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那是什么?!
苏星轨下意识抬眼,将视线投向天空。
却见璀璨的城市夜景之上,那被染成灰粉色的天幕间,忽然浮起一颗巨大的星球。
那颗星球清晰而真实。
虽然隔得很远,但假如仔细去看,他们甚至能看到它周身所散发出的炽热火焰,如同真正的火光一样,灼烧着这个夜晚。
苏星轨买的已经是非常宽敞私密的小区。
但恍惚间,却还是能听到附近人们的惊呼声。
在一片嘈杂声中,星球旁渐渐浮现出一堆文字。
人们这才发现那颗星球呈现出半透明状,似乎是通过什么手段,模拟投射到了夜空之中。
星球旁的那堆文字不大。
却相当显眼。
上面写着
「为纪念裴灼先生及其夫人苏星轨,对世界安全发展的伟大贡献,在全知系统十周年来临之际,国际天文学联合会会决定,正式将编号TYP58923号恒星,以裴灼先生夫人的姓名,永久命名为苏星轨星。」
苏星轨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顿时头皮发麻。
一想到此时此刻有多少人会看到它,内心翻江倒海,千言万语全部汇聚成一句
艹。
怎么样?效果还可以吗?
星球还在半空灼灼燃烧,丝毫没有要消失的意思。
裴灼微微侧过脸来,深邃的五官英俊立体,被那星球的光浅浅照着,勾勒出极为性感的侧脸线条。
他望着天幕下的星球。
眼神难得温柔。
那是我们新研发的系统,原本是要作为自然灾害的预警通知来使用,今天这个就当是宣传测试了。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忽的回头看了少年一眼。
之前有些人知道我喜欢星星,所以就送了我几颗,但你也知道的,它们不过就是些距离很远的石头,根本无法触碰,光线到达时,本体说不定早就死了,哪怕归属于我,也根本毫无意义。
他视线暧昧地扫过少年脸颊。
眸间黑雾沉沉,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池水。
所以,只要我的星星喜欢,这满天星斗我都可以送你。
或许是被夜风吹迷了眼。
有那么一瞬间,苏星轨望着男人闪烁的眸光,竟当真愣了愣。
但很快,他便又清醒过来。
皱起眉头,问出他眼下最关心的问题。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能把这广告撤下来?
大约72小时后吧。
裴灼不紧不慢地回答着。
唇角勾动,眼尾酝酿出几分得逞的笑意。
放心,我在全世界所有城市上都投放了,语言也都设定得很齐全,保证全球所有人都能看到。
*
裴灼虽然入住了新家,但他到底是个大忙人。
第二天一早便又开始全球各地到处跑,加上那天幕广告事件沸沸扬扬,他又到处宣传了一波他们的婚事,说得仿佛他们正在甜蜜同居中一般,脸皮真是厚到了一定境界。
天幕广告持续多日。
苏星轨每天都只能戴着墨镜出门,连到了公司都差点不敢摘下来。
如今沈烛的事件告一段落,他也终于得了段清闲日子。
虽然家里多个孩子,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但沈烛基本上都是金发他们接送,加上他学习成绩很好,又拥有着极强的表演天赋,自制力又强,非常懂得自己安排时间,放学前就能将作业做掉大半,然后抽空去公司上表演课,可以说是进行得有条不紊,根本无需他来操心。
公司那边,倪进的工作也已步入正轨。
他们之前商议时,他并不信任苏星轨的眼光,所以说好运营、管理以及教育都由他来负责,苏星轨只能挑选他看中的孩子,提拔上来给他们优先培养。
现在沈烛进了公司,倪进对苏星轨的看法也大为改善,认为他相当有挖掘艺人的眼光,便开始给予他一部分权力,让他也参与进来,多多来公司观察观察练习生们。
如今入了秋,苏星轨本该回学校上课。
但眼下他还想再根据「名人情报」找找人,毕竟要是以后再找,培养起来时间线会拉得很长,说不定还没培养好,他都已经老死了,加上倪进给了权力,便决定先休学一学期。
苏星轨花了两天去办好手续,回来后又要倒时差,日子过得特别混乱,等正式清醒过来,早已日上三竿,接近中午。
公司最近要招新人,倪进安排他一起当面试官。
苏星轨看看时间,发现虽然有些迟了,但现在过去还刚刚好,便抓紧洗漱一番,匆忙下楼准备出发。
才刚走下楼梯。
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一阵吵闹。
你妈妈之前都没教过你要垃圾分类吗?如果实在喝不完,就把奶茶和珍珠倒出来,别整杯往里丢!
可我以前都是这么丢的也没什么问题呀
以前是以前,你现在必须给我分开丢!
这声音相当熟悉,苏星轨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是谁。
只能悄悄走到厨房外,朝里探头望去。
厨房里站着一大一小两个男的。
沈烛手里举着半杯比他脸还大的珍珠奶茶,满脸愁容,而他对面那个高个男人微微俯身,正伸手悬在厨房垃圾桶前,阻止他将杯子丢进去。
男人穿了件连帽外套,帽子浅浅地套在脑袋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头发也没像平时那样一丝不苟地梳上去,温顺地垂在额际,远远看着,倒是相当年轻而英俊的模样。
沈烛之前见他,他也是散着头发。
以至于这孩子并没有认出他就是裴灼。
如今见过几次面,他也终于能轻而易举地认出他,顿时就没了好脸色。
先前他被困在母亲手里时。
「全知」就是阻止他逃亡的罪魁祸首。
他只有六岁,和母亲有血缘关系。
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只要母亲一报警,「全知」就必然能迅速找到他,并通知给母亲。
所以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逃跑无用。
便只能忍气吞声地被母亲折磨。
出于这个原因。
他对「全知」,非常非常仇视。
眼下面对裴灼的指挥,他顿时不服地扬起小脸。
奶声奶气地威胁。
你别以为你这样粘着爸爸,爸爸就会喜欢你,没用的!你是坏人!你知道你的那个系统害了多少人吗?之前我妈妈会那样有恃无恐地对我,你和你的系统就是罪魁祸首!
小子,要是没有我和我的系统,你现在说不定早死了。
男人丝毫不退让。
见他攻击「全知」,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别把责任推给别人,就算没有我和「全知」,你难道就敢离开你妈妈了吗?
我
他的话一下便击中了他的痛点。
沈烛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见男人从鼻间挤出一声哼笑,随后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朝水池方向侧了侧脸,示意他过去把奶茶和珍珠倒掉,顿时气得急红了眼。
一跺脚。
怒道。
那你六岁时,难道就敢离开父母一个人讨生活了吗?!
苏星轨站在门外,从他所站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眼眸仓皇地闪了闪。
随后,便是长久的失神。
他像是一下子被沈烛问住了。
连那嫣红薄唇都无措地微微张了张,第一次露出受伤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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