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脖子一梗:“那不成,我才刚品出点味来。”
“看什么看?明日点将,你和我同去征讨南阳关,就这么定了。”
罗成心下一喜,但面上还是怏怏的,嘟呶道:“能不去么?”南阳关什么的,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我乖乖的,你到时候是不是能放我去给舅母贺寿啊?贾家楼结义他是万不能错过的,所以就有了前面的柔顺乖巧,可惜,他有点泄气,父王好像不吃这套。
“谁想带你去?带上你哥,我得轻松多少啊,但圣旨上写了你的名字,我能抗旨么,收拾收拾,明天随我一同前去。”
“哦。”
罗艺转向罗松道:“松儿,你这会就留家照看好了,家里就你母妃一人我也放心不下。”
罗松应允,问道:“父王,此番前去可凶险?”
罗艺蹙眉道:“凶险倒不凶险,只是老王爷一门忠烈,我甚是钦佩,如今满门抄斩,韩擒虎举荐我等,估摸着也是为了给老王爷留条血脉啊,那奸相宇文化及又派了自己义子麻叔谋做先锋官,说白了就是想督促我,既不能让宇文化及寻到我错处,还要趁乱放走伍云召,这事有些难办,容我想想。”
罗松点点头:“父王放心,家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罗艺对于这个稳重的大儿子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一拐眼又看到了低头不语的小儿子,胃抽得疼,你能不能不要给我走两个极端?我只要正常的人就行了。
“下去吧,下去吧。”罗艺摆摆手,眼不见为净。
心里直嘀咕,这杨广是发什么疯?突然想到把成儿的名字也写在了圣旨上?按理说成儿这些年在北平府的“丰功伟绩”他可是瞒得死死的,应该不知道才是。
事实上,杨广还真就对罗成记忆深刻了。
一来是因为初见时,他容貌出众,气质逼人,二来是他在金殿上以汤匙掷剑,那招式利落果断,竟然比当时在场的宇文成都还快,这就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了。
最主要的还是那日他代先皇城门口送别罗艺父子时,那小子的表现。那小子性子淡薄,看着谁都不甚热情,对韩擒虎等人不理不睬,宇文化及有意拉拢,一概漠视。此人看着就不像是会玩弄政治,拉帮结派的,要是能收为他用,也算一员虎将,要知道他身边能用得上的人实在太少,除了宇文成都,也就没什么能人了,难不成真依赖那麻叔谋?拉倒吧。
所以,此番在圣旨上点名罗成,也是有提拔的意思在里面。
杨广要是知道,他看重的虎将,其实已经想反隋大业想了整整十几年了,估摸着非得气疯掉不可。
兄弟二人走出书房,罗松停住脚步,问道:“怎么了?有仗打还不好?”
罗成刚要张嘴,罗松笑道:“不要把对付父王那套来应付哥哥,你是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起早摸黑地拉兵练武,难不成就是为了仁者爱人?以德服人?”
罗成一抬头,对上哥哥打趣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哩:“哥哥,我这不是为了在父王面前有个好印象么?到时候若是有个什么事,也希望他能应允我远行。”
“远行?去哪里?”罗松收了笑,问道。
“表哥不是说了么,八月舅母六十岁大寿,我想亲自带上贺礼去给舅母拜寿。”
罗松一听,大笑:“就为这事?放心吧,如果父王不答应,哥哥陪你一起去。”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哥哥可别说话不算数。”
“放心,费尽力气也一定让你出门。”
罗成一扫阴霾,眉开眼笑:“那我就放心了。”到时候,还是能参与贾家楼结义的。
罗松看着弟弟这放晴的表情,有些微微心酸啊,这舅母见都没见过面呢,才刚从秦表哥那听说的,能有多大的情义?非要去给舅母贺寿,那么只能说是成儿极其看重与秦表哥的关系。
哎…表兄弟再好,能好得过亲兄弟?罗松暗自在心里与那秦表哥作着比较。
殊不知,在罗成心里,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的,就算他再混,可曾见他带谁参观过北郊兵工厂?就是爹爹都不甚了解,更不要说秦琼,也就是罗松独一份。
这些暂且不表,且说罗成得了哥哥的保证,心下安定了,也就准备出征的事了。
恰巧此时罗勇屁颠颠地上府里头来了,原是军营里得了消息,说是皇上派罗家军平乱南阳关,这下他坐不住了。
要知道这跟着少保练兵也七八年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再不让拉他们出来溜溜,大伙都快憋出病来了。
就说上回燕朗杀蒋英那事,燕云骑里闹开锅了,大伙是说有多羡慕就有多羡慕,瞧瞧打得多畅快啊。
这回一听说要出战,明日就点将了,罗勇身负三千精骑交予的重任,势必要争取出战。
这不,一瞧见少保,第一句话就是:“少保,让大伙出征吧,这不,再憋都快憋出屎尿来了。”
罗成瞪了眼这人,心下一想此番征讨,父王说得很明白,做做样子就行了,重要的是放走伍云召,还不能让麻叔谋抓到错处。要是普通点将还真是不太好办,到时候有个什么事来着,就怕走漏了风声,要知道也不是人人都有胆违抗圣旨的,但燕云精骑不一样,好歹跟了七八年,拿着那么利的兵器,练着不要命的兵,有好东西就往他们身上装备,又从来不拉出来溜,这事悬乎——
要说不是为造反准备,都没人信。
所以燕云精骑内部,人心里头都亮着呢。
罗成想着这,行,那就这么办吧,让那三千精骑混在大军里一起出发,到时候若是有个什么突发状况的,好歹还能拦住麻叔谋,救一救伍云召。
不过其中利害关系也都与罗勇说清楚了,这回别那么出力,不是让你们打南阳关,把目标放在麻叔谋身上,懂么?
罗勇乐呵呵地直点头,一再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别说抗个圣旨,就是杀上长安,他们都不会有任何异议。
南阳关一行,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
☆、第二十五回
25罗艺父子,斗麻叔谋
罗艺既然是有意想放走伍云召,自然是不会着急出兵。
得了父王暗示的罗成,光光点将,就点了整三日。闹得人心惶惶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大战。
你以为你是先皇当年的灭南陈大业?人家杨坚灭南陈,一统天下,点将也不过一天而已。
等到一切就绪,罗艺率领的罗家军才慢吞吞地往南阳关开进。
这三十里一停歇,四十里一扎营,磨磨蹭蹭地走,人家罗家军上下一点意见没有,权当是出门逛风景了。
罗艺不急,自然有人着急。
麻叔谋正无计可施地在营帐之中来回踱步,心里着急,嘴上也起了水泡,骂骂咧咧道:“我自长安出发,都到潼关两日了,可那罗艺离南阳关尚近,就算是踩蚂蚁,五日也该到了,今个都第九天了,这是在干嘛?”
他倒是想先行一步,抢占头功的,这不是人手不够么,还得仰仗罗家军到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十二天下午,总算迎来了北平王府的大军。
麻叔谋高兴之下,就要请命前往南阳关。
罗艺抚着胡须,眯了眯眼道:“麻将军啊,你看,我这军队连日赶路,舟车劳顿的,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就此安营扎寨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麻叔谋抬头看了看光亮的天,这才哪到哪啊,刚过申时(下午三点),怎么就要安营扎寨了。
“王爷,您看这前头已经耽搁了那么久了,现下时辰尚早,咱们还是赶路要紧吧,这要是让伍云召得知消息,望风而逃了,我们可不好向皇上交代。”
“麻将军,你最好说说清楚,什么叫耽搁这么久。”
麻叔谋循声而去,看向罗艺身旁那出声的白衣小将,相貌出众,英气逼人,心下猜测,这人应该就是罗艺之子罗成。
“我父子二人不敢辜负皇恩,自接到圣旨便着手点将,由我亲自下营挑选。我罗家军上下自是精忠报国,个个踊跃。一时之间倒是不好挑选了,所以我设置擂台,连比三日,胜出者十二人任命偏将牙将等军衔。”
麻叔谋脑袋有些晕乎……你们这是不是太郑重其事了!
罗艺缓缓出声:“成儿说的没错,此番得圣上看重,着我父子平乱,感激涕零,万不敢有所懈怠,我这回带来的可都是精兵强将。”
罗艺父子那话,听着就让人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是,是……罗家军素来百战百胜,早有耳闻,既然是百里挑一的,自然是强将中的强将。”麻叔谋讨好道,说白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先锋官,说到抓人,那还得靠人家罗艺。
“单单说这连日来的赶路,你懂什么?我北平府虽离南阳关不远,但是其间多为山路土丘,着实不好走,又遇上天气多变,万一发生意外怎么说,自然是小心为上,所以最保险之策便是绕路而行。”
麻叔谋睁大了眼,我说难怪你们耽搁这么久,明明翻过几座山就到的,你们偏偏绕过山路走,要是计算路程,那可多了一倍路都不止……
“麻将军,你不了解地形,这山路不好走啊,一遇到下雨,更是举步维艰。”罗艺感慨道,“绕开山路么,远是远了一点,但可避免人员伤亡。”
麻叔谋心想,好,好好,你们父子俩这是唱双簧呢,我说不过你们,我就说目前的情况。
“王爷千岁,您看这时辰还早,要不然,我们再往前赶赶?左右离南阳关不过百十里路了。”
“你没听明白,是不是?大军连日赶路,疲惫不堪,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麻叔谋一颤,这罗少保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再看罗千岁没责怪的意思,也不好发作,只好唯唯诺诺应下,忍气吞声想着明日一定要抓紧赶路,切不能让那伍云召逃走。
到了第二日,罗艺也没再找借口,确实就往南阳关开进了。
才走两个时辰,后边大军突然叫停,怎么回事?原是北平王罗艺染上了风寒,这会儿正在请军中大夫诊治。
麻叔谋一想,不对啊,这一诊治不得开药方么?开了药方不是得熬药么?这熬药,可不又得停下了……
这么一来,猴年马月赶到南阳关!即便赶到了,怕那伍云召也逃得没影儿了。
想起来,真是急得跳脚。
他可没忘记他还应着义父的保证——取那伍云召首级。如今被罗艺给拖的……麻叔谋越想越不得劲,一咬牙,撩开大帐就走了进去。
谁知刚询问到行军之事,就被罗成小儿瞪眼了。
罗成冷眼瞧人:“怎么,我父王染上风寒,日夜咳嗽不止,心力交瘁,你没瞧见?方才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就是因为父王连日赶路,没好好休息所致,你现在竟然还在这催促,就算赶到那南阳关,怕是我父王半条命也没了。”
麻叔谋一听,这罪过可就大了,人家罗艺接到圣旨,又是点将又是日夜赶路的,忠心耿耿,似乎是日月可鉴。因为这个还得了病,想休息一下,他一个小小的先锋官竟然还敢阻止……这话说得,都和人命扯上关系,麻叔谋心想,这罗少保说话也太夸张了。
不过想归想,总归不敢说出口,那可是以下犯上。
这又不行,那又不能的,麻叔谋一咬牙便道:“王爷,您看,我跟您商量个事成么。”
“咳咳……但说无妨。”罗艺脸色苍白。
“我想让您给我分兵一半,我先去打前阵。您既然不舒服,在后面慢慢跟着。我这不是担心伍云召闻风而逃么,我先去擒那伍云召。”
罗艺一听乐得不行,麻叔谋啊麻叔谋,就凭你还想拿下伍云召?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别把自己小命丢了算不错了。
行,你想找死不是。谁也拦不住,去吧。
罗艺道:“咳咳……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分你两路军,你速速前去抓那伍云召,不得有误。你若是旗开得胜,我必然在皇上面前保举你,让你平步青云。”
麻叔谋一听这话,心花怒放,喜不胜收。
“成儿啊,你去瞧瞧,给麻将军分两路军去。”
罗成唇角微勾:“是,父王,我这就点将。”
这回没耽搁,罗成迅速地整出两路军,交由麻叔谋统领,前去征讨伍云召。秦勇得了少保的令,带着一队燕云精骑,混在军队里乐呵呵地冲少保挥手——保证完成捣蛋任务。
且说这边麻叔谋大军开进,那头南阳关伍云召头重脚轻,险些摔倒,恨不能手刃仇人。
这开国元勋伍老王爷大骂新君,被满门抄斩一事早已传开,伍家一百三十五口人,老老小小,全部被斩杀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伍云召听闻这杨广昏君竟然还派人前来征讨他,悲愤不已,拍桌而起,一众人等皆劝其造反。
伍云召情急之下,想起一个人来,此人是谁呢?正是伍云召的堂哥伍天锡。
伍天锡自打做错事被赶出家门之后,经过陀螺寨时,被人推举为大寨主,前年曾拜访过一回堂弟伍云召,说是总算在陀螺寨混出点名堂,占山为王了,他日若是堂弟有事,尽管去寻他。
这会儿伍云召身处险境,第一反应就是派手下心腹名曰伍保去陀螺寨求助伍天锡。
陀螺寨距离南阳关二百多里,此刻去搬兵,应该还来得及。
伍云召终究小瞧了杨广的小心眼,杨广那是恨伍建章恨得牙痒,征讨南阳关的圣旨下得飞快。所以,这会儿就算罗艺再拖延,麻叔谋也已经到了距离南阳关不足百里处,而且正加速前进。
再说麻叔谋这边连夜赶路,可是苦了手下将士。要知道他带领的士兵中可不单单是杨广给他的兵,还有一部分从罗艺那讨要来的。人家之前那十日赶路,游山玩水,连路心情舒畅,这会儿刚分到你手上,你就连夜赶路,慢则开骂的,你谁啊你,找死还这么积极。
没事闲聊的时候,一个燕云精骑的三年兵就问一七年兵道:“哥,你说这麻叔谋这回这么赶着去抓伍云召,能抓的着么?”
七年兵道:“凭他?拉倒吧。伍云召什么人,人家家传枪法厉害着呢,能打个平手不错了。”
“平手?开玩笑的吧,我看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
渐渐围拥过来的人多了,连带麻叔谋带来的兵将也竖着耳朵在听。
“哥,那我们不是输定了?”三年兵问道。
“你小子放机灵点,等到打仗的时候,要是麻叔谋能和伍云召打平手,我们就叫唤两声:“别让伍云召跑了!”这要是麻叔谋不是他对手,我们撒腿往后撤,别管麻叔谋那小子了。”
三年兵:“……哥,这样不好吧?”
隋军中也有人点头,你们居然打算扔掉主将!
“有什么不好的,谁的命不是命,就他为了抢头功,千岁和少保也不等了,心急火燎地往前赶,他送死,难不成我们还陪葬?”
这么一说,隋军中也有人摇摆不定了。确实是这么个理,你说你想抢头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是那伍云召对手么?死了也就算了,还要连累我们。
如此一来,对于明日的一战,大多都懈怠了。
☆、第二十六回
26大败而归,按律当斩
此时,南阳关里的伍云召正在气头上,偏听到探马报道:说这麻叔谋领着数千人的隋朝征讨大军正往南阳关前进,这会儿也就数里地远。这下子怒气是怎么压都压不住,我杀不了你杨广,还不能拿个废物出出气?
于是,即刻率军两千,出城门迎战去了。
可怜麻叔谋,之前是日夜赶路,怕伍云召逃了,这会儿刚到南阳城外,连带大营还没扎上,水还没喝上一口呢,人家伍云召就主动找上门了。
麻叔谋慌乱中赶紧带人迎战,虽然他是信心十足的,但是显然他手下的将领们不是这么想的。
你瞧瞧人家伍云召的军队,那是吃好睡好,精神饱满,同仇敌忾,杀气腾腾的,你再看看我们这边?连日赶路,人困马乏的,喂喂,拿大旗的那位,能不能不要东倒西歪的。
伍云召确实个好儿郎,银盔银甲,面如紫玉,目若朗星,三绺长髯,堂堂仪表,驱马立于城下。他身后是炮响连天,钟鼓齐鸣,手下将士又是个个严阵以待,那架势,麻叔谋看得头皮有些发麻,如今已经这样了,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上啊,幸好还有他领兵出长安时,义父宇文化及给他的十二员将官,还有百战百胜的罗家军助阵,让他心下稍安。
“来!将士们,为本将军坐镇,待我去会会那伍云召。”说罢,麻叔谋催马就奔到阵前去了。
麻叔谋来到阵前,才刚喊了一句话:“大胆叛贼伍云召,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为他坐镇的罗家军就开始往后缩了。
罗勇道:“哥几个,别说哥哥没关照你们,这麻叔谋丢人现眼去了,大家还是闪开些比较好。”
人隋军一想,罗家军战那不怕死的突厥蛮夷都手到擒来,这会儿这么不看好麻将军,看来这战悬,不由自主地身子就往后挪了挪。
得,这麻叔谋刚去阵前,阵后那些兵就都往后退了,乍看之下,倒是凸显麻叔谋尤为英勇了,颇有孤胆英雄之感。
当然,这些麻叔谋是不知道的,他这会儿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对面的伍云召身上。
伍云召也没和他废话,大喊一声:“既要擒我,但凭上前一战。”
麻叔谋这会儿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他哈哈大笑道:“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两脚一蹬,战马就上前跑了,一枪直刺伍云召胸前。
伍云召侧身一躲,轻松绕过,一杆子就直戳麻叔谋的腰腹处,速度之快,让麻叔谋躲闪不及,虽是急忙提起身子了,但还是让那长枪刺中了小腿,痛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伍云召第二枪又至,这下是直直地朝着他喉间来的,麻叔谋吓得额上冷汗都出来了,赶紧弯腰,伍云召顺势一枪拍在他背部,把他打得趴在马背上动弹不得。
这时,麻叔谋的大军乱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呀!这伍云召实在太厉害了,堪比赵云在世,咱们赶紧逃命吧。”
然后大家伙儿都起哄了,骑兵是驱着马儿就往回撤,步兵连带旗子都不要了,怎么轻松怎么跑。
麻叔谋带来的数千兵士就像是笼子里的麻雀,笼子被打开了,这会儿一下子全逃了,东南西北都有,大家撒腿就跑,整个队伍全散了。
也许其中有些隋兵原本还没打算逃的,只不过其他人都逃了,他们就算想上前,这会儿也被四处逃散的士兵给冲散了,算了算了,法不责众,逃了得了。
包括带来的什么粮草啊,辎重啊,刀枪啊,全不要了,保命要紧,白白便宜了南阳关的将士。
麻叔谋一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是要死在这的节奏啊!他就算再想立功,也架不住保命要紧,可惜身后伍云召是穷追不舍。
也幸好他出城前,宇文化及给他点了十二员将官,这些人倒是也想和那些普通兵士一样逃的,但是他们逃了,回去丞相大人能放过他们?
硬着头皮只能上!
于是十余个人围着一个伍云召打,可伍云召那枪神出鬼没,根本无迹可寻,他们非但没伤着他,反倒是他,一连几枪倒是伤了好几个兄弟。
伍云召杀红了眼,只是一阵乱刺乱打,十余人对战一个伍云召都叫苦连连。
这时,伍云召一声暴呵,一枪打下四名将官坠马,还要拔出宝剑,斩杀于当场。
那四名将官边躲边抵抗,结果一回头就看到麻叔谋那龟孙子不但不集合兵将支援,反而头也不回地自顾自仓皇出逃了,x你娘的麻叔谋,独留下他们几个还在犯着傻气地给他当替死鬼!
这厢麻叔谋见识了伍云召的厉害,义父宇文化及给的十二员将官,一个都没逃出来,这下犹如惊弓之鸟,他来的时候有多快,滚回去的速度就有多快。
头盔没了,束发也乱了,身上盔甲也被伍云召刺穿了个洞,小腿处还淌着血,都不影响他逃跑的速度。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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