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抱着儿子在正院里晒太阳,面容上一阵挂着淡淡的笑意。
赵玉娇奇怪道:“你不仅回来得早,还这副偷着乐的表情?”
“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纪少瑜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捞着赵玉娇的后脑勺。
二人额头亲昵蹭到一起,只听纪少瑜压低声音道:“你还记得之前你说过的凤鸾宫之事?”
赵玉娇傻傻地眨动着眼睛,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敢问了。
结果只听纪少瑜继续道:“多谢蔡方,我证明了一件事。”
“接下来,你就等着看好戏。”
赵玉娇懵懵地望着纪少瑜,她不明白。
可纪少瑜却道:“看过折子戏吗?”
“虽然只有一出,可却精彩至极。”
赵玉娇不知道纪少瑜在打什么哑谜,不过麻烦事很快就来了。
…
三月二十九日,有御史参奏纪少瑜在春猎之时,以色侍君,住在龙帐里。
此消息一处,满京城都处在一片哗然之中。
不少人嗤之以鼻,并不理会。
到是纪党被气得够呛,恨不得把那个御史抓起来大卸八块。
可偏偏那个御史有些来历,乃是金陵封家的人。
金陵封家,祖上曾出过两位丞相,是金陵鼎鼎有名的书香世家,说起来比大燕的百年历史还长些。
偏偏这样的世家,竟然跟蔡源结了姻亲,真是让纪党气得够呛。
皇上没有处置封若祥,只是压下了折子。
可这个封若祥不知好歹,接连上奏。
时至四月初四,终于惹怒皇上的封若祥被关进天牢。
与此同时,几乎整个金陵都受到震动。
封家也上下活动,希望能够将封若祥救出来。
事情胶合到撕扯不清,封家请来了国子监祭酒田跃。
田跃门生众多,闹的声势也大。
一场龙帐风波,仿佛只有罢免了纪少瑜才能平息。
…
蔡府,阴霾许久的天总算是放晴了。
蔡源拍着蔡方的肩膀,高兴地夸赞道:“很好,利用封家点火,让田跃那老家伙不得不出来主持大局。”
“现在纪少瑜成为众矢之的,皇上就算想保他也要先砍下他的一只胳膊。”
蔡方笑不出来。
那一日纪少瑜离开西山时,了然一笑,仿佛连他想干什么都知道?
连日来,纪少瑜一直被动挨打,不曾还击,像是一只眯着眼睡的老虎一样。
怕只怕,他所谓的精密算计,在纪少瑜的眼中,不过是…笑话一场。
蔡方轻叹,淡淡道:“祖父不要高兴太早了。”
蔡源闻言,脸色微微一僵。
片刻后,他沉声道:“你就是顾忌太多了。”
“纪少瑜再厉害,他也会有弱点。”
“以色侍君这个污名,他要如何洗?”
“封家的态度你也看见了,百年世家,以命相搏。”
“难道这还不足以取信天下人?”
蔡源说完,拂袖离去。
蔡方站在原地,抬眸看着屋檐下的燕巢。
这老燕巢也有三年了,看着还是完好无损的。
最怕的是,他以为筑好的燕巢,实际上是燕巢飞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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