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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无尽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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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无尽作者:小也殿下

暮色无尽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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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到的。锐儿这两招,于切磋中十分多余,似乎用来炫技的成分更大。可是……”暮色十分纳闷,“他不是给大公子喂招的吗?为什么要炫技啊?”

“锐儿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不然以他的样貌早不知招多少桃花了。”周偈看着琉璃酒盏,若有所思的说,“不为了炫技,那他就是故意要这样做了,难不成,锐儿是有什么暗示?”

第92章92.暗潮汹涌

阿徵抱着琵琶,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绪难宁。自己在妓馆里讨生活已经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见过的恩客,阅过的男人数也数不清,连慎王府半妖常随那样的绝色都未曾让阿徵如此忐忑过。可今日才头一次见的这位恩客,却让自己从心底里就产生惧怕。这惧怕不是来自权势富贵,而是来自本能,一些阿徵也说不清的东西莫名其妙的就自心底而出,不受控制的流露在指尖上,害得阿徵已经弹错了好几个音。

“别弹了。”周偈实在听不下去了,按着自己的额头抱怨道,“若是没练熟就换一首吧。”

“贵人恕罪。”阿徵战兢兢的开了口,“是阿徵学艺不精污了贵人的耳朵,阿徵罚酒一杯给贵人赔罪。”阿徵说着就要拿酒杯,却被周偈按住了。

“喝了酒手容易抖,就更弹不好了。”周偈嗤笑一声,鄙夷道,“你可是这里的头牌,怎么就这般水平?”周偈说着抬起阿徵一直低着的头,戏谑道,“难不成其他方面比较在行?”

“贵人说笑了。”阿徵竟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微侧头躲开了周偈的手指。

周偈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看着自己摸过阿徵的手指,语气更加不屑:“你这娇羞的神态倒是装得挺像,很对男人们的心思。”周偈抓着阿徵的手腕,一用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坐在了自己腿上,捏着她纤细的腰肢,轻薄道,“说说看,你用这招迷惑了多少男人?是不是你这小脸一红,他们就要什么给什么了?”

“贵人……”阿徵竟不由自主的开始微微战栗,话都有些语无伦次,“阿徵没有……”

“怎么了?”周偈明知故问,“你怕我?”

“没有……”

“你怕我什么?”周偈用另一只手摩挲着阿徵的脸颊,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安分守己的,我就不会对你怎样。”

“贵人的话阿徵听不懂了。”阿徵强笑着说,“阿徵一直都很乖。”

“乖就好。”周偈又将阿徵往怀里拢了拢,用更低的声音说,“你告诉他们,都乖一点,听到了吗?”

“他们是谁啊?贵人可是有话要阿徵传?”

“跟我装糊涂?”周偈轻笑一下,拍拍阿徵的脸颊,道,“罢了,我自己去跟他们说吧。”说完猛的推开阿徵,站起身走了出去。独留阿徵一个人瘫在地上,颤栗不止。

暮色手按在刀柄上,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感受着周偈的灵力慢慢充盈着整个房间,心内不由自主的开始同情阿徵。等到再也感受不到阿徵的任何气息时,就听到周偈走出来的声音。

“殿下。”暮色一边随着周偈往外走一边问,“可还顺利?”

“嘁!”周偈没好气的说,“小狐狸精,跟我还装,真是找死。”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暮色指指花街最底的鱼陶馆,“还去那吗?”

“当然啊。”周偈边走边骂,“反正我仁至义尽,这帮小崽子要是还作死,那我就管不了了。”

“殿下为何这么肯定背后是他们在捣鬼?”

“朝堂与半妖,能一手牵起这两家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可这件事若真如殿下猜测的,于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周偈的回答很干脆,“可能就是为了搅屎吧。”

“殿下……”暮色哭笑不得。

“不用管他们有什么目的能得到什么好处,只要能帮我达到我的目的就够了。”周偈说完没有理会鱼陶馆门口童子的招呼,径直走了进去。

百奈靠在慎王府跨院的墙角,捕捉着微不可查的气息自后墙进来又一闪而过,最后却是消失在跨院。百奈等了等,才展开轻功,轻飘飘的追着气息旋进了屋。

“你来干什么?”锐儿正站在屋内,借着月光脱外衣。

百奈回手关上屋门,走近锐儿,压低声音问:“你最近在忙什么?”

“没什么。”锐儿说着散开自己的束发。

“每夜里晚出早归的。”百奈凑近锐儿,“是殿下的吩咐吗?”

“差不多吧。”锐儿含糊应答,用布巾沾着盏里的酒酿仔细擦着自己微卷的棕红色长发。

百奈眼见锐儿笨拙的手法,从他手里接过布巾,帮着他擦拭起来,纳闷的问:“你从来不在意这些修饰之事,最近是怎么了?”

“跟风吧。”锐儿的话还是很含糊,“这个味道闻起来不错。”

“味道?”百奈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稍一仔细就闻出了淡淡的血腥味,立刻扯下锐儿的中衣,果不其然就见一道红痕自锐儿肩头斜到腰间,百奈立刻惊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白日和公子切磋,不小心弄伤的。”锐儿将中衣又拉起来。

“别动。”百奈依旧将中衣退至锐儿腰间,又找出伤药,一边仔细的抹在锐儿的伤口上,一边好似不经意的说,“公子的武技最近进展神速,连你都能伤到了。”

“嗯,公子十分勤奋。”

百奈闻言没有答话,扳着锐儿的脸转向自己,直视着他的眼睛,透过碧色的涟漪望到了眼底,试图探查深渊之下最隐秘的内情。

“别对我用妖法。”锐儿挥开百奈的手,略有些不耐烦的道,“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别问了。”

“好。”百奈没有强求,移开视线,轻声说道,“那你忙吧,我走了。”

“嗯。”

百奈走到门边,突然又停下,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公子最近开始跟着殿下出入朝堂了,也经了不少事。公子他是真心看重你,有些事,我不能但他会愿意的。”百奈叹了一口气,又道,“我知道你一直没着没落的,我也不知该怎么宽慰你。还有些事,我终归是个女子,不大能懂,但我知道你会看重。可不管怎样,看在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情分上,我希望你平安,哪怕……哪怕……”百奈没有再说下去,拉开门走了。

锐儿没有任何回应,依旧拿起布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感受着百奈渐渐远去的气息,却是又感受到从另一侧传来的阵法波动。锐儿放下布巾,将长发用缎带拢在身侧,又穿起自己的外衣,刚刚扣好腰封,就听见了门响。

“锐儿?”周璠试探着迈进门来,“你睡了吗?”

“没有。”锐儿点起油灯,向着周璠敛身一礼,“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我没有事。”周璠有些手足无措,环顾着锐儿的房间,喃喃道,“就是看看你有没有回来。”

“如公子所见,锐儿已经平安回来了。”

“那你是干什么去了?”

“锐儿是慎王的半妖常随,自然是照慎王吩咐办事。”

“可父王白日并未出门啊。”

“锐儿不是慎王的一等常随,并不需要时刻护驾左右。”

“那你是去办什么事了?”

“公子,既是慎王的吩咐请恕锐儿不能细细告知,若公子有疑,还请公子亲自相问慎王。”

“父王不会告诉我的。”周璠的话很奇怪,似乎为了求证什么,“可是我想知道。”

“公子……”

“我不是自己好奇!”周璠抢在锐儿拒绝前开口,“我只是隐约觉得这件事和你有关,我是担心你。”

“多谢公子担心,但锐儿毕竟是慎王的半妖常随,纵有危难险阻,主人的命令也不得不听。”

“即使主人让你去……”周璠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又要失控的情绪,小心翼翼的开口,“让你去送死,你也去吗?”

“去。”锐儿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主人的命令锐儿无法违抗。”

“好,好吧。”周璠没有再说,只无意义的点点头,不经意的与锐儿对视一眼又迅速将目光移开,望着跳动的烛火,轻声说,“夜已深,你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陪我去军署。”

“是,锐儿知道了。”锐儿向着周璠躬身一礼,“还请公子也早些休息。”

周璠别了锐儿,慢慢往自己的寝室走。穿过回廊的时候,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影,周璠吃了一惊,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刚要喊人,就见白影翩然落在自己身侧,随后有个轻柔的声音在耳侧低声唤道:“公子,是我。”

“原来是百奈啊。”周璠稳住神,看向突然出现的百奈,问,“这么晚了你还没歇息,是父王找我有事吗?”

百奈摇摇头:“是我找公子有事。”

“什么事?”

百奈四下看看,引着周璠向一间放杂物的小屋走去。

“百奈。”周璠停在屋外,戒备的问,“你到底有何事找我,就在这说吧。”

“此处不方便。”百奈推开了门,“可否请公子借一步说话。”

“不用了。”周璠态度坚决,“你我男女有别,夜深人静独处一室,于你名声有损。更何况你虽是父王的一等常随,但也算是他的侍妾,我更不该唐突。你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周璠的一番话大大超出百奈的意料,明白周璠的顾虑后,百奈笑了一下,先向着周璠行了一礼:“公子所言极是,是百奈思虑不周了。”随后却是突然跪了下来。

“你!”周璠吓了一跳,不由自主退后一步,急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事起来说。”

“公子。”百奈伏身施礼,起身后看着周璠,郑重开口,“百奈是一介半妖,有些事无能为力,可百奈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实在不忍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陷入万劫不复。”百奈的墨瞳里是看不到底的深渊,慢慢将周璠拢在其中,“百奈求公子,看在锐儿曾救护过公子的份上,给他一条生路吧。”

不知道周璠有没有明白百奈的话,但这是周璠从小到大第一次在百奈的身上察觉到尚有温暖的时刻,忍不住就陷了进去,鬼使神差的冲着百奈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的。”

第93章93.四方汇聚

周偈站在书房门口,望着西北天压上来的乌云,轻轻呵出一口寒气,刚要转身进屋,就看见苏晟正在吴长安的引领下转过回廊往这边走来。

“苏晟见过恂王。”苏晟向着周偈躬身一礼,“苏晟奉御神之命前来与恂王核对冬节的年礼和宫赏。”

“惯例的年礼奉常和宗正那边已经整装好了,后日就会启运界灵殿,宫赏的话还要多等几日。”周偈说着推门走进了书房,“今年恰好是梁司徒七十整寿,父皇说要为老相祈福,多备了一份宫赏,需得再耽搁几日才能好。”

“能在国祀之地祈福,梁家的风光真是无量啊。”苏晟跟着周偈进了书房。

“再风光也是皇权恩宠,都在天子的一念之间。”周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软垫,“这里没有外人,坐下说吧。”

“谢恂王。”苏晟在几案前坐下,又十分熟稔的煮水烹茶,“都说荣极必衰,也不知道梁家这极限在哪。”

周偈未置可否,说起了别的:“前日朝议,司马姚启一上奏了漠西帕马罗部的异动。”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苏晟将一盏茶推到周偈面前,问,“各方反应和预期有多少出入?”

“都在预料中,周信和姚启一和我们想的一样,极力主战,怂恿父皇出兵,只不过质疑的人不是怀平公而是九叔。”周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道,“这个老狐狸,自己不出头,拿我那暴脾气的九叔当了靶子。”

“怀平公若是没有这点算计,也不可能和梁司徒对着干了这么多年还能安然无恙。”苏晟端起自己的茶也抿了一口,“我倒是十分惊讶,恂王这次竟会用上沈家的人,选了沈子翟做通风报信的斥候。”

“老狐狸一天到晚的就惦记利用我。”周偈冷哼一声,不屑的说,“还不许我用用他儿子?”

“沈子翟和梁茗同为参将,两家又是世仇,平日定是水火不容。这个沈子翟承了怀平公的衣钵,一定是天天盯着抓梁茗的漏,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想方设法的做文章。”苏晟由衷赞道,“恂王选他做斥候真是再妙不过。”

“苏总师说笑了,我可压根没跟他透露过半个字,是他自己太能钻营。”

“恂王说的是。”苏晟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又为周偈添了点茶,“只不过这事牵连到秦王是否妥当?”

“不必多虑,九叔出面只会更妥当。”周偈吃吃笑着说,“□□从上到下都是愣头青,没事还要找梁家的茬,更何况现在有个这么大的把柄送到他手上。你放心,不翻出花来九叔绝不会罢休。”

“秦王再能折腾,可光凭这些把柄真的够吗?”苏晟还是有些担忧,“弘王假借司马之名擅自对边疆守军重新布防,暗暗抽调精锐屯兵,深究起来确实可以算谋逆,但弘王有协理司马之职,而姚启一又是梁党,若是到最后,姚启一为了保弘王认下全部,硬说是自己的命令怎么办?”

“那就让他认好了。”周偈不以为然,“就算是司马也不能以一人之命随意调防屯兵,需得召集众参将拟定,按制呈文上报才行,不然还是有谋逆之嫌的。再退一步,就算姚启一能胁迫所有参将都认了,沈子翟也肯定不会认的。”

“这样一来,姚启一必死。”苏晟问,“可他会乖乖受死吗?”

“当然不会啊。”周偈用两根手指从自己的茶盏走到苏晟的茶盏,又走到茶壶,“他肯定得把能保命的靠山搬出来。”

苏晟看着自己面前的茶盏又看看茶壶,想了想,说:“不管弘王能否开脱,梁党也得断一条臂膀,此计环环相扣,步步为赢,甚是精妙。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所依皆为虚数,事情走向掌控在敌方的取舍间,万一有一个地方有了变数,就是蝴蝶振翅,结局可能面目全非啊。”

“无妨。”周偈却是不甚在意,手指朝上指了指,“我们只不过是凑食材,最后掌勺的自有人在。”

“原来如此。”苏晟听闻终于放下心来,又问,“那我们现在还需要做什么?”

“等。”周偈简单明了的就说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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