
李鱼本来还挺高兴,闻言气得要跳脚,贵妃明面在训猫,实际却是在上眼药,提醒皇帝景王不止一次教训过她的爱宠,不把她放在眼里。
贵妃发话,二皇子穆天昭当然力挺生母,跟着道:五皇弟只是年轻贪玩了些,没有恶意,父皇、母妃请勿怪罪。
李鱼:
李鱼朝天翻了个白眼,啵地吐了个大泡泡,不屑地用尾巴对准二皇子。
二皇子声音听着温温和和,却比贵妃还狠。若说贵妃是上眼药,二皇子这是连罪都帮景王认了,还说景王没有恶意,这是怕皇帝不往有恶意上想吧?
这些恶毒炮灰!
虽然他知道以后是景王登基,穆天昭和仇贵妃都没有好下场,可是眼下这母子俩一唱一和,欺负景王口不能言,景王又没把王喜公公带在身边,李鱼有些着急,算起来景王救过他好几次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景王被欺负吧?
可他归根结底只是一条鱼,能拿如日中天的贵妃母子如何?
李鱼气得直鼓嘴,着急地在碗里兜起了圈圈。
贵妃母子的眼药起了作用,皇帝想起贵妃之前的哭诉,沉下脸道:景王,听说你曾在贵妃生辰摔过她的猫,可有这回事?
贵妃在生辰当天哭哭啼啼告诉皇帝,景王摔了她的爱宠飘雪,皇帝如今亲眼目睹景王对飘雪出手,对仇氏之言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倒不是他有多喜欢飘雪这只猫,不过是个玩物,景王便是打了杀了又如何?皇帝私心不以为然,只是涉及到贵妃,贵妃好歹是景王庶母,身后还站了个二皇子,正是他属意的太子人选,皇帝并不希望景王因此与未来太子一脉不睦,召景王过来也是为了问清楚,给贵妃一个交代,安抚贵妃。
景王冷冷瞥了贵妃一眼,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继续垂眸摆弄他的小鲤鱼。
这小鱼不知为何脸颊一鼓一鼓的,仇氏说话时鼓得尤其明显,好似在生气,景王反而有些好笑,难道连鱼也看得懂贵妃母子的把戏?
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满头珠翠,是有珠的!
小剧场(生气)
景王:生气的样子好像河豚。
李鱼:好想替你咬他们!呜呜呜殿下也在生气吗QAQ
景王:没有,只是觉得无聊。
李鱼:
第9章鱼翻白肚
因景王的不理不睬,皇帝有些尴尬。
五皇弟,父皇问你话呢。穆天昭似笑非笑地提醒。
因景王的出身,二皇子对景王始终有些忌惮,要当太子了,总想着找补回来,
景王抬起头,却不是理会二皇子,而是看向内侍总管罗瑞生。罗公公得知皇帝只准景王一个人入殿时便已做了准备,景王既有需要,他便令几个内侍跟班,将笔墨纸砚送到景王面前。
不能说话,用写的就行了,只是不大方便。
景王右手接过笔,左手还在专注撸鱼,看也不看就刷刷刷写完字,然后丢笔。
罗瑞生没敢去看景王写了什么,低着头亲自将景王的字呈给皇帝。
皇帝目光落在铁画银钩、端劲有力的字上,内心一阵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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