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失笑,目光一转,浑浊的眼睛直直盯着秀白,目不转睛,上上下下将他打量通透:这是新进的黄门?随手斟一杯茶水递给赵常侍,竹殿只有她与殿下,赵常侍早年受王美人恩惠铭记于心,报于殿下,故而久而久之,彼此相处也算融洽。
恩,还算老实,先弄过来照顾两天殿下,等那边有好的,再说。
也就是说,他是备胎?
生平第一次做备胎的秀爷默默。
好想弄死他们两!混蛋!!
擦。
让他留下吧。
臻娘长长叹气:来来往往的人一多,殿下容易不安。
这小鬼?
围绕在他跟前不断摇着尾巴走来走去的小鬼?露出阳光一样笑容傻兮兮的小鬼?
不安?
再次沉默。
轻微的力道从袖子上传来,刘协拉着他的袖子:吾带汝安置。
暗淡的烛火下,小孩子只有一米来高,小小的个子,小小的脸蛋,小小的手指头,一切都是小小的,唯有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含有光芒,比烛火更加耀眼,似明珠一般,生机勃勃的火焰。
他心头一动。
牵住他的手,低声道:好。
刘协愉快的牵着他往偏殿去。
他放缓脚步跟着刘协,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句:那人可不简单。恍然未闻,眼睛看着小孩子,他在前面走,半侧着身体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迈着小步子在前面,做一个领路人的角色,在黑暗中,坚定向前,如果说,收买人心,这孩子着实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这样想。
偏殿一片黑暗。
刘协松开手,黑暗中摸索,窸窸窣窣声断断续续响起,时不时发出抽气,他可以想象他东一磕西一绊的模样,一点烛光亮起,他握着油灯,对着他笑,脸上多出一处淤青。
秀白蹲□,伸出手指抚上淤青。
轻轻一抹,白玉般的脸蛋还是白玉般的脸蛋。
他惊讶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惊呼:消失了!不痛了!
抬头,满心欢喜:多谢。
秀白微微弯起嘴角,勾出淡淡的弧度,刘协小小年纪,在董卓和刘辩手下生存不易,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受着,看在讨喜,能帮且帮,毕竟,这可是汉朝最后一任皇帝,龙气虽少,细水长流,三国不易,且行且珍惜,有刘协足矣。
而且
二哈?
他尝试开口,声音沙哑,嗓子颇为艰涩。
呀?
刘协怔怔看着他,满脸疑惑。
没事。他伸手摸摸他的头,不管是不是二哈,总之,他欠他的都已还清,从头再来罢了。刘协眨动眼睛:你好厉害!秀爷微微一笑,再度沉默,并非他要沉默,而是真特莫的疼!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动一动几乎撕心裂肺一般,呼出的气体带着焚烧的痛。用上云裳,一点要来无用给了刘协,狠狠在他心里刷存在感。
我很累
他一字一顿。
刘协年纪小,连连点头:吾回吾回,汝饿否?食否?
秀白摇摇头。
刘协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孩子一走,室内陡然安静,屋子不大,宽长莫约十来米,里面一张竹子做的床。有些年头,床身泛着枯黄。一张缺角小桌一张小凳还有一个水罐子。走过去,打开罐子,里面放着清水。闻一闻,似乎很新鲜。打开碧绒包取出兽皮,时值深秋夜晚寒冷,他少去内力,保暖不易。
把罐子里的水用碧绒包里放着的水换过一遍。服下一枚红药,他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在养伤,一直在受伤又养伤,包包里的红药都快见底。心口疼痛稍稍缓解,他解开衣服,白嫩嫩的肉映入眼帘,秀爷手一抖,倒抽一口冷气。他成赵政了,不,是成赵政那边模样!屋子里没个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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