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顺手从地上捡两把微冲,砰砰砰地往四周扫,同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身后的狙击手。没过几秒,红黑色制服就已经布满了弹孔,破烂不堪。
走廊上拖出长长血痕,全都来自雇佣兵破裂的股动脉,以及反复击穿和愈合的伤口。
萨沙:老板,咱们暂时撤吧?等一下支援。
雇佣兵用力从脑门抠出颗子弹:什么叫撤?这叫缓兵之计。
萨沙狙倒敌人时,其实并没有刻意瞄准头部,而是瞄准肚子和关节。
但[白色死神]可以搓子弹的属性,他特意搓了致命0痛觉10的惩戒弹,会对人体造成巨大痛苦,且极难痊愈,也等同于另一种意义上的战力剥夺。
他一边撤,一边连开十几发,满地都是打滚痛嚎的人;
那种奇异尖利的击发声,在地下空间又显得极其可怖,一时竟然起了很强的震慑作用,追击的九头蛇士兵步伐慢了下来。
系统发出警告:【距基地5公里处,扫描到大量武装人员,正在高速向基地接近。】
萨沙抱着希望:【是自己人吗?】
眼豆冲出去侦察:【*!】
系统:【车身上有九头蛇标识。检测到重型杀伤性武器。】
萨沙心里猛地一沉。
尽管他和雇佣兵一路在瞎嘴瓢,但是他俩心里都知道,形势其实还挺严峻。
两个人扛一个基地几万名士兵,同时还要考虑怎么救人,要不是因为他们一个是不死者,一个是揣着一背包道具的退休宿主,很可能撑不过第1分钟。
现在对方的支援就在5公里内,除非萨沙摇的救兵现在就从天而降,否则他们几乎连短暂休整的时间,都被剥夺了大半。
他奋力拖着雇佣兵,一路往负一层的临时安全屋快速撤退。
外面看起来只有30平米的仪器室,门一开,里面竟然大得像一个地下停车场。萨沙放进来的500个左右囚徒,有大人有小孩,都很害怕地挤在空间最深处。
进了用空间卡造出的安全屋,就等于暂时跨进另一个次元了。除了没法带人出去,暂时不用担心敌人攻进来。
敌方支援即将抵达战场,他俩都在抓紧最后一丝喘息机会备战,该换弹匣换弹匣,该磨刀刃磨刀刃。
后面传来小孩呜呜嘤嘤的哭声,萨沙边上弹药边回头看。
应该是他们凝重的情绪影响到孩子了,有个小孩正吓得尿裤子。
估计是变种人,边尿裤子,裤裆还边起火,吓到了周围一片小朋友。
萨沙站起来。看见走过来的是马赛克脑袋,而不是另一个全身血呼啦的断腿雇佣兵,尿裤子小孩哭着说:
坏人是不是很多?我们是不是没办法回家了?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萨沙蹲下来,帮他把火拍灭:没有的事。
仪器间有笔和实验记录本,他就撕了一张下来,用笔在上面画了个长发笑脸。
萨沙:有没有妈妈?
小孩:呜呜呜有妈妈!
萨沙:妈妈叫什么名字?
小孩:妈妈叫黛西!
萨沙: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呜呜我叫弗兰克!
他就在笑脸边画了个对话气泡,里面写:我是弗兰克的妈妈黛西,我的儿砸最喜欢边尿裤子边哭唧唧。
萨沙把纸叠起来给他,说:拿着你妈妈。
系统:【??有一、、缺德。】
小孩不哭了,裤裆也不着火了。低头把纸拿在手里,一顿猛看。
小孩抽抽搭搭:可是我妈也没这么丑啊。
萨沙:
其他孩子也都走过来,伸头看纸上有什么。
那个最初抱他脖子的小姑娘,这会儿正黏在萨沙腿上,萨沙趁机说:
小公主,会画画吗?交给你一个任务,给大家画爸爸妈妈?要画得像。
小姑娘大声:我知道了!
萨沙走回来时,雇佣兵很惊奇:没想到你还挺擅长这个的。
萨沙往雇佣兵腿上丢了张小治疗卡,让他加快再生速度。
他自己当然也不可避免地挂彩了,握着[白色死神]的手掌张开时,手心和皮革手套之间,甚至有血和汗水的黏湿感。
小金毛的本体,前18年是在蜜罐里养大的,尽管身体素质比人造人躯壳健康很多倍,但一场普通人很难承受的高强度战斗,还是把柔软的手掌磨掉了皮。
不过萨沙知道,本体当然还是得珍惜。
背包里的治疗卡全都是一次性消耗品,顶级治疗卡[大治愈术]也不舍得用,他挑来挑去,抠抠索索地嘬了半瓶小血药下去。
属于r卡的治疗卡,可以快速愈合一些失血多的外伤,却不能恢复急剧消耗掉的体力。
他重新抓起最忠实的[白色死神]时,胳膊有点发抖。
雇佣兵看了一眼他的胳膊。
把湿漉漉的面罩一扯,哗地拧出一滩血水。
雇佣兵:草,突然想起一件相当严重的事。哥出门没关炉子。
萨沙随口搭腔:阿芙女士在家吧?
阿芙就是跟雇佣兵住在一起的盲眼老太太。但据说身世也很牛逼,60年前参加过二战,是个相当能打的老太太。
雇佣兵看了下时间:哦,哥相当肯定她现在吃了安眠药睡着了。估计已经变成一摊骨灰了吧。
萨沙:
他跟着老板也有段时间了,还是搞不清楚这家伙是不是在开不合时宜的玩笑。
雇佣兵:你有我家的坐标吧?去我家关个炉子,随便看看阿芙烧剩了多少,应该不难吧?
萨沙:你认真的吗,老板?这个时候?你知道我的传送能力有冷却限制,我去一趟你家,20分钟后才能回来支援你
雇佣兵:不用回来,去哥谭等着就行。你回来也没用,20分钟哥肯定早就把这堆兵杀光了。
萨沙:不你杀不光。
雇佣兵:别废话,去吧,291。
萨沙一听他说代号,就想纠正,却发现这一次他没说错。
他听懂了雇佣兵的意思,撇嘴:没必要老板,整这个真没必要。我不会丢下你自己跑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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