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匆忙进屋将凤濯放了下来,凤濯的手下很快带着大夫过来,给他喂下了缓解毒素的药物,但凤濯依然昏迷不醒,看起来情况十分不妙。
大夫说:“因不确定是何种毒物,所以不能对症下药,这毒性看起来十分猛烈,若非殿下修为高强,恐怕当场就要毙命,现在只能靠灵药吊着,若不能找到对症的解药,殿下性命堪忧啊。”
祁霄当即站起,抿唇道:“我会想办法的。”
大夫说:“有劳祁公子了。”
祁霄来到外面,深呼吸一口气。
他紧紧握着手边的剑,眉心蹙起,今日自己已经彻底和兰君河撕破脸,又背叛了幽兰境,兰君河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如果兰君河和幽兰境一日不除,自己接下来面临的就会是无休无止的追杀……
就如同他的母亲一样。
当时还小的他不懂,不懂母亲为何而死,后来渐渐就明白了。
兰君河确实是杀死爹娘的凶手,但是站在兰君河的角度,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去诛杀试图逃离幽兰境的叛徒,这其中也许裹挟了私怨,但更多的只是立场的不同,选择的道路不同。
今日他和兰君河不死不休,报仇只是原因之一,立场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他的敌人,不仅仅只是一个兰君河。
还有幽池。
以及那个强大的,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他头顶的组织。
永生永世无法逃离,背负着仇恨,去活在仇人的身边……他做不到,所以豁出去一切,拿自己的性命,去放手一搏。
祁霄慢慢走在寂静街道上,今晚月亮被乌云掩盖了大半,他皱眉思索,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拿到解药。
凤濯如果真的死了,无妄楼难以继续同幽兰境为敌,就连自己,都有可能遭到朝廷的反噬。
到时进退维谷,才是死路一条。
走着走着,前面传来一道很轻很轻的,脚底踩在石子路面的声音,祁霄蓦地抬眼,眸光锋利无比。
戴着面具的男子迎着浅浅月光走来,祁霄看清对方,不由得露出错愕、惊讶、喜悦交织的神色来。
祁霄快步上前,眸光晃动,嘴唇动了动:“青衣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