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好整以暇的浅笑。
你不就是喜欢我嚣张的样子吗?怎么了?怕成这样?唔
他说得正欢,就觉男人忽的将手伸向他大腿处,猛地握住了什么。
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一跳,低头看向他那只骨肉匀称的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身躯本能地僵硬几分,就连满腔刀子般的狠话也尽数被堵住,咬牙咽了回去。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男人眼眶发红噙泪。
愤怒而无助,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手里却不断动作着。
令少年根本无法回答。
我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这样厌烦我?
苏星轨没想到他会这样,腿脚一软,要不是勾着他脖子,差点就要跌下去,只能紧紧抿住嘴唇,伸手想去推开他,可男人却反倒将他死死钳制住,完全不给他丝毫逃跑的余地。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哪怕要自由我也给了,究竟还要怎样你才肯看我一眼?
他伸手抚过少年脑后。
将额头抵上他的。
是质问。
也是哀求。
小少爷,看我一眼吧,求你了
耳畔水流潺潺。
沈烛不知怎么的被惊醒,终于聚集到裴灼的房门前,焦急地拍着门。
爸爸?爸爸你在里面吗?爸爸?
随后。
是金发和乔柠的声音。
老大?老大你还好吗?
苏星轨想要出声。
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呼吸沉重,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他努力清了清嗓子,刚想要求救,脸颊却忽然被男人捧住。
随即,唇上蓦地落下一片柔软温热。
男人皱眉吻向他。
气息清洌,暧昧地在他唇上厮磨着。
一下又一下,疯狂而猛烈。
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几乎不留给他任何喘息余地。
水汽与身体所发出的热交织在一起。
令他耳廓火烧般红得透亮。
就连刚才灼烫无比的水流也渐渐没了温度。
落在身上,不过是不算刺骨的冷。
苏星轨能感觉到男人的吻渐渐向下,握着自己腰腹的手也逐渐收紧,带着迷离旖旎的欲感,在自己身上印下一连串痕迹,慢慢向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落去。
眼前这个画面他太熟悉了。
熟悉到,他甚至错以为这事早已经历过很多很多次。
只是,记忆里那个男人从来冷酷。
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地将他压制在床上。
可眼前这位,却好像在哭。
等等。
哭?
苏星轨抬眼。
隔着一片迷蒙水雾,看向胸前男人的脸。
男人眉头紧蹙,眼睫早已被水流打湿,低低地垂着。
黑眸中水光氤氲,也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泪,但看上去却像极了在哭的样子。
他正失神地想着,却听屋外忽然火警警报器的铃声大作。
紧接着,便传来几人的大叫。
爸爸,你快出来!失火了!!!
裴灼这才终于停下动作,侧头朝屋外看了看。
随即迅速伸手揩掉少年脸上水渍,紧张地抱起他,胡乱拿浴巾给他裹住。
叮嘱道。
你先在这,我去看看。
说罢,也不管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服。
便迅速跑去开门查看。
苏星轨狐疑地吸了吸鼻子,感觉好像也没闻到什么烧焦的味道。
刚要怀疑,就听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爸爸,由远及近,一路向着浴室跑来。
沈烛一路疾跑飞快冲进来。
也不管苏星轨只裹了块浴巾,当即就扑上来抱住了他大腿。
吓死我了,爸爸,你没事吧?
没事啊。
苏星轨也不好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能又抄过一边的毛巾,假意擦了擦头发。
我就是洗了个澡而已。
洗澡?
沈烛看看淋浴房地上堆积着的衣服。
又看看身后黑着脸跟过来的裴灼,见他浑身湿透,衣袖口还在滴答滴答滴着水,有些不信地扁起嘴。
爸爸,是不是这个坏男人欺负你了?你别怕,我帮你揍他!
你要揍我?
裴灼垂眸看着他。
眸光幽幽一凛。
当即伸手,跟拎小鸡仔似的拎起他。
临出门,又回头看向苏星轨,沉声道。
最近外面很危险,婚礼前别再单独出门。
*
如今「全知」与映星对抗,每天都有许多事物要处理,裴灼没办法不去公司,便派了二十多个保镖过来,里里外外站着,24小时全方位地监视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人。
虽然裴灼的意思是让苏星轨别再出门,却也并非完全不让他出门。
只是每次出门,身后都得跟着这二十多个保镖,仿佛哪里的老大出街一样,苏星轨嫌丢脸,就干脆在家处理事务。
新年还没过去,混混们也都没回来。
只有金发和乔柠沈烛还在家里,能一起打打游戏,看看电影。
沈映辉虽然也没被裴灼赶出去,却被保镖拦着不能再和苏星轨说话,哪怕一起坐在客厅里,也必须保持五米以上的距离,且不能与他交谈。
苏星轨也不是没猜到自己会和假少爷一样被软禁。
甚至还想过,自己被软禁的话,还可以想办法向苏家求助,可自从知道苏家很可能是害死裴灼父母的凶手后,心里却又有些膈应,除非迫不得已,否则真的不想与他们再有牵扯。
不过,沈映辉最近倒好像确实有话想和他说,却总是被保镖拦住。
金发和乔柠又不喜欢他,就算他靠近也不会和他多说什么,只有沈烛偶尔会跑去向他请教作业。
苏星轨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了看正凑在沈映辉身边听讲的沈烛,见他连连点头,似乎十分受教的样子,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和乔柠他们一起看电影。
今天挑的这部电影是经典老片,剧情紧凑跌宕,看得人入神。
演到关键处时,屋内的几个保镖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苏星轨正紧张地关注着剧情,身边却挤来一个软乎乎的小家伙。
沈烛伏在他膝盖上,将习题册摊上他大腿。
抬起脸,小声道。
爸爸,这道题我不会解,你教教我好不好?
什么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