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鞋子一双大一双小,并排放在一处,颇为和谐。
姜漱玉想了想,还是回来穿鞋。
她的外衫也不知在何处,就这般只着中衣站在地上,长发柔顺,披在背上,倒真有点事后清晨起床的样子。
赵臻斜躺着看她,略略放心,却有似笑非笑问:“哦,所以你梦里也要朕抱你,让朕亲你,说你爱惨了朕?”
姜漱玉视线逡巡,也没找到外衫,冷不丁听见他的话,暗暗一惊,想分辩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干巴巴道:“没,没有……”
然而她目光微转,却正好落在铜镜上,镜子中的她脖颈处赫然有一个红点。昨晚的梦境再一次浮上脑海。
她捂住了自己的脸,有心想问皇帝怎么能趁人之危,但是又无法问出口。如果她真的央求着他抱她、亲他,让他拒绝她,难度也很大吧?
“没有什么?”赵臻追问。
韩德宝的声音蓦地响起:“皇上,该起身了。”
“知道了。”赵臻声调微冷,又冲姜漱玉招一招手,“来,扶朕起来,肩膀都快被你撞散架了。”
这话听着说不出的暧昧,姜漱玉木着脸,只当是没听见。
赵臻扬声道:“进来伺候。”
听到脚步声响,姜漱玉直接蹭蹭几步,躲到了床帐后。
韩德宝领着几个太监进来,他们端着洗漱之物以及皇帝服饰:“请皇上更衣。”
赵臻只轻轻“嗯”了一声。
“咦,娘娘呢?”韩德宝好奇地问。
床帐适时地一动。
赵臻瞥了那个方向一眼,低声道:“等会儿吩咐人拿衣裳过来,悄悄的。”
韩德宝心知肚明,只应了声“是”,不再说话。
赵臻穿好衣衫,整理妥当,望着床帐的方向,慢悠悠说了一句:“乖乖等朕回来。”
皇帝上朝之后,卫福命宫女拿了衣裳过来,就放在床畔。因为提前得了吩咐,她也不整理床铺,放下衣服后,就匆匆走了。
姜漱玉从床帐后走出来,心想:掩耳盗铃、自欺自人,原来我也是个胆小鬼。
她自己慢慢穿衣裳的时候,低头查看了身上,发觉除了脖子的吻痕以外,没有别的痕迹。结合她被迫趴在皇帝身上时的异样感觉,她比较倾向于她和皇帝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但问题是,两人同床共枕睡了一夜,这也很不应该啊。
这样下去,他们还怎么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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