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光脑真是逆天金手指,因为每个精神体不见得都是全科精英,为了保证他们在异空间任务完成度,光脑收录了可能使用的所有学科。
在陌生世界里遇到不会的东西怎么办呢?从头学!
亚瑟的学习进度惊人,先是补足了克里斯跟断天涯雌性们分享的那些学习知识、理解世界的思维办法,然后去搬了一套基本工具回家,一个月后就能协助克里斯做助手了。
克里斯艰难地捡起针线活,拆改了一件非常宽大的棉衣,前襟改大,在内侧缝了一个丑丑的但是非常厚实的布兜,也能抱着蛋下楼了。
夫夫俩开始了在家里客厅中科学实验一起学知识的快乐【丧部抱蛋生活。
到了春末,天堑对面的大地下了一场稀落落的小雨,这昭示着对岸的旱季接近尾声。
接着那边的世界会开始连日倾盆暴雨,旱季干枯萎缩在地下的植物根部和种子会在这样充沛的雨水中飞速发芽长大。
要不了半个月,对岸干涸板结的大地上就会冒出许多水洼、小河,满目黄土会被浓绿覆盖,巨兽隐没入其中不见踪影。
两年时间,惊心动魄的反转,这个旱季整个世界都被改变了。
各个血系的不同城市,除了照旧开始春耕畜牧,有人琢磨着要收回自己的矿山,过了旱季,北部的隼目血系应该不需要那么多矿石了吧?
为了方便就近建设在断天涯附近的工坊炼钢炉,是不是可以像以前各个城市的铸箭工坊那样分散下去呢?
还像以前那样,大家给北部供应军需物资就好了……
隼目血系驻扎在各个城市的防卫小队,不论哪个家族,都是下巴冲天冷哼一声,“想得美!”
除了旱季前拿主意的人死绝,后来新换了一批的鸿森城,各个城市的长老城主们又蠢蠢欲动地互相走动联络起来了。
鸿森这里也不是没有人嘀咕,让回到城市接手了城防兵的伊诺克捆起来直接挂到城墙上吹吹风冷静一下。
他就奇了怪了,都亲眼见了北部的电磁防护线时多厉害,都肯定了火箭筒自己用不了,怎么就不能死心呢?
没看到吗?下层民众对现在的生活没有任何不满。矿山的工人身子因为隼目血系小队的驻扎,每天都能拿到他们无聊时候猎杀的野兽,也能偶尔见肉了。
真当隼目的都是蠢货吗?怎么可能让你学会造火箭筒和那些高科技、嗯是这个词,科技!高科技的东西会教给你吗?
伊诺克抱胸学着查理元帅的姿势,抬高下巴,心里也对着那些小心翼翼交换眼色的家伙冷哼一声,愚蠢的凡人!
在发生过一次断了军需供给的情况之后,隼目要是没吃到教训,他们那样传承艰难的部族也活不到如今了。
查理手底下有个鸿森不闹事儿,雁目血系的多数城市就都安稳下来,更南边倒是有喜欢咋咋呼呼的鸡目血系□□抗议。
不过那是海雕家的地盘,艾伯特经过两年旱季历练,手腕更加强硬,一个命令下去,扛着火箭筒的士兵站在城墙,直接往人群集结的广场中央开一炮。
人群噤若寒蝉,当即许多人一哄而散,有人边飞,裤脚还滴着吓尿的脏东西。
一小波坚决维护自己利益的顽固分子哆嗦着站在广场中央,带头的老家伙嘶声嚎叫,“你这是□□!剥削我们……”
刺眼的流光一闪,钢箭从他耳边划过深深扎进地面,扛久了火箭筒,换弓箭一点儿没手生。
海雕家的小队长提气,声音嘹亮,“剥削?嘿嘿,还真是个新鲜词儿,我倒想问问,我们是提高你们的税收了?还是威胁你们的安全了?还是、抢了你家里的雌性?!”
城中四散观望的居民一怔,真没有!
因为旱季战时,一些长老在第一个冬天冻病去世,临时补齐的行政机构在隼目的监督下运作的飞快,民众都没感觉出差别来。
第一个春季因为春播的晚,隼目只拿走了军需,比往年的份额还要少许多,今年是第二年,没有说要提高缴纳比例。
而矿山,长老们说的我们的矿山,家里有矿工的就更明白了,并没有延长工时,拿回家的东西也多了。
海雕家的队长冷笑,“既然我们直接取走的军需就那么多,往年我们也并没有要更多,你们多交的那些,到哪里去了呢?”
有反应快的长老团成员大喊,“你不要误导民众,从去年开始,矿山的产出我们一分都没见。”
“哦,你要矿山的产出做什么?”海雕队长颇为享受他们气急败坏的表情,“既然不需要你制造军需了,你要那么多矿石干什么?”抬高了声音,“全城的居民,有谁家缺了家用农具吗?”
民众已经安静下来,并没有,冬末的时候就有人统计了各家各户缺什么东西,春播之前工坊里就做出来挨家下发了。
付出的价格、比旱季之前低……
当即有人丢了手里【还我家园矿山】之类的大旗,“反正我觉得比以前过得好了,谁给饭吃跟谁混,上头是谁关我什么事?”
这事儿之后城里渐渐又有了旱季之前长老们的家里堆积了多少鲜果粮食肉类之类的消息,以及旱季时候他们是怎么挑了最好的藏身位置,屋中堆满粮食也不接济居民的流言。
长老们和其家属逐渐成了行政机构里的普通职员,再也没有特权了。
有了这一个城市的例子,大陆上其他被划分的区域逐个有样学样顺利转变。
查理每天读着这些收到的消息跟长老开会到很晚,亚瑟作为族长继承人,每天都要去会议室坐满全天。
克里斯的大脑仍旧没有在政/治上有很大的突破,不过,光脑里有一些东西可以让亚瑟读一读,有这么好的开端要如何继续下去呢?
问题丢给亚瑟去烦恼,隼目现在是公平公正的,但是每个家族的人口可不少,怎么能保证分配均衡合理呢?又怎么能保证你们不会变的贪婪残暴呢?
☆、第104章出生
抱窝的日子过得飞一般,或者说宅的日子过得飞一般,克里斯每天的工作是跟亚瑟一起学习讨论,给蛋画一张图,让光脑给它扫一个三维全息图。
那些蛋上面层层叠叠的管道纹路,显然是从外向内层层干瘪萎缩,一个多月的时候,就彻底变成薄薄一层膜了。
克里斯下不去手撕,头天晚上入睡时候还琢磨,直接解开薄膜会不会伤到跟蛋表面连接的地方,早晨起来一被窝的渣滓,脆脆的一层薄皮自己脱落了。
还不如自己揭掉,那样还能获得一张完整的膜做成标本留纪念。
亚瑟本来以为他是怨念一被窝碎碎的薄膜扎得慌,等到听明白他的想法,又有点儿想跪。
克里斯被他震惊的表情吓的缩了一下脖子,“这个想法,很可怕?”
亚瑟点点头,努力想了一下试图解释,“就是很奇怪,就像、把动物的胎盘做成标本长期保存一样……”
克里斯脸就僵了,“……好、好吧,以后我做什么之前都会先问问你的。”
脱掉了外面果皮的蛋白莹莹上面有浅灰色的纹路,大概就是跟外层果皮对接留下的痕迹。
除此之外和克里斯脑补出来的大号鸟蛋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好奇地轻轻敲了敲蛋壳,笃笃的声音,扶着蛋的掌心好像感觉到了一下震动,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但是也不敢多敲几下。
换成光溜溜的蛋再抱三个月,到了春末天堑对面刚下了第一场雨,羽人大陆气温还没有回升,克里斯硬生生把自己捂出一身痱子。
小心翼翼换了更薄的棉被,按照书上讲时间也差不多了啊,克里斯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尽量压缩,生怕一耽误错过雏鸟诞生。
这天早晨他吃了饭读会儿书,有些昏昏欲睡,往后一仰就倒下闭上眼睛了,亚瑟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守着他。
窗外的树梢已经长出新绿,克里斯在睡梦中梦到自己用指尖沾了一点儿蜂蜜舔,只是怎么都舔不干净,先是指尖、再是手指接着整个掌心都黏糊糊的。
因为一直弄不干净的焦虑迫切,他觉得胸口好像堵的喘不上气儿,整个人都像陷在潮湿的泥沼里不能动弹。
他呼吸声一急促起来,亚瑟就猛然站起来凑到近处,掌心摸着他的额头,全是冷汗,压低声音叫他,“斯斯?斯斯,做噩梦了吗?醒醒?”
克里斯整个人一哆嗦,慢慢睁开眼睛,大口呼吸,在被窝里扭了扭慢腾腾坐起来,“做了个奇怪的梦,出一身汗,我去洗个澡,把床单被罩换一换吧。”
“你先别下床,”亚瑟往浴室走,“你等我去弄条热毛巾把你脑门身上的汗擦一擦,再关上窗户。”
“嗯,”克里斯伸手抹了一把自己湿润的脑后发根,然后就怔住了,“啊!”
亚瑟在浴室听到他惊叫一声,手上水淋漓地跳出来,“怎么了?”
克里斯浑身僵硬地不敢动,一只手抬的高高的对着太阳,指尖一缕透亮的银丝,像是什么粘稠液体拉伸出来的结果。
“怎么办?不会是蛋漏了吧?”克里斯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我有点儿不敢看!”
“爸爸说蛋壳会溶解,”亚瑟比他镇定多了,迅速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净被子直接展开在原来的被褥上,然后关好门窗,去浴室打一盆热水放好,“你小心点儿,手别滑。”
克里斯两手探进被窝,捧炸弹一般将已经开始变软的蛋抱出来,紧张的哆嗦,“叫、叫爸爸来,叫爸爸来一下,快点!”
亚瑟按照之前做的功课,用干净被子把蛋裹好,留一点空隙,“你稍等,我马上把爸爸带来。”直接飞出卧室去了。
克里斯等他不见了,才反应过来,诶,我还在被窝里呢?蛋搁在我被窝上头,我怎么动?我还能动吗?
没等他把手上的粘液在床单上蹭干净,亚瑟带着巴泽尔过来了。
巴泽尔进门喜气洋洋的,“我派人去叫查理也回来,一会儿咱们全家一起迎接小宝宝。让我看看蛋。”
克里斯手心里还黏糊糊的,隔空一点那个亚瑟包的棉包,“……我睡觉时候它就化了,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压住它tat。”
巴泽尔动作不小地一下子掀开棉被一角,用指尖戳了戳,慢慢抱起来,“这才开始呢,别怕。我抱起来,你下去洗个澡吧,总要再过半个小时。”
克里斯得了肯定的指令,飞一般跳下床冲进浴室,全身衣服丢开呼啦啦三分钟冲干净全身,然后揣着湿头发在浴室门口接了亚瑟递的衣服胡乱套上就出来了。
巴泽尔用棉被叠了一小块儿空间,让蛋上半部分露在外面。
在接近正午的明亮阳光下,能看到蛋面上原本浅灰色的花纹融化扭曲渐渐消失掉。
克里斯双手交握,紧张的青筋暴起,“之前那个,那个蛋壳是透气的吧?”禽类蛋壳理论上都是透气的,“但是现在变成这种半液态,是不是就不透气了,会憋着雏鸟吗?”
巴泽尔一愣,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啊,“呃,应该是没问题的,一直以来雏鸟都是这么出生的。”
克里斯松一口气,但是人仍旧紧绷着。
他见过其他血系的羽人抱着的雏鸟,完全就是小天使的样子,是带着翅膀的人形生物。
所以之前一直担心怎么从蛋里出来,小鸟都是用嘴自己啄开蛋壳,人形显然没用。
千想万想没想到,蛋壳到时间自己化了。
巴泽尔看他俩紧张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其实他这辈子也就抱过一回蛋而已,看看眼前这两个孩子,跟自己曾经紧张的样子完全一样啊。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以前亚瑟出生的时候,我也像你这么紧张来着,不过后来发现,雏鸟其实很结实,没有我想的那么脆弱。”
“哦,”克里斯眼睛始终没离开蛋,巴泽尔话都说完有半分钟了,他又忽然反应过来,“那,他吃什么?一会儿孵出来自后要饿得吧?他吃什么?”
赛维宫里的课程完全没有讲啊!太坑爹了!
巴泽尔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高兴的忘了,”踹一脚亚瑟,“去楼下准备一个干净的大号果汁杯,”再伸指试了一下蛋壳的软硬,“这些就能给它吃。过了第一天之后,就可以吃各种流质糊状物了。雄性肉糜骨头汤,雌性的话就果汁谷物糊。”
克里斯听得一愣一愣的,“所有雏鸟都这样?”
巴泽尔仔细想了想,“不一定,不同血系有一点差异,所以在赛维宫里是学不到的。隼目是成长很快的,金雕家尤其,所以啦,不要太紧张,孩子很好养。”
克里斯几乎要感动哭了,这不用母体怀胎,生下来还自带干粮的体贴性子,肯定是个好乖好乖的宝贝儿吧?
亚瑟拿着果汁壶和勺子,跟查理一起进来。
查理大概是赶回来太快,还有些喘气,搓着手凑近,细细打量了一下看起来更薄的蛋壳,“金雕家的继承人啊!”
亚瑟被他挤开颇无语,直接飞起来到床的另一边,“这个。怎么收集?”
克里斯看着他手里亮闪闪的钢勺子,惊悚地两手合围虚虚挡在蛋上方,“你拿这个干吗?难道是想从上头刮下来吗?”
巴泽尔拍了亚瑟一巴掌,“傻小子,等出现破口之后直接掰开就好了。”说着他去卫生间洗手去了。
克里斯:……算我没说,这听起来比从上头刮还吓人。
四个大人也没心思聊天,八只眼睛紧紧盯着蛋,等到太阳升到正当空,稍微向西斜了一点点的时候,已经薄的透明的蛋顶部发出轻微的“啵”一声,出现一个小小的气孔。
接着这孔越来越大,巴泽尔又挥了看呆的亚瑟一巴掌,“拿好你手里的容器。”迅速两手食指从破口中央探进去向两边划开。
手指划过已经很柔软单薄的蛋壳,很快将它划分成好几份,被亚瑟眼明手快地捞进广口的果汁壶。
克里斯眼睛瞪的眨都不舍得眨一下。
正午的阳光下,蛋壳里的小家伙慢慢现出来,金色的头发,饱满的额头,还有些稀疏的眉毛下眼睛紧闭,睫毛颤抖着。
大概是在蛋里呆久了,他的皮肤有些皱皱巴巴,微微泛着红,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好像有些不满,小嘴蠕动着眼看要张开。
一对儿纯黑的翅膀从身体两侧合抱到身前将它的身体裹住,有些稀疏的黑色羽毛上面还粘着半透明的蛋液。
巴泽尔在克里斯额头点了点,笑着催促,“漂亮的你都看傻了吧,快递个毛巾过来!”
克里斯猛然反应过来,赶紧拧了热毛巾按巴泽尔的指示给小宝宝擦身,“这样他不冷吗?”
查理高兴的哈哈大笑,“金雕家的孩子,怎么会怕冷?”
巴泽尔没好气,“金雕也得怕冷,关键是目前室内温度合适,”转脸交代两个孩子,“别听你爸胡扯瞎指挥。”
亚瑟放好装着半融化的蛋壳的果汁壶,无奈地展开早准备好的襁褓,等着小宝宝擦干净了包起来。
在热毛巾的擦拭刺激下,小家伙终于睁开眼睛,和他的父亲一样是棕色的瞳孔,在正午明亮的阳光下泛着金色。
睁开眼之后就是张嘴,红润的小嘴儿还带着些湿润的唾液,张开就是软乎乎的一嗓子——
雕鸣!
这啾啾的金雕幼鸟叫声,克里斯坐在床边惊的一哆嗦险些没滑下去,这反差!
虽然是人形宝宝,大概声带终究是不同的,克里斯回过神,洗一遍热毛巾继续给他擦,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脚丫,并不胖的脚丫,只有大拇指两个骨节那么长。
巴泽尔虽然没有像查理那样大笑,眼角的笑纹也挤出好几道,“想摸就摸,不用这么仔细。我虽然就养了亚瑟一个,族里的孩子是照顾过好多的,不用担心。”
克里斯非常谨慎,“他太小了……”
巴泽尔把宝宝放进襁褓,仔细给他演示怎么裹襁褓,同时轻声细语解释,“你看,这样包起来,他的翅膀会并拢在背后形成一个适合身体躺的空间,刚好能保护住后颈到脊柱,所以抱起来的时候并不会伤到他。”
查理也有些蠢蠢欲动,“亲爱的,我也想摸摸。”
巴泽尔瞪他一眼,“你不行!粗手大脚会伤到孩子。”
查理就无语了,“你刚才还说,抱起来伤不到他。”
“……那是克里斯,”巴泽尔拍开他的手,安排亚瑟去楼下兑一点儿蛋壳溶解液,“你手上的老茧都能当锉刀用了,好意思碰小孩子吗?”
查理无奈,哼两声,“等三个月,不到秋天我就能带着小家伙教他飞了。”
duang!
什么东西砸到脑门,克里斯震惊地看着他,慌忙用眼神搜寻一番,亚瑟下楼了。
前身到底是没上课还是赛维宫不讲怎么养雏鸟,没说雏鸟三个月就能飞啊?
感觉需要再去一次赛维宫用光脑扫干净里头所有的资料。
亚瑟端着一小碗调好的蛋壳液体回来,没有奶嘴这样的东西,那一只最小号的勺子搅拌着降温。
巴泽尔把包好的襁褓递给克里斯抱着,教他摆出正确的姿势,再接过小碗,“亚瑟看好了,弄一滴蛋壳液体放到手背上,如果皮肤没有异常感觉,就温度正合适,以后的各种肉糜糊糊都这样做。”
亚瑟瞪大眼睛表示记住了,然后就看巴泽尔取了四分之一勺凑到小家伙嘴边。
小家伙哼唧了几嗓子之后,被裹在舒服的襁褓里,眼睛又闭上了,到嘴边的食物他倒是感觉到了,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舌尖一舔一舔的,很快把一点点蛋液吃掉。
勺子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巴泽尔喂了三四勺,每次都是这么一点点,“看到了吗?要特别耐心,喂多了他咽不下去会呛住。”然后把碗还给亚瑟,“你来试试。”
亚瑟活动了一下手指,稳稳端着小勺子凑到宝宝嘴边,不自觉地就做了个张嘴的姿势,“啊~”
克里斯本来浑身都绷着劲儿,被他这一下子泄没了,胳膊上力道一软,襁褓抖了抖,勺子上的糊糊粘到宝宝嘴角了,“你小心点,别逗我笑,万一我一哆嗦。”
亚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重新舀一点点继续,没等他喂到第四勺,查理抗议了,“刚才说我手粗扎到小家伙,现在喂糊糊总没事儿吧,我拿勺子手肯定吻。”
克里斯对上亚瑟哀怨的目光,赶紧转移话题,“还没想过给这个宝宝起什么名字呢?”
查理放弃抢糊糊,“我这就回去翻翻家族谱系好好想一个!”
结果亚瑟的目光更哀怨了,跟查理抗议,“这是我儿子,当然要我起名字。”
查理屈起食指敲敲他的脑门,“你的名字就是爷爷起的,所以,等你儿子生了儿子,你再起名字吧。”说完乐呵呵垂着口哨扬长而去。
亚瑟简直崩溃,想想自己老子不着调的劲儿,一边慢腾腾喂呼呼一边跟爸爸请求,“爸爸,你快去拦住父亲,不要让他四处跟那些长老商量名字。宝宝的名字我想很多天了,叫路易!”
巴泽尔忍笑,“他盼了这么多年了,你不给他个机会?”
亚瑟翻个白眼儿,“骗我,小时候分明跟我讲我这个名字是他翻了多少书定下的。”
“好好好,我去帮你说服他,”巴泽尔帮他们把热水毛巾收拾好,“今天一天,宝宝醒着的时候都可以这么慢慢喂,蛋液能喝多少喝多少。”
走到门口他又想起来,“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到了明天中午,就不能喂了啊,”门关了一半儿他又想起来,“我下午还会过来的,喂完这半碗你们可以趁着他睡了也休息一会儿。”
克里斯抱个襁褓抱的浑身肌肉酸痛,小碗喂了四分之一不到,他就撑不住了,“换你来抱,我喂他。”
小家伙粉头一吐一吐的,正吃得开心,冷不丁换了怀抱小嘴儿就瘪起来。
比起亚瑟,他更熟悉克里斯的心跳气味儿,毕竟前面抱了三四个月呢,淡淡的小眉毛一皱就哼唧起来。
亚瑟一只手就能抱稳他,一只手端着碗,“你快安抚安抚他。”
“噗,你这姿势,比我的还僵硬呢,”克里斯活动一下肩膀,递一根手指给挥胳膊的小家伙握住,另一只手拿勺子舀了蛋液喂他。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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