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知安失笑,你这是在吃味?可她喜欢你不是?之前总是嫌你和我在一块的时间太长了,不过你既然被我看上了,事事我都能让着她、护着她,唯独这个不可能了,亏得今天没有上当,否则若真答应了,恐怕我真要不守信诺了。
什么?
林昭皱着眉,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顾知妍喜欢他?这怎么可能。顾知妍看着他的时候,的确和看别人不同,可那绝非男女之情。
什么给了顾知安这个错觉,以为顾知妍喜欢他。
恩?顾知安看着林昭,难不成,你以为她为什么总是处处给我惹事,又是为了什么总在你面前这样,不全是在引起你的注意。
这下林昭哭笑不得,只得摇头,是,小王爷这话说的是,不过往后也请小王爷别招蜂引蝶,忘姑娘和裴姑娘可都绝非在下招惹得起,不说这两人,连胡夭夭我都招惹不起。
胡夭夭那个丫头?小不点一个,十五岁就成日想着胡叔的不是,也不知道是过世的娘让她每年这般还是她自己脑子不好用想偏了,她要能喜欢我,我可是祖上烧香了。提到胡夭夭,顾知安语气带笑,想着那个古怪的丫头,心情很难不好。
胡夭夭,取了个好名字,人如其名。
才从河边走回来不一会儿,抬头就见顾知妍站在那里,身边站着沈月枫和,李恂。李恂和顾知安、林昭都见过,并不陌生。
见两人看到他们,顾知妍笑了笑,朝他们走来,还以为你们俩被人冲到了别的地方去,绕着舞台一圈也不见你们,幸好遇上了王子殿下,他说若是真不见人的话,可以动用宫中禁卫帮着寻人,还好先见着你们,不然得麻烦他了。
顾知安闻言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看来天下最不该惹的就是我这位姐姐,让王子殿下见笑了。
李恂失笑,不会。
沈月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林昭旁边,拿扇子挡着,笑了笑,我看郡主生的不是顾知安的气,是你的吧,人家一个大美人,你怎么还想着避开?这美人恩,也不难消受。
最难消受美人恩。
心中轻叹,扭头看着沈月枫,余光扫过那边站着的姐弟,要是世子喜欢,不妨试试看,可有无福气消受。
得了,我可无福消受。
顾知安侧耳听林昭和沈月枫的话,听去了大半,眼珠一转,看顾知妍的神情,问道:热闹看够了,也该回去休息,你一个姑娘家,成日在外面玩,也该玩够了。
你小子还会教训人?斜睨着顾知安,顾知妍冷哼一声,看在你才失踪回来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不过从西凉回去,你还是尽早回一趟洛阳,别把京城当成家,那儿可不是我们顾家人该待的地方。
李恂隔得有些距离,听不清这话,可顾知安却这句刻意放轻的话听得清楚。
京城,不是顾家人待的地方?
那他倒是要看看,他顾家想待的地方,谁还能赶他们出去。
第二十八章
行馆内,众人无声,桌上放着一张请柬,字迹张扬。
顾知安起身走到窗户旁,伸手轻轻一推,看了一眼街上往来的人,热闹依旧,丝毫看不出这里的暗潮涌动。
不过,这官家的风云变幻,向来和普通百姓无关。
瞥见行馆外那几个站了一早上却还是一样东西没买,更不是商贩的人,顾知安嘴角牵出一抹嘲讽,转身道:既然他有心邀请,我岂有不去之理,而且,不仅要去,还要准备一份厚礼给他。
林昭一愣,看向顾知安,你打算做什么?
早上李恂的人来过了,西凉王顾知安伸手拿起桌上的请柬,夹在两指间仔细打量,不行了。
宫里的消息传出来,看来,现在看着风平浪静的西凉皇室,此刻怕是封锁了消息,宫内情况复杂,不管是李恂还是李简,都在赌,赌这最后一局。
其余人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最后不约而同看向顾知安。
公孙也身为御史台,亲李简,西凉朝堂自有党派之争。站在李简这边的,到底是听命于李简还是听命于公孙也,那就不得而知。
这可是,鸿门宴。
我和你一起去。
林昭忽然开口,其余人纷纷看向林昭,眼神各异,独独顾知妍像是没看到一样,兀自低头喝茶。
他只邀请了我一个人,自然是我去,不过你们倒是也不会闲着,李恂自让人给我传消息后,再无音信,我猜想,宫里的情况比我们想的糟糕。
指尖无意识在桌面敲打,眼神变了变,赫连,你去城外集结铁骑卫,最短时间内整顿好,淳风,你带着三十六潜入宫里,保护好李恂的安全,十四,你守在行馆,保护好郡主。
顾知妍听到最后一句话,抬头看了眼顾知安,我和你去,身为故人之子,我不也该去会会这位长辈。
你
不必说了,我去了,他未必也不见。顾知妍托着下巴笑了笑,怎么了?姐姐我陪着你去,你还有意见?
闻言顾知安眉头皱了下,无奈摇头,你要是愿意跟着,那就跟着,不过我可先说好了,到时候,别逞能,凡事我替你挡在前面,你别胡闹。
知道知道,也不知道我是姐姐还你是哥哥。顾知妍柳眉一皱,站起来往外走,回去换身衣服,头一回见这位长辈,到底不能丢了咱们藩阳王府的面子。
众人看着顾知妍的背影离去,倒是不奇怪这姐弟俩的相处,只是意外顾知安竟然把林昭给落下了。
谁都安排了事,唯独林昭没提到。
赫连云台看了一眼林昭,见林昭脸上神色没有异常,不知道怎么想起了那晚上临窗而立的林昭不该问不该看不该说的事,全当不知道。
小王爷,属下告退。
恩。
赫连云台转身朝外走,淳风三人也跟着离开,留下林昭和顾知安。
房里又陷入沉默,没有人说话。顾知安坐下,翻杯给林昭倒了杯水,抬眼看着他,是在想今晚的鸿门宴还是在想我为什么独独不给你找点事情做?
都不是。
知我者,莫若你了。顾知安笑了,也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和我本是平等的,又何来我给你安排事情,你要做的,我拦不住,你不想做的,我也不勉强,这件事,本是我和李恂的交易,能保一方太平,多几十年,那也好。
李恂是个能人,如今没有野心不代表着他登基后不会有。一旦西凉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盛世,那李恂就不再是此刻温文尔雅的王子殿下,而是对统一天下心生向往的帝王。
一笔交易,他冒个险,能保一方数十年太平,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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