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熠诚瞬间警惕地看着容太后,母后
容太后看着陆熠诚的表情,心里刺了一下,但还是放软了表情说道:瞧你这什么表情?怎么跟防贼似的放着哀家?难不成皇帝以为哀家要对古大人不利?
陆熠诚没说话,但他就是这个意思。
容太后常常叹口气摇头,你真是误会哀家了。哀家想在椒香殿设宴宽大古大人,正是为了给古大人道个歉。日前是哀家做的不对,让古大人难堪了。这几日哀家想了很多,也觉得自己确实做错了。现在咱们母子能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古大人和你镇皇叔,哀家不该恩将仇报。本来这事揭过去就算了,但是哀家越想越觉得愧对古大人,要是不能当面跟他道个歉,哀家寝食难安。
容太后从表情到语气都十分真诚,但皇帝还是半信半疑,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母后,而是觉得之前还那么厌恶反感古大人的母后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本就匪夷所思。
太后看了一眼继续说道,皇帝不信哀家,哀家能理解,要是真不放心,皇帝就一起啊,有皇帝在,哀家还能当着皇帝的面为难古大人吗?真要为难了,皇帝也能护着。而且哀家也猜想古大人对哀家应当有不满,皇帝若是能从中调停也好。
容太后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陆熠诚也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而且陆熠诚觉得母后最后说的话很有道理,他也一起过去,到时候母后要是真为难古大人,他定然会全力维护。
中午,古道心就收到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让他晚上进宫,太后要在椒香殿设宴款待,算是为上次的事情道歉。
古道心让门房给了传信公公打赏,就回书房了。
这时候莫廷和穆飞烟都在,纷纷劝古道心不要去赴宴。
古古啊,你就称病,说身体不适,他们还能强行拉你进宫吗?太后要怪罪就怪罪,反正明天王爷就回来了,她敢拿你如何?
穆飞烟也难得赞同莫廷的话,我看着就是场鸿门宴。什么道歉?容后要是会道歉的人那当初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我看容后就是打算趁王爷不在好故意为难你。
前些日子陆镇跟夏侯锦程一块到东山营验兵换防,之前说好的,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明天就能回来。
太后那边肯定也知道陆镇回来的日子,所以才迫不及待今晚就要古道心进宫,不然若是诚心道歉的话,为什么不能等明天王爷回来再让两人一起进宫?当日的事儿更生气的可是王爷。
古道心摇头,来传消息的是郑铭,可见陛下也认同,要是不去,那不只是驳了容太后的颜面,也是驳了陛下的颜面。之前我跟显章一直要让陛下立起来,要他明白什么叫君无戏言、天子之威,不能到了自己这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话是这么说,但莫廷还是担心,可是
陛下也会在椒香殿,容太后顾忌着陛下,应该不会做什么,可能就是一些言语上的刺激,我不当回事就是,没关系。
莫廷一拳打在桌子上,真他娘的气人!这个老妖婆是不是没完没了了!
古道心眉头蹙起,你是跟着王爷的人,不要总是这么暴躁,别给敌人可趁之机。
莫廷悻悻地收回手,知道了。要不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吧!
古道心挑眉:你觉得合适?
莫廷不说话了。
晚上,古道心只身一人进宫赴宴。
宫人将古道心引到椒香殿,陆熠诚和容太后已经在那。
看到古道心到了,陆熠诚眼睛都好像放了光。
他原本是真担心古道心不答应来的,之前母后做得那样过分,就算古道心拒绝他也不能说什么。没想到古道心还是来了。
古大人,快快入座。
陆熠诚跟容太后并排坐,两张矮几并没有并在一起。古道心在右手边下位,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
跟皇帝和容太后行礼之后,古道心才坐到位置上。
容太后一脸真诚和善的笑容。
古大人肯来赴宴,哀家十分高兴。之前哀家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幸得古大人海涵,且请古大人饮尽此杯,咱们就还是一家人。
太后说完,陆熠诚也对着古道心举起了酒杯,还特别高兴地看着古道心,估计是想着以后他再也不用在母后和古大人、镇皇叔之间为难了。
古道心没说话,只是默默举起酒杯,跟太后和皇帝对了下之后,仰头一饮而尽。
太后笑了两声,古大人果真豪爽!
皇帝也喝干了手里那杯酒,美滋滋的,母后这话说得不错,古大人确实是豪爽之人,不然如何能跟镇皇叔感情这般好?镇皇叔性子清冷,要是没有个火热豪爽的互补一下,那怎么成?
古道心露出了进宫之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陛下谬赞了,该是说王爷不嫌弃我话多烦人才是。
陆熠诚哈哈大笑了两声,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补上了画面镇皇叔在书房看公文,古大人进来了,一直围着镇皇叔没完没了地说话,还时不时地动手动脚,而镇皇叔就一直憋着,直到最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古大人太谦虚了。太后笑容加深,但是这个笑容却和之前的笑容不太一样,让人有种毛骨悚然地感觉。
边上的皇帝没看到所以没有注意到,但古道心却注意到了,笑容渐渐凝固。
太后此言何意?
哀家的意思是,古大人实在太低估自己在摄政王心中的地位,不过要是古大人自己不好确认的话,哀家倒是可以帮一把。
古道心没说话,这时候陆熠诚也从古道心变了的脸色中察觉到了点不对劲儿,再听母后说话,听出了那阴阳怪气的强调,就更觉得有问题了。
母后,您到底要说什么?别忘了您答应我的!
什么我?容太后瞪了陆熠诚一眼,皇帝该自称朕!
古道心默默放下酒杯,太后有什么话,但请直言。
容太后转头,笑得十分阴沉,哀家知道古大人跟摄政王关系亲密,但哀家很是好奇,这种亲密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若是古大人出了什么事儿,他会不会被打击到一蹶不振,哀家真是很想看看威风凛凛的摄政王颓废失意的样子。
古道心面无表情,手上悄悄握紧了腰间的笛子。
陆熠诚也察觉出了危险的味道,猛地站起来就要去护着陆镇,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天旋地转,噗通一声又坐了回去,半趴在矮几上才能勉强支撑住身体。而容太后的脸上却毫无担忧、意外。
陆熠诚瞬间明白了。
母后,这酒
容太后大方承认,这酒里下了药。
可是母后也
哀家确实喝了,又不是毒药,只是会让人暂时失去力气罢了。皇帝还是不要动了,越动力气消失得越快。等一会事情了结了,哀家会让人送皇帝回宫休息,睡一觉就没事了。
容太后一抬手,旁边站着的太监立刻上前,将郑铭和皇帝身边的几个太监都控制了起来。看他们的样子,都是练过的,而且十分眼生,瞧着根本不像宫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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