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暮甩甩头发,精致眉目在浅淡的灯光下仿佛是上好的瓷:“找小卖部老板要的,给他钱,他不要。”
他顺手在小卖部买了条新毛巾,冰块有点大,裹在里面不太平整,他在小卖部里又折腾了一会儿,才敲碎了,裹着弄来了。
秦渊拿起地上的两瓶果汁,拧开了,递给阮轻暮一瓶。忽然问:“你为什么总给我买这个?”
给他带过几次山楂锅盔不说,上次他拒绝了橙汁后,这个人就莫名其妙地认定了山楂汁,同在竞赛班时给他带过,现在买的又是这个口味。
阮轻暮接过去也喝了一口,酸得一咧嘴:“怎么,你不是爱吃山楂吗?”
秦渊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我不喜欢吃甜食,从来都不。酸酸甜甜的也不。”
阮轻暮一怔:“是吗?”
可是怎么会呢。
上辈子的时候,他俩一起抱着剑在集市上漫无目乱逛的时候,自己曾经硬塞了一串糖葫芦给他。
这个人初时皱着眉满脸嫌弃,可是勉为其难尝了一个以后,却默不作声地一口又一口,把整串都吃光了。
他还记得那时自己笑吟吟地看着他问:“你是没吃过这种街头小食吗?怎么吃得这般不斯文?”
他还记得素来矜持骄傲的秦少侠严肃的样子:“家父说过,甜美香腻的食物易动摇心志,口舌之欲是更是修炼大敌。”
“呀,你爹从小都不准你吃甜食?那你活着岂非特没意思?”他那时又是鄙夷,又是可怜,看怪物一样看了这位秦少侠半天,又拉着他进了一家糕点铺,硬逼着他试了一堆颇有名气的甜点。
最后发现,这人还是爱吃酸甜口的。
山楂糕、糖葫芦、就连酥果子中带了点山楂馅儿,他也吃得格外香甜。
明明和上辈子一样爱吃鱼的,怎么到了这儿,就变了呢?
秦渊慢慢地举起山楂饮料,慢慢地喝了几口,脸上看不出是喜欢还是厌恶。
阮轻暮歪着头,看着他俊朗安静的侧脸,目不转睛。
秦渊忍不住看他:“我脸上有什么吗?”
阮轻暮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