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别在空地上。凌炀声音小了下去。
江音呆了呆:你是真的在害羞吗
看着凌炀那垂下不看他的双眼,江音整个人都混乱起来。
奇怪,凌炀不该是会在这种情况下害羞的人啊,而且之前凌炀的表现也完全不像是在害羞。难道凌炀之前都在强颜欢笑,他对凌炀的了解还不够深,又或者凌炀受到的心灵创伤太过严重,导致改变了性格?
江音心情怪异,一个想法不可避免的闯入了他的脑海里凌炀学的是表演,他不会是在演戏骗他吧?
凌炀的演技真的有这么好?
可是凌炀有必要用这么出神入化的演技来骗他吗?一点好处也没有呀?
我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凌炀仿佛读心一般说了一句话,接着轻轻叹了一口气,而且你是在担心什么,担心被我碰?你去看看其他那些好朋友,都是经常在一起互帮互助,在对方没有女朋友的时候当对方的葫芦兄弟。我们感情又不比他们差,有什么不可以?
江音点点头。
是哦,他也听说关系好的朋友是会这样的,特别是在双方没有对象又寂寞难耐的时候,就互相慰藉。以前他会觉得不可思议,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但现在套在凌炀头上,他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江音有点被说服了。
凡事都总有第一次。他们行,我们也行。凌炀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着,又开始用力把江音的手往上拉,来。
江音看看凌炀干净的床铺,柔软又昂贵的被子,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还算干净,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在外面跑了一天的,就这么上凌炀的床多不好。
而且他出了不少汗,挨着干干净净的凌炀肯定会被嫌弃。
江音犹豫道:我还没有洗澡,身上脏。
不会,你不脏。凌炀说着,俯下上半身,在江音颈间一嗅,还是很香,可以直接上来。
江音脸一红,嗔怒的瞪凌炀一眼,就会吹彩虹屁!他现在不臭才怪!
不行,要爱干净,得洗澡。江音坚持道,他抽回了手,找好衣服,拎着去了浴室。
而在他的背后,凌炀灼热的目光跟随着他,直到江音关上门完全看不见,凌炀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
这笑容里没有半点之前的羞怯,只如同饥饿的火焰,要将他的宝物全部吞噬,直到一丝不剩。
水哗啦啦从头上淋下,江音脑袋被水一砸,转过弯来。
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当初也就不小心碰了碰凌炀,如果按正常报复回来的程序,凌炀也就是碰他一下就会收手了。
可刚刚凌炀说的那番话,好像不只是想要单纯的碰他一下吧?那意思,好像是要碰好多下,直到他们达成葫芦兄弟这个目标?
话题怎么会被凌炀扯到那里去的?
江音简直水中凌乱,他思索片刻,了然了。
凌炀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说不定是从小羡慕别人能有互当葫芦娃的好兄弟,但是他碍于面子又无法说出口。这次趁着这个机会,凌炀终于把多年夙愿说出口。
总而言之,凌炀想要把和他之间的友谊再进一步升华,变得更加牢固更加紧密。
虽然说起来很滑稽,可是除了这个解释,还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吗?
并没有。
这样一想,一场升华友情的行动,好像也不是特别的难以接受了。
江音分析完凌炀的内心活动,澡也洗好了。他套上衣服,无意中往镜子里一撇
坏了,他想得太入迷,顺手把脸也给洗了!
江音戴上眼镜,低头借着擦头发的毛巾挡着脸,一步步往宿舍里面挪。
化妆品放在包里,包放在他的床尾。
江音想要上床偷偷涂黑,然而腿还没有迈上去,一直盯着他的凌炀出声了:你去那边干什么,过来。
江音不敢回头的假装擦头发:吹个头发嘛,不要急啦。
凌炀语气平常的说道:你拿过来,我帮你吹。
江音:?
虽然他们是好朋友,但是凌炀不管怎么说也是豪门大少,平时照顾他还好说,给他吹头发,这也太平易近人了吧?
江音虽然处处受到别人的特殊对待,但不代表他不懂这些基本的人情世故。这种有钱人家的男孩子,都很少会有愿意帮同龄人吹头发的,会觉得丢脸,觉得自己像伺候人的佣人。
更何况是凌炀这种顶级大少爷?
凌炀显然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从床上跳下,摸了一下江音的湿发,然后找出了吹风机。
江音又震惊又感动,他用毛巾捂住了下半张脸,躲躲闪闪道:多、多不好意思啊,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回去坐好,我很快就来。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连让我帮你吹头发都受不了,等一下你怎么办?凌炀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抿唇一笑,羞怯道:当然了,我也不好意思,不然不会叫你去到床上。
江音:
江音捂着脸退到了门口,伸出一只手,按灭了灯。
既然没机会重新化妆,那就只能让凌炀看不见了。
江音尬笑两声:太、太尴尬了,我们关着灯来好不好?
黑暗中,江音听见凌炀的呼吸乱了些,而后低声回应他道:好,听你的。
江音:不过是关了个灯,气氛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焦灼?
好像也是,开着灯还有一种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感,一关灯,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气氛。
凌炀打开吹风机,拍拍椅子,示意江音过来坐着。
江音慢慢挪过去坐下,热乎乎的暖风吹在头上,随着暖风而来的还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那只大手轻柔的翻动他的头发,然后指尖划过他的额头,轻轻按在他的眼镜上。
为什么吹头发还要戴眼镜?把眼镜摘下来吧,凌炀停顿片刻,仿佛怕吓着他似的放柔了声音,我看不到,不要怕。
江音觉得也是,现在光线暗,凌炀还站在他背后,怎么也看不清楚。
江音摘下眼镜,又觉得眼睛被翻动的额发弄得痒痒的,于是闭上眼睛。
有什么东西在眼睫毛上轻抚而过,也不知道是头发,热风,还是凌炀的手。
平心而论,凌炀的技术还挺好,但江音怎么也安不下心,只觉得这吹风的声音简直就是临行前的断魂曲,这断魂曲什么时候停下,他也就什么时候上战场。
过了没多久,凌炀关掉吹风机,摸摸他的脑袋,好了,可以开始了。
唔嗯江音戴上眼镜站起身,同手同脚的走到凌炀床边,僵硬的向凌炀示意,你、你先上?
凌炀摇头:你先,在里面躺好,我躺外面。
哦。江音爬上去,在里面盘腿坐下,看着凌炀跟在他后面爬上来。
凌炀一上来,整个空间迅速变得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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