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要问问顾长盛,他究竟是如何带的兵,这还能被称为大秦的士兵吗?我看是市井流氓还差不多。
不求他顾长盛能尊师重道一回,但也不可过于放肆
季远川说的通俗易懂,这下内侍听明白了,只不过顾长盛是谁?这季夫子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哈哈哈哈内侍大笑了几声,季夫子,你别不是以为随便扯上一个人我们就会改变想法吧,我让你们滚出去那就得滚出去,没得商量,至于那什么顾长盛的家伙,管他是谁
季远川根本未将内侍放在眼底,自然也没多注意他说的话,目光依旧略过了他,直接看向他身后的人。
而那些士兵自他一说出顾长盛的名字脸色顿时大变,他们神色狐疑地互相对视,最后一人开口问道:你如何知道我们将军的名讳?
本还骂骂咧咧的内侍听到这里顿时愣了,难道真的有顾长盛这个人?不对啊,驸马的名字不是这个啊
昨日顾长盛离开,可没想到的是,才一日不到的功夫,这家伙又弄出这么多幺蛾子。
我倒是要问问顾长盛,他是如何硬得下心肠将刀指向曾经为他教学讲课的夫子,又是如何狠心能对同窗下手,你们让他出来,且让我当面问问他!
这时所有士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遭了!
十几把刀在终人的视线中唰唰地收回了鞘中,为首的那人收起了那一副看笑话的嘴脸,脸上带了和煦的笑容,他一把将那尚处于不解中的内侍推到身后。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原来是夫子啊,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啊!
又有一位士兵道:是啊,都是误会,我们都是听公主的命令来看看的,没有一点儿恶意,夫子可千万不要误解了我们
我们这就离开,夫子别生气,我们这就离开
什么意思?怎么又听不懂了?内侍被推得往后倒,也没个人帮忙扶一把,最后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什么龙王?什么庙?大秦官话也太难懂了!不是说好了将这些酸书生赶出去么,怎么又突然变卦了。
内侍费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打量自己的衣服,发现竟然弄脏了一大块,顿时火大起来,这可是他最后一套干净的衣服了,其余的早就湿透了,现在又弄脏了,叫他可怎么办?
再抬头一看那季远川的脸,内侍心中更不爽了,那脸色摆给谁看呢,不过是个穷酸书生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当初公主向你示好,你只当看不懂,可你绝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曾经你不屑一顾的公主,现在牢牢将你踩在脚底。
季远川没料到自己只不过是提了一下顾长盛的名字,这些人的态度竟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难道今天这出和顾长盛没有关系?
眼见他们要离开,季远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能息事宁人那自然最好,所以谁也没发现那内侍的不对劲。
直到内侍突然从一士兵的腰间抽出了长刀,直直地冲向季远川。
夫子小心
季掌师小心
因为距离太近,时间太过突然,季远川只来得及险险避开,并下意识地用手抵挡。
而下一秒,内侍就被一脚踢飞,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季远川似乎听到了什么断裂的声音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季远川的手臂被一双有力的手抬起!
因为被刀锋刮过,浅薄的衣衫被划破,并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一道阴冷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竟然敢伤他
后来场景太过混乱,季远川记不太清了。
好像有很多人奔向了他,也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径直朝着晕倒的内侍走去
他好像还看到了那些士兵突然跪下,口中大声喊道:参见将军
第141章赶人的夫子
季掌师您没事吧?
季掌师您受伤了,疼不?
季远川被一群人围住,一句句关切凑上来,好像自己是块易碎的豆腐一样,他忙摆摆手:没事没事,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而他的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上,眼见着他毫不留情地将那些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士兵踢翻。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欺负到老子的夫子头上来了,不知道你们能有几颗脑袋赔罪的
被踹飞的士兵再不够求饶,忍着被踢断肋骨的剧痛重新跪在地上,其他人看了也不敢求饶了。
季远川心里倒是没有多大的波澜,他只好奇,顾长盛难道没有离开么?
但顾长盛的行为在书院的其他人看来却是十分解气。
打的好,就应该如此
真是活该
让你们狗仗人势
季远川见顾长盛越揍越凶,心下倒有些担心,虽说这些人可恶,倒还不至于要他们性命,更何况最过分的那个已经晕了过去
季远川扒开人群,走向顾长盛,拦住他已握住刀的那只手,这一刀若是真的挥下去,只怕那人不死也难了。
顾长盛,够了
顾长盛用力过大,根本来不及刹车,但好在季远川及时握住了他的手,这才控制住力度,那刀也幸运地没有落下。
然后季远川便看见了顾长盛突然转过脸时那双腥红的眼,四眼猛一相对,季远川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为何,他竟然从里面看到了疯狂和残忍若是他没有阻止,顾长盛怕是真的会杀人。
你怎么了
似是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顾长盛这才恢复了理智,他低下头,喊了一声:夫子
哪怕两人早已经没了可能,季远川私心也不希望顾长盛出事。
你怎么了?
顾长盛眼眸低垂,不让季远川看清他此时的神情,轻声道:我没事倒是夫子,夫子的伤如何了?让我看看
说完,顾长盛便将手中的大刀扔掉,双手伸向季远川受伤的那只手臂。
大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季远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顾长盛察看的双手。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顾长盛眼中划过一丝黯然,双手无力垂下,他盯着下方季远川只来得及穿上木屐的脚,道:夫子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着凉了,至于这些人既然敢冒犯夫子,我定会严惩不贷,夫子放心
季远川倒是不担心这个,他觉得此时的顾长盛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原因,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
只是此时他与顾长盛的关系早已不是从前,有的话还轮不到他来说。
所以,还是保持应有的距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