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的马路远处,秦渊拉开轿车的车门,坐上后座。
严叔稳稳地开着车,看看后座的男生,有点不安。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在别人眼里总是一副面瘫少年模样,可是在他眼里,却能分得清这孩子什么时候是真的心境冷漠,什么时候有一点小小的高兴。
假如说这学期开学后,自家的小少爷显得有些不易察觉的开朗,那么现在,他的情绪又显得低落得多。
“小渊最近学习辛苦不?”他没话找话。
秦渊的目光从窗外的风景收回来:“嗯,不辛苦。”
汽车开出了学校附近的街区,向着一个闹中取静的豪华小区驶去。
九月的气温稍稍凉快了点,半敞开的车窗外风拂了进来,带着不知名的路边花木的香,幽暗又细密,是这座城市熟悉的味道。
秦渊坐在后座,黑亮的额发被吹动,他低下头,沉默地撕开了手中的一个小糕点,慢慢地放在了嘴边,一口口吃起来。
阮轻暮走的时候,床上和桌子都收拾得很干净,只在他桌上留下了一包这个。
雪白的酥皮,暗红的酸甜的山楂馅,和第一次住进106时放在他桌上的一样。
山楂锅盔。
以前从没吃过的东西,酸甜的滋味和酥面皮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绵长细密。
严叔从后视镜里看看他,好奇地问:“学校食堂的点心啊,做得还怪好看。”
这孩子从来也不吃甜食的,看样子,那东西挺甜吧?
秦渊“嗯”了一声,纠正:“同学送的,不是食堂。”
严叔很高兴:“哦哦,是你那个同寝室的同学?”
开学以后,这孩子忽然主动和他说,他的单人寝室里搬来了一个新同学,虽然是别的班级的,可是人很有趣,人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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