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暮神色恹恹的:“放心个鬼啊,不高兴。”
秦渊认真地说:“已经足够好了。难道你想在两三个月里,就把每一门课都考到培优班的水平吗?”
阮轻暮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伸手想去接自己的书包,秦渊却没松手:“乖乖做了一晚上题,奖励你空手走到寝室。”
阮轻暮啼笑皆非地瞪着他:“你在哄小孩子?”
秦渊一个人背着两个沉重的书包,神色轻松:“你和小桩有区别吗?比他还不省心呢。”
两人出了门,阮轻暮从后面忽然一把勒住了他脖子,整个人跳在了他背上,威胁地小声叫:“秦少侠,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收回对我不省心的评语。”
秦渊被他勒得微微后仰,也不说话,只微微侧头,亮亮的眼睛斜睨了他一眼。
阮轻暮吊在他脖子上,又被他这么谴责地一看,忽然又有点心虚。
太欺负人了吧,人家还背着两个呢。
“你这个骗子,白天又装瘸干吗?”他讪讪地问。说起来,这人刚刚跑得像阵风一样,哪有半点腿脚不便的样子呢?
秦渊淡淡地说:“林桦的事搞定了,装瘸的功劳。”
白天在办公室里,林家母子就吓破了胆,一再地求饶,一再地保证绝不再找麻烦,接受学校的一切处分,并且愿意公开做检查,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求秦家别把事情闹大。
阮轻暮正想从秦渊背后跳下来,身前的少年却笑了笑:“别下来……我背得动你。”
阮轻暮一怔,果然没动。
高大挺拔的少年肩头背着两个书包,身上挂着一个人,就这么站着,不知道怎么,又说了一句:“你好轻啊。”
他的声音在前面,贴着胸膛传来,带着点奇妙的共振,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声音显得有点儿沉,也更显出点别样的磁性。
阮轻暮趴在他背上,静了下来。心里忽然又酸又软,又疼得要命。
很轻吗?哪有上辈子他附在这人背上时轻。
上辈子他死得凄惨,一直困在惨死的桃花树下不得脱身,可不知怎么,等到了这个人来了,又等到他帮自己收敛了尸身,忽然他就没了怨气,竟然能飘飘荡荡跟着秦渊走了。也是稀奇。
有时候他飘在他身后,看他四处找寻仇家踪迹;有时候闲着无聊,也会顺势趴在他背上,反正他又觉不到身上趴着个无法投胎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