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刃之比翼齐飞作者:墨千榕
第5节
至于小家伙们学飞，不是腰上绑着安全绳从一两米高的地方练习下跳滑翔么？
顺着丽雅的手指仰起脖子，克里斯眼睛陡然睁大，嘴巴张成o型，我勒个去，这个世界果然还保留着许多原始的习惯。
在他专注学习自己的东西没注意地时候，这个小组的雏鸟们完成了低空滑翔控制翅膀的练习，现在——
他们此刻齐刷刷云杉顶最高的平台边缘，目测有上百米高，若不是这身体视力非常好，估计只能看到一排小黑点。
丽雅一拍他的肩膀，“别怕，看看小朋友们的能力。”
和她搭伴一起照顾这队雏鸟的另一个神侍站在雏鸟们附近，克里斯恨自己视力太好，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人用一根长棍，挨个把小家伙们从高台上戳下去了。
可能是羽人的种族天赋技能，这些雏鸟们好像也没有哪个恐高，虽然发出了长短不一高低各有特色的尖叫，总体来说声音里还是兴奋居多。
妈蛋，原身小时候也是这样学会飞的吗？
克里斯忍不住捂了捂脸，当年作为人类学游泳，说的是直接丢进水里，好歹给了块泡沫板啊！
这颗星球的重力应该比曾经人类生活的地方小很多，所以羽人可以用比例不那么夸张的翅膀就飞起来，但是即便如此，一百来米下坠也就是几秒钟。
小家伙们在空中各种翻滚，晕头转向晃晃悠悠，那个神侍把所有孩子戳下去之后，也跟着跳下去，追到空中用翅膀制造上升气流延缓孩子们下坠。
“我去帮忙！”丽雅咻一下起飞。
留下克里斯呆滞地站在原地，非常震撼地看着七八个身体比例还是三头身的雏鸟好像被丢进一个巨大的空气洗衣机里一样，在天空中两个神侍拍起的气流里各种歪七扭八惊心动魄地拍翅膀。
这简单粗暴的风格……
克里斯看到他们越飞越低，另一个神侍在空中护航，丽雅挨个捉住小家伙抱起重新送上高台，然后眼瞅着又是一轮戳下去。
不忍直视！
默默地捧着心口回到自己的包袱附近，克里斯从里头拿出一卷笔记，他需要安静地待一会儿整理一下自己的世界观tat。
亚瑟看的都快睡着了，只能说幸亏以后孩子的飞行能力和血系多数是遗传自父系，否则克里斯这样一个飞着都笨笨的家伙得养出什么样得孩子啊。
当然克里斯同学是打不死的小强，一目十行看完一卷笔记，啃了一个齁甜的水果补充能量，他又站起来往十米台爬了。
世上无难事，他现在的情景好比人类忽然又长出一双手，精神力和原身神经元契合度还不够完美，不习惯指挥多出的翅膀而已，多练习就好。
看了三天的亚瑟不得不承认，这个坚持不懈的品质，他们隼目血系出身的家伙还是很推崇的。
下午十分，被虐的羽毛凌乱的雏鸟们结队没精打采地离开。
克里斯拿起包袱毯子，钻到前几天找到的一个被几根大树杈交错围成的小空间里打算休息一会儿。
午后阳光很暖，微风里都是干燥的植物气息，太累了，克里斯用毯子把自己裹好，几乎是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
亚瑟从附近的大树里钻出来，轻盈地随着微风落到他旁边，旁边的树叶都没有因为他的到来多颤抖一丝。
透过密集的树叶，斑驳的光影投射在克里斯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上，他神色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影，粉唇微微有些干燥，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让人好想抱在怀里。
想了想，亚瑟挨着他一掌距离坐他旁边盘腿闭目养神。
克里斯睡着睡着就不太老实了，翻身把毯子蹬松一点，一脚踹到亚瑟腿上，他睡梦中以为踩到了树干，用力踢了踢想把碍事的东西踢开点。
亚瑟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脚，倒是不疼，第二脚过来的时候条件反射就握住了克里斯的脚腕。
一时间他就怔住了，这样玲珑的脚腕，掌心的皮肤细腻的和他脸上并无二致，圈起来刚刚好，摩挲了两下，不想放手。
亚瑟决定，反正这家伙以后肯定是自己人，多摸几把没关系。
克里斯梦到在深水中被水草缠住了脚腕，更有四面八方更多的水草缠上来，脚好像要抽筋了，窒息的感觉让他愈发用力挣扎，尽全力蹬脚踹出去。
☆、第19章教导
克里斯终于惊醒，猛然翻身坐起，险些一脑袋撞到亚瑟脸上。
然后他捂着噗通噗通的心跳，就见亚瑟握着他的右脚脚踝神色微妙地坐在旁边。
一时间空气好像静止，树叶都不哗啦啦响了。
亚瑟嘴唇翕动了一下，琢磨如果克里斯抽过来一个嘴巴子，自己是躲呢还是不躲呢？
雌性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反应过激的，趁人睡梦中贴到旁边摸了人家的脚，被打两下就忍了吧……
这么一想，亚瑟忍不住转了转眼睛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充当特别有杀伤力的武器的。
嗯，只有大树杈，雌性搬不动，以他们那小胳膊腿和弱弱的力气，揍了也不疼。
瞬间反应过来，亚瑟轻轻把克里斯的脚放回去，还体贴地给他重新盖上毯子，然后绷紧了肌肉等着一下子或者好几下子。
克里斯从惊醒的呆滞中回过神，不自在地在毯子下面动了动脚，亚瑟的手很大，热乎乎的握着脚踝怪怪的，不过他大概知道自己睡相不太好，“是不是我踢到你了？”
不过，你未免坐的也太近了吧，几根树杈形成的空间本来也不大。
诶？这画风不对？！
难道不应该尖叫一声，“臭流氓！”然后随手抓到什么就砸过来吗？
亚瑟金棕色的眼睛瞪圆了。
依稀记得猛力踹了好多下，克里斯稍微前倾了下身体，“踢到哪儿了？”嗯，要抢占点儿制高点，“不过这不能怪我，你离得也太近了，你看这儿这么窄。附近能休息的地方很多吧，你非要挤到这儿。”
刚醒来的声音带着点儿沙哑，钻进耳朵里好像翅根的羽绒拂过心尖，痒痒的，亚瑟努力控制住自己，想了半天就回了一句，“……哦，”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对，是哪里呢？
嗯，这么讲道理当然是正确的，通情达理是多么难得的品质啊？所以呢……
瞪圆的瞳孔渐渐又收缩成了竖瞳，亚瑟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喂，一醒来身边出现一个人，你就不惊讶吗？”
“惊讶啊！”克里斯仍旧有些很困，懒洋洋又仰回去，枕着特意带来的草编小垫，打个大大的哈欠，“可是看清楚了是认识的人就没事了。难道我还尖叫么？”
就是啊，身为一个雌性，在露天的地方休息也就罢了。一睁眼旁边有个生人，好吧，见过几次的人，难道就不该尖叫吗？
云杉顶附近，方圆两百米的地方就有守卫呢？听到求救飞过来只需要两个呼吸！
亚瑟心里各种翻滚煎熬，但是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对，毕竟克里斯说了【认识的人】，看到我才放心？
从这个角度一想，心里还有点儿小激动呢！
可是预定的伴侣竟然警惕性这么低，也很让人忧心啊！
看一眼克里斯很随意地又躺下了，眼睛都半眯起来了，亚瑟盘腿坐着，忍不住撑着一边膝盖捂住额头，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想了一会儿，在克里斯又要睡过去的当口，他终于开口，“你这样是不对的！”
克里斯这几天都非常累，午后又是最困的时候，难免有些迷糊，听到这话就哼唧了一句，“嗯？”
这声音，亚瑟头皮一麻，脊背好像有电流通过，继而想到他傻乎乎地用这样的声音去对着其他雄性呢？
他刚才说了认识的人所以不惊讶吧？认识的人，比如那个讨厌的费尔也算一个啊！！
“喂，先不要睡，我们谈谈！”亚瑟忍不住探身握住克里斯的手把他拉的坐起来。
打扰人睡觉简直丧心病狂啊！克里斯手腕一翻挣出来，啪叽一下子抽了手背一下子，“走开！别打扰我睡觉。”然后又趴回去，这回用毯子把头都裹起来了，好像一个巨大的蛹一样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这一下子很响亮，但是根本不疼啊，不过响亮的“啪”一下子好像打在亚瑟的神经上，莫名让他松了一口气。
对嘛，毫不犹豫地下手打才是正确的。
亚瑟把举在半空中看了一会儿，手背上连个红痕都没有，再看看旁边巨大的“蛹”，默默地叹了口气，盘腿坐着发呆。
克里斯习惯极好，虽然中途被打扰，但是今天他还是睡到平时的时间就慢慢醒来了，下午还有下午的计划要完成。
完全清醒了之后，发现亚瑟赫然还坐在旁边紧盯着自己，克里斯默默脑袋，用手指拢了拢头发，“咦，你还在呀？”
是啊，我当然在啊！我不在出现个人把你抱走你都不会知道啊！！
亚瑟非常抓狂，但是刚才在克里斯睡觉的过程中，他已经整理好了思路，教导妻子和孩子是雄性在家庭中的重要任务，提早承担起来也没什么。
“我们要好好谈谈，关于你的行为。”
克里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的行为？”
“作为一个雌性，你缺乏最基本的警惕心！”亚瑟竖起一根手指。
“警惕心？”克里斯摊手，“我很有啊！”在这边睡觉都很警觉的呢？不过身体对危险的感知和应急反应，还需要对这具身体加强训练才能培养出来。
由于之前被袭击过，他从来不会独自去陌生的地方，云杉顶这里，会有神侍带着孩子过来，附近的建筑群也有守卫，很安全哒。
根本没法儿沟通，委婉是不行的，亚瑟无语，忽然整个人向前一个虎扑，把半坐的克里斯按倒，一手握住他双腕提高，一手撑在他耳侧，凑近，“我是安全的吗？”
克里斯呆住，距离太近，呼吸相闻，姿势未免……
叮！脑中灵光一闪，卧槽了，这不是古代狗血恋爱剧里头霸道总裁扑妹子的标准姿势么？
一万年都不变的老梗，原来换个世界也一样啊！
克里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在这个世界里他的角色是个“妹子”，麻蛋，那么长着丁丁怎么用？
错误在于，他好像不自觉带入了曾经世界的观念去理解这个世界。
人类社会的集体思想认知和文化水平提高到一定程度之后，大家都认为，在生理性别之外，不应该有性别定义。
任何一种性格都可以出现在生理或男或女的人身上，甚至于社会职能和家庭分工都不取决于生理性别，取决于性格。
所以他在发现这个世界的雌雄和外观没关系之后，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被归类于雌性，但是从内心到外观都是个男子汉，因此丝毫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模式有哪里需要改变。
但是这会儿，在亚瑟的这一扑，近距离感受到雌性雄性在力量、速度上的差异之后，他终于意识到，是了，我在这个世界应该算是个“妹子”来着。
还是那种在人类进化史中，有明确性别定义的妹子。
人类曾经的历史中，有很长的时间在世界范围内，大家对女性有类同定义，比如一定安静温柔胆小细心……
这个世界对雌性的行为定义，就仍旧处在这样的阶段里。
所以，亚瑟的意思是，翻译一下就是，自己作为一个年轻的“姑娘”，不应该毫无警惕心地睡在露天并且和一个陌生雄性近距离接触。
电石火光间就理解了这些真相，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克里斯一下子变得超级沮丧，日了狗了，在这个世界以后都要这样过日子吗？
亚瑟见他一下子变沮丧了，恋恋不舍地松手推开，离开前非常克制地深呼吸了一口，“明白错在哪儿了？”
克里斯也翻身坐起来，胡乱丢开缠着翅膀的毯子，抱膝靠着一根树杈坐下，“好吧，谢谢你的提醒，你是个好人。”
好人卡！
九天玄雷炸在头顶，亚瑟脸又是一黑。
克里斯还是想为自己的行为争取下理解，弱弱地又补了一句，“我知道附近有守卫，这里很安全。以及，你是认识的人，我觉得你挺好的。”
迄今为止，遇到的人里面，有稍多交集的，貌似就盖迪和其他神侍完全没有恶意。
这个亚瑟嘛，换位思考下，大概是青春期对着美人偶尔犯病的小伙子，之前有过略过度的行为，总体还挺有控制力，尤其是今天还提醒自己，不算坏人。
实在是，就算意识到了自己身份在这个社会的定义，克里斯还是没办法完全代入。
这就好像，作为一个男的，被另一个男的扑倒一回，他还没有特别过分。所以即便有人告诉你，你应该排斥害怕尖叫之类的，最终你还是只会有一点不适而已。
挺好的、好人！亚瑟再次按住额头，不想继续这样的对话，转回重点，“总之，你这样不行。”
“从云杉顶回盖迪那里太远了，我必须尽快熟练飞起来。”克里斯无奈地一指距离遥远的浮空岛，从藤桥走回去来回要一小时了，“全天连续练习对肌肉不好，中间必须休息。”
☆、第20章飞行技巧
亚瑟皱了皱眉头，非常霸道地挥手，“你飞的好有什么用？随便你怎么飞，我都会抓住你的。”
这话听起来真是太中二了，但是克里斯有点感兴趣，“哦？”
目前为止，除了那些守卫和负责宫殿日常事务的大批雀目血系雄性，亚瑟和费尔是唯二他认识的来参加赛飞的雄性。
亚瑟非常自信，“肯定是我，你就算直接掉下来，我都接得住你！”
以通天塔的高度，直接掉下来，等到亚瑟接到的时候加速度会让我像个炮弹一样轰到你身上，咱俩一起全身粉碎性骨折死翘翘……
克里斯在心里默默地吐槽，思考了一下，诶，这个场景是被表白了吗？
可惜双方都没有表白的自觉呢，克里斯一指外宫的方向，“外面，有数万向你这样的人诶，凭什么你这么肯定必须是你啊？”
笔记里毕竟不会记载诸如树叶是绿色的这样特别常识的东西，因此他得到的信息终归是有限的。
被质疑了，亚瑟脑后的呆毛都忍不住翘了翘，但是他是个讲理的人，联想到这个笨蛋还不了解自己，非常耐心地解释，“当然是我，雀目、鸽目血系的全部打不过我，楔翼、古颚家的飞行高度超不过一千米，有点儿竞争力的已经让我全部揍趴下了，就剩几个本家或旁系的猛禽，哼哼~”
说到这里，他又现出了点克里斯初见他时候的痞气和邪气，“总之我已经想好办法，必须是我！”
克里斯飞速地转换了一下概念，把脑子里存着的笔记拿出来对比。
ok，非常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羽人分类其实和曾经人类世界的鸟类有微妙的关联。
比如赛维宫里数量众多的雀目仆役，好像类似地球上麻雀的进化？至于鸽目什么的，也是一些常见鸟类，楔翼古颚什么的就是鸵鸟家。
至于一直被强调最厉害的隼目，貌似都是猛禽。
既然一定会被某个人抓走，克里斯撑着下巴打量亚瑟，这一只，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
外形姑且不提，这家伙战斗力一流，而且可以沟通，比费尔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好多了。
“哇，你真厉害呀！”克里斯把嘴角扯很大笑着感叹。
嗯，下一步呢？展现小女生的崇拜之后，套点儿话，了解他的生活，悄悄约定好怎么被他带走……
他脑子里还没计算明白，被亚瑟一指头戳到脸蛋上，把扯大的嘴角戳回去，然后亚瑟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你这样笑起来不好看，太奇怪了，别笑了。”
克里斯垮下脸，靠山山倒靠海海枯，还得靠自己，“好吧，就你好了，那我也的学会在空中转向啊！万一被别人抢先了我跑不了怎么办？”
【就你好了】，这是提前同意了！
亚瑟脑中砰砰放了一堆炮，再次挥手，“不用想那么多，我肯定第一个！”
切，好几万人赛飞，时间当然有前后划分，所以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跳下来嘛？
不知道你就得一次一次都起飞，累死你丫！万一我最后一个下来，叫你飞足一百轮，然后被人围殴，能成功才怪！
一点儿战略思想都没有！
不过脑子简单也好，比较好控制，以后多教导就好了，克里斯严肃脸认真问，“哦，那么，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跳下去吗？”
“按照惯例，极乐之类风纹契合度高的，会在下午。”亚瑟胸有成竹，毫无防备，“我可以悄悄问仆役。”
好嘛，有准备的，克里斯继续问，“哦，那么，除了你还有人知道这个事儿吗？”
亚瑟脸一黑，所有雄性都知道！
“惯例只是惯例而已，不是铁律对吧？”克里斯确认，读笔记的时候隐约想起来一点儿记忆，赛飞的时候无数雌性上到通天塔，挨个蹭蹭往下，神侍会控制每一批的数量，但是不管有谁。
“是。”亚瑟眉毛慢慢皱起来。
风纹契合度高的雌性一向矜持，不愿意跟其他雌性拥挤，所以他们总是下午才上塔。雄性也早就摸准了这个规律，凡是有一争之力的，都会把起飞的时间放在下午。早晨的时间一向只有一些能力不高繁衍能力特别强的种类。
“大家都知道是下午，”克里斯食指隔空点了点亚瑟，“都知道你很强，一个人你打得过哦，如果他们的计划是集体先干掉你呢？”
亚瑟脸更黑了，赛飞不能带武器，全凭能力，如果是互殴和无确定目标群殴，他是不怕的，但是如果其他人集合起来要先弄死自己……
克里斯挥挥手，站起来打算再去飞几轮，“你慢慢想吧。”还不太熟，不能说太多。
被鄙视了，亚瑟盘腿坐着，仰脸对着树叶间隙里透下来的光斑发呆，意识到自己前期打架太厉害，好像已经把靶子竖起来了。
想了一会儿回过神，他就发现那个笨蛋有从十几米的矮台子上滑下来了，忍不住嫌弃地啧了一声。
克里斯平稳准确降落到预定的落脚点，对自己非常满意，打算转身重新爬上去再来几轮，或许今天可以挑战五十米的了。
眼前一花，亚瑟出现在眼前，探手掐着他的腰，平底小旋风一起，俩人就直接升起来了。
克里斯一点儿都没被吓住，非常淡定地指挥他，“把我还放到十五米的高度。”
亚瑟耳背一样，咻一下直升到最高的百米台。
克里斯站稳了朝下一看，还好，开机甲的时候又不是没蹦过极，就是，没有防护设备下跳，略紧张，“内个，我觉得，我今天还是在比较矮的地方练习比较合适。”
除了笨还胆小，亚瑟绕着他走了半圈，“我已经想明白了，既然已经有九分可能他们要群殴我，索性我更高调点好了。”
“嗯？”克里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