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摸了摸鼻子,要不他勉为其难发挥一点余热,再给男朋友做个爱心便当?
因有小鱼的鼓励,景王打叠起精神,开始每日准时去工部衙门报道。
工部,作为六部中最末的一部,主要司水利和土木建设。
考虑到景王交流不便,皇帝派给景王的任务,是负责修缮被火烧毁的钟萃宫。
钟萃宫原就有库存的图纸,照着修便可,不易出错,景王有王位在身,性子也能压住人,不过皇帝仍是担心景王第一次办差,应付不过来,给景王寻了个帮手,工部侍郎郑经是个能干的,已提前得到皇帝指示,随时可以协助景王。
皇帝这般安排,算是给景王放水了。
景王到达工部衙门之后,先放下随身携带的一只大包裹。
侍郎郑经笑着过来行礼,郑经早听说过景王大名,想与景王打好关系,好奇问道:景王殿下带的这是什么?
王喜虽总跟着景王,按规矩却不能进到大堂,景王自己提起桌上的笔,淡定地写道:午膳。
郑经:
郑经讪笑,原是王爷午膳。这只包裹目测比脸盆还大,是装了什么样的午膳啊。
不过瞅着景王面色淡淡,郑经知道景王性子孤冷,应不喜他再打听下去,故而郑大人虽满心疑惑,愣是没再多问半句。
景王写完午膳两个字后顿了顿,可是郑经没再继续问了,景王颇有些不满,在午膳下面刻意另起一行,用稍大一些的字体,一笔一笔认真写道:男朋友做的。
郑经:
郑经艰难道:男朋友?
景王点点头。
这是小鱼亲口告诉他的家乡土话。
小鱼说,像他们这般情投意合,在一处了便叫谈恋爱,小鱼是他男朋友,他亦是小鱼的男朋友。
景王喜欢这个称呼。他猜鲤鱼精的家乡应是哪座仙山,小鱼这是把他当自家人了,景王很窝心。
郑经想了半晌也不知男朋友是什么说法,只得向景王讨教:敢问殿下,男朋友是何意?
景王乜了他一眼,鲤鱼精住的仙山是不可能让郑经知晓的,不过景王另有一番理解。
反正都是小鱼,景王写道:是未来王妃。
郑经脸色变了又变,景王有王妃了吗,他怎么没听说过?
哦,是未来王妃不论如何总比男朋友容易理解,他该回什么来着?
郑经磕磕巴巴道:那真是恭喜殿下了。
景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郑经悄悄抹了把汗,又见景王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物,放到了案上。
这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瓶子,里边盛了一条银底透着金的鱼,正在瓶子里欢腾地游来游去。
郑经:
郑经一时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吞了吞口口水,不确定道:殿下这是带的锦鲤?
景王骄傲地写:本王鱼宠。
郑经:
怎会有人带着鱼来办公,郑经想不通。
待看见景王亲自拿着羊脂玉匣盛鱼食,给鱼喂桃花饼,郑经彻底闭嘴了。
此时在啃桃花饼的李鱼内心亦在咆哮:真是上了混账的鬼当,什么送男朋友上班,这大混账为何连上班都带着鱼!?
说好的守家小男生呢?
这会儿变成人形要陪恋爱,准备爱心餐,鱼形还要接着陪上班,嘤嘤嘤,他想过被宠的养老生活啊!
第65章
修缮钟萃宫并不紧急,景王跟着郑经先熟悉了一下工部章程,需要参照的钟萃宫原图,郑经早就命人寻了出来,送到景王处。
景王展开图纸,郑经已做好了随时接受询问的准备,毕竟景王以前从未管过这摊子事,郑经自己当年刚入工部,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的。
但景王并未直接询问,而是聚精会神看着图,时不时会在边上写一些标注。
从郑经的角度,看不清景王在写什么,但是他注意到景王刚展开图纸时,水晶瓶里的银色锦鲤一下子便游近过去,紧贴着靠近景王手肘这一边的瓶壁,远远看过去好似停在景王手上。
郑经有种错觉,这锦鲤仿佛是在与景王一起看图纸。
郑经:
他怎会这般想,难不成锦鲤还成精了?
被误会成精了的小鲤鱼:嗷,来都来了,想看男朋友工作时的样子!
李鱼见过景王读写画,但是没见过景王办公,李鱼也好奇古代图纸是何样的,故而一个劲往前凑。景王知道小鱼兴致上来了,怕它忘记身在瓶子里,再将瓶身撞破,景王不动声色先将图纸往鱼的方向挪了挪,继续拧眉沉思。
男朋友认真起来超帅呀!
李鱼欣赏了一会儿景王俊美的侧颜,隔空给了他一个么么,然后伸着鱼头也去看图纸。
李鱼有点小期待,万一他会有什么独特见解,能帮助景王呢?
图纸上画了一座座小房子,李鱼瞧不出房子和房子有何区别,房子底下还有许多注解,李鱼一看比鱼眼睛还小的字,就有点脑袋疼。
看来没有万一,图纸认识鱼,鱼不认识图纸。
李鱼叹气,这就没办法了。
景王看到关键之处,忽然有所领悟,回过神,只见鱼趴在水晶瓶边缘,也在一个劲盯着图纸瞧。
景王:小鱼竟喜欢看图纸?
下一瞬,喜欢看图纸的鱼就扑通一声滑到瓶底去了。
景王:
景王暗笑,原来不是喜欢看图纸,小鱼这是又睡着了。
回想起小鱼今日起了大早,专程去膳房为他备膳,景王心里暖洋洋的,情不自禁伸手rua鱼,在府里他看书时亦是如此,景王并不觉得有什么。
小鱼吐了个泡泡,即便是在睡梦中,尾巴也会飘过来,略有些敷衍地缠一缠他的手指。
景王忍不住勾唇。
景王殿下。
与景王在同个屋子里办公,已在旁围观半天的郑经尴尬地咳了一声。
景王抬首,探询的目光瞥向郑经。
郑经斟酌了一下用词,轻声劝道:景王殿下,办公之时不可摸鱼。
景王:
景王冷冷剜了郑经一眼,继续研究图纸。
他习惯边阅边将需要注意的细节都记下来,但凡遇见不明之处,也不着急问郑经,他亦都记着,因他无法说话,询问定会很占时间,被打断的思路再捡起时,效果必然不佳,景王索性将图纸都阅过一遍,再集中请郑经解惑。
而郑经时不时注意着景王,对景王如此沉得住气,郑经有些诧异。
景王摸鱼,他虽是出于职责给予提醒,实际相当于下了景王的面子,景王若非要给他脸色看,郑经也只能受着,毕竟皇子殿下是主,他是臣。不过郑经并不后悔,他就是这样的人,虽很想与景王搞好关系,一旦涉及到公务,他可是能六亲不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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