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作者:公子越
第8节
兵士见此,无不胆颤。
这人根本不像麻将军所说的那般精力耗尽,坚持不了多久,反倒是越杀越勇,再这么下去,他们这些人怕是都要死在他的剑下。
隋军边打边退,到最后索性扔了兵器就往边上撤,独留下麻叔谋一人一马,立于城门前。
麻叔谋左观右顾,实在没人让他指使了,而天宝将军又迟迟不来,他估算着这段距离,他若是逃跑,伍云召是否能追上他。
不等他动,伍云召先行勒马往他的方向冲了上去。
麻叔谋一看不好,赶紧拨马,往旁边闪,伍云召心里明白,此刻不是较劲的时候,既然无人阻拦,趁势冲过去就好,可一想到全家的仇和妻子之死,心下不忿,一蹿把,冲锋过镫之时,他还是使了个转身枪,麻叔谋闪躲不及,被逼落马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宇文成都策马到达东城门口时,就见到了麻叔谋一脸窝囊相地趴在沙地上,不忿地死盯着伍云召离开的身影。
宇文成都眼神一闪,早知道不要来那么快就好了,这时,就算再慢,也到了东门。
麻叔谋听到马蹄声,一回身看到天宝将军到了,简直是大喜过望。
本来他就担心伍云召要是从他东门跑了,他回去不好交代,难免有放走伍云召之嫌,这会儿看到宇文成都,大喊道:“天宝将军,伍云召往前面跑了,你我合力快去截住他。”
宇文成都当下冷嗤,就凭你,还想截住伍云召?
麻叔谋瞧见宇文成都前来相助,可来劲了,当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翻身上马,再度追那伍云召而去,边追,嘴上还直嚷嚷:“天宝将军,你的坐骑可是良驹啊,必定能追上那伍云召,你且往前面去,我堵在他后面,你我前后夹击,万不能让那伍云召逃了。”
宇文成都闻言,呕得要死,这分明就是他麻叔谋害怕伍云召,让他去拦截伍云召,还给他寻了个由头。
“天宝将军,我刚与那伍云召过招,险些就胜了,你可别不如我啊。”
麻叔谋原本是瞧宇文成都追得好像不带劲,想刺激他一下来着,没曾想把宇文成都给恶心到了——我就是再怎么着都不会不如你。
这么想着,马下的速度也快了些。
伍云召在前面听着也险些岔气,麻叔谋你这个小人还要不要脸?方才是谁一看见他上前,吓得赶紧躲开的,这会儿又在那得瑟了。
有一点麻叔谋没说错,宇文成都□马确是良驹,当真要追的话,这才片刻功夫就把两人的距离给拉近了。
眼看就要追上那伍云召了,就见前面东北方向有个村庄,村头处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材高大,黑面虬髯,头戴尖翅纱帽,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青龙刀,冲那迎面而来的伍云召微微点头作揖之后,便刀锋外转,冲着宇文成都而来。
宇文成都是越看这人的打扮越眼熟,等到那人大喝一声:“吃你周仓爷爷一记。”的时候,总算是想起这身打扮为何熟悉了,可不就是三国猛将周仓的打扮么。
一时间被雷得无话好说。
宇文成都心下说,这周仓早死了几百年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假周仓到底是何来历,在此装神弄鬼。
说到这假周仓,还得赞一下这伍云召。伍云召自出任南阳关总兵一职,谨记父亲教诲,爱民如子,让百姓安居乐业,一次偶然的审案过程中,施恩给了一位为给老母亲凑钱治病,而伐了别人家八颗大松树的朱灿。
这朱灿粗人一个,仗着早年和父亲卖艺,学过精奇刀法,又非常讲义气,自伍云召施恩于他之后,一直心记着他的好,这不从市集上回来,听闻伍爷从东门突围了,赶紧从汉寿亭侯庙里借用了周仓的盔铠,拉了匹马就出门了。
他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一瞧见远远而来三骑,为首的不就是伍云召伍爷么?当下二话不说,将人护在身后,自己则往宇文成都那冲了过去。
宇文成都是不怕,但有人怕啊。
麻叔谋这会儿见到周仓在世,吓得眼珠子都不转了,这到底是真的假的啊,这人看着确实挺瘆人的。
宇文成都可不吃这套,该打的还是打,三两回合就将那假扮周仓的朱灿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伍云召上前相助,宇文成都一人敌二,还稳占上风,可见武艺之了得。
麻叔谋见此情形,更是喜上眉梢,看来这下,这伍云召是跑不了了,自己这会儿站在这,到时候待天宝将军将伍云召拿下,他就趁机上去绑人,也好讨要一份功劳。
麻叔谋越想越得意,眉眼儿都快瞧不见了。
正当此时,突然从侧翼飞奔出九,骑,马上之人个个身着黑色劲装,蒙头盖面,背负大弓,腰佩匕首,单手手持五尺长修长大刀,呼啸而来。
莫说麻叔谋吓呆了,就是宇文成都也怔住了,那杀气腾腾的架势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果然,只见为首一人伸出两指,做了个什么手势,那群黑衣蒙面人分出两拨,一波六人一字排开,将宇文成都和麻叔谋围住,另一波四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护送伍云召离开。
伍云召眉头紧锁,也闹不清这些人什么来历,但这些人虽杀气腾腾,总算对他无害,便随四人而去,朱灿也紧随其后。
麻叔谋眼见伍云召马上擒来,这会儿煮熟的鸭子飞了,不由恼怒,大喝一声:“你们究竟是何人!胆敢拦截我大隋战将捉拿谋逆之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还不速速离去。”
为首之人冷嗤一声,挥着大刀横劈过去,麻叔谋持刀去挡,只听哐当一声,手中利刀断成两截,被打落在地上。
麻叔谋直愣愣地盯着地上的断刀,连话都不会说了。
为首那人再度劈过来,麻叔谋愣愣地不知闪躲,似是已经吓蒙掉了,眼见就要死于黑衣人刀下。
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成都侧身回击,镗身棍打麻叔谋那马头,战马嘶鸣,前蹄轰然跪下,麻叔谋整个人往前倾去,那大刀就从他头上而过,砍掉了他头盔上的倒穗,吓得他双脚直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伸手往脖子上一摸,脑袋还在。
乖乖,这要是没有天宝将军那一击,他现在怕是已经头身分家了。
抬头一看,宇文成都以一敌五,打得难舍难分。
原本和自己对垒的为首那人也前去助阵,围攻宇文成都了。
麻叔谋心想,人家好歹是隋朝第一勇士,还能抵挡一阵,他算什么啊?什么都不是,还是赶紧撤吧。
想到就去做,麻叔谋半点不含糊,没有马不是?没有马,那还有两条腿呢,撒腿就跑,连带头都不敢回一下。
宇文成都本来也没指望他能相助于他,但看见麻叔谋跑得这般狼狈,恨不得四肢着地,学那畜生飞奔了,还是嘘吁了一番。
那五柄长刀似是长了眼睛,他躲得过其中一把,却又被另一把擦伤手臂。五把长刀取长补短,所使招式一招弥补另一招不足,现下看来,竟然寻不到它空处。
宇文成都暗忖,再这么下去,就算分不出胜负,他也会被这几人活活给拖死的。
突的,只见为首那人抬起右手一阻,其余五人竟然收势不再围攻他,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也不知道,他们想干嘛。宇文成都细细打量为首之人,这伙蒙面人装扮得甚是精密,一抹黑,没有任何装饰,实在看不出什么头绪来,只知道他们出手狠毒,利落干净,配合无间,招招式式都欲取人性命,半点不留情面,想到这,宇文成都皱起了眉头,再度打量起那为首之人,虽然黑衣蒙面,仅露出双目,但那人眼底含着不屑一顾的戏谑,再联想之前那人对付麻叔谋时的狠招,也觉得熟悉,脑海中突地就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人影来。
宇文成都大喝一声:“罗成,何不扯掉面巾一战!”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析——
☆、第三十二回
`p`wxc`p``p`wxc`p`32云召脱险,成都起疑
上回说到宇文成都身陷囹圄之际,反思这些蒙面人的来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人影来,便大喝一声道:“罗成,扯下面巾一战!”
他就算今日走不出这里,至少也要明明白白知道想要夺他命的人是谁。
为首黑衣人明显身形一顿,这让宇文成都更是认定自己的猜测。
又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宇文成都暗想,难不成那麻叔谋良心发现,这么快就搬了救兵前来。
回头间,身后传来一道肆意洒脱的声音:“哟,宇文将军,小爷何德何能,让你如此挂念。”
“不过话说回来,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你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可是眼巴巴地赶来相助于你了。”
宇文成都定睛一看,来人头戴亮银白虎盔,身披银甲,外罩一件素色罗袍,腰系蓝田碧玉带,面如冠玉,神采飞扬,眸若寒星,顾盼神飞。
胯/下骑白马,手执一竿银枪于身后,不紧不慢地驱马前来,嘴上还挂着戏谑的笑容,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那模样又让他想起了当初小树林中的初见,倨傲孤高携带睥睨之姿,戏谑轻挑呈现恣肆之意。
宇文成都终于明白,为何他独独会对他印象深刻,这不是见面几次的问题,而是他从不知道人还可以这般肆意潇洒地活着。
罗成见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盯着自己,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略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道:“怎么了?不认识小爷了?干嘛这么盯着我。”
宇文成都眼神微闪,挪开了视线,只道:“罗少保小心,这伙黑衣人武艺超群,配合无间,不容易对付。”
罗成咧嘴一笑,透着机灵和狡黠:“到底多难对付啊,我倒要试试。”
罗成双手持枪,横枪胸前,面色一整,大义凛然道:“大胆贼人,竟然敢与我大隋作对,且看我将尔等拿下治罪!”
为首的黑衣人眉心跳了跳,少保,说这话,你心虚么?
宇文成都一人应对六人,也许不是对手,但要是加上来人,二对六,并不能说没有胜算。
这伍云召是逃了,但眼前几个黑衣人必然与之有所干系。而且,这群黑衣人武功高强,却不知来历,绝对是个隐患,宇文成都是真想抓了一两个活口问清来历。
可眼前的黑衣人明显不想恋战,大开大合横劈竖砍几招过后,竟然一勒马绳,两脚一磴,那架势像是要逃。
宇文成都一急,伸出鎏金镗阻拦那为首的黑衣人,那人侧身躲过,宇文成都还想第二击时,自个的赛龙五斑驹突然仰天长啸,前蹄高高提起,躁狂起来。
他一时重心不稳,紧拉住缰绳,急于稳住马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群黑衣人一阵风似得离开。
等到他将马儿安置妥当,再回身一看,原来不知道何时,自个的赛龙五斑驹的马屁股上挨了一刀,正流着血呢,难怪平日里听话的兄弟,会突然发起狂来,还险些将他甩出去。
宇文成都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他侧身后的罗成,后者正在神在在地感慨:“真是可惜了,竟然让贼人跑了。”
宇文成都眉头紧锁,问道:“罗少保可曾看清谁刺了我的坐骑一刀。”
“方才刀光剑影的,保命还来不及,谁有空照看你的马儿?”
宇文成都不说话了,低头沉吟片刻又问:“罗少保方才为何不追上去?”
罗成瞪大眼道:“我又不傻,谁知道他们一共多少人,追上去白白送死么?”
“我可没天宝将军这般高风亮节,我还年轻,还没活够。”
许久,宇文成都抬起头,定睛看着他,细细打量,那眼神深幽,仿佛要把眼前的人看穿,看透了一样。
好半晌,才开口道:“今日多谢少保相助之恩。”
罗成眉眼儿一弯,顿时笑了起来:“知道就好,你记在心上就行了。”
罗成是典型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本来他是真的打算和罗勇他们一道阻截的,但赢了他又如何,看他那不冷不热的表情,好似还没什么能让他动容。
所以,临出行前,罗成改变主意了,阻截他,这些人早就够了,倒不如自己捡个便宜来当当,让他每回看见自己心里都不自在。
也幸好自己没有和罗勇他们一道,要不然指不定就让他看出来了。
刚才他那一声呵斥,明明就是九成把握料定是他了。
宇文成都听了这话,果然心下不好受,别说我现在依然怀疑你了,就是不怀疑你,瞧你这拿乔的模样,你想怎么样?难不成在家给你供个牌位,日日上香,时时谨记你的救命之恩?
“少保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的?还及时相助。”
罗成不紧不慢解释道:“我回到西门,听到探子来报那伍云召打了个晃,往东门去了,心里想着麻将军乃是伍云召的手下败将,别是让那伍云召逃了,所以当下便驱马前来的,结果刚到东门,就见你与麻将军追着伍云召往这个方向来了。”
“我这马儿不听话,绕来绕去,没找到路,消耗了些时辰,最后还是见到麻将军仓皇失措地逃到我跟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才找来了,没想到正好可以和天宝将军携手共同退敌,此生有幸。”
宇文成都暗想,真是难为你说了这么一大通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来应付我。他就是再迟钝,也看得出来,依着罗成本来的性子,对他可是半点好感全无。
这会儿一番友爱的话说出口,宇文成都是半句不信,尤其末尾那句“此生有幸”。他要是真把他的话当真,那他就没救了。
宇文成都看人很准,眼前的少年确实是棵好苗子,至少他在他这个年纪,是没他这份能耐的,也正因为这样,他不由得替他担心起来。
回程的途中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发问,问他是否与那黑衣人有所干系,但直到麻叔谋的援军追上,他也没问出口。
麻叔谋这会儿见两人毫发无损,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这两位祖宗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是割了他全家的脑袋他也赔不起啊。
麻叔谋以前只是听闻罗家父子如何了得,此番是真正见识到罗少保能耐了,要不是罗少波突然出现,天宝将军孤掌难鸣。
这会儿看着罗成,急着想摆脱这让伍云召逃掉的罪责,于是带着几分讨好道:“多谢罗少保救命之恩,我与天宝将军险些着了那群黑衣人的道,若不是罗少保及时出现,怕是小命都交代在这了。”
宇文成都心想,你麻叔谋活着就是来恶心我的是么?你说你的就好了,偏还把我也带上,本来这事就透着蹊跷,从哪冒出这么一伙武艺高强之人的,你还要托我下水,一起承罗成的情。
罗成眯着眼,笑得好不得意,瞧着宇文成都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非常顺眼,连带对麻叔谋也和颜悦色许多:“我等同为朝廷做事,理应互相照拂。”
麻叔谋见罗成居然接他的话,立马附和道:“那是,那是。”
紧接着又道:“罗少保,你也亲眼瞧见了,那数十名黑衣人,那可不是一般人啊,前有汉室猛将周仓下凡相助那伍云召,难保不是他带下来的神兵神将啊。”
“哦?是么?”罗成笑眯眯地反问。
“定然是的,要不然哪有这种兵器,能将我手中的大刀一劈为二?而且末将头上的头盔都让那为首之人给砍掉了。”
罗成看似很认真地考量了一下,才回道:“麻将军说得没错。”
麻叔谋一看罗成竟然认同了,立马又道:“那我就这样上奏本了?实在不是我等无能,而是神兵下降,天不灭他伍云召啊。”
“我看行。”罗成笑道。
“嗯嗯,有少保这句话就行。”
伍云召逃了,南阳关不攻自破,罗艺大军入驻。
长安城内的杨广看着递上来的三份奏折,一份是宇文成都递上的,将事情经过如实所述,仅除了他对罗成的猜测。一份是罗成父子所递,跟宇文成都所说大同小异,无非就是追击伍云召之时,遭到伍云召的同伙伏击,罗成与宇文成都携手退敌,才将数十黑衣人连带那周仓打扮的可疑人击退。但是翻出第三份奏本,杨广暴走了!
哐——的一下,将奏本扔得老远,该死的麻叔谋,自个没用也就算了,还给他整些什么鬼神之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伍云召命不该绝,获天兵天将相助,你那暗示的意思,是不是朕倒行逆施,连天兵天将都看不下去了,出手相助伍云召?
虽然南阳关是不费一兵一族夺下了,但那也是人家罗艺父子和朕的天宝将军的功劳,跟你麻叔谋半点关系都没有,你麻叔谋不但没功,还将伍云召放跑了,杨广是迫不及待想将麻叔谋提溜回来,一撸到底。
于是,大笔一挥,犒赏加封之类的圣旨就下了。
等到圣旨传到南阳关内,罗艺等人跪下接旨后,一下傻眼了,这是天要亡我北平府么?顿时泪流满面。
宣旨的太监只当罗艺是喜极而泣,还不忘伸手拍了拍老王爷的手道:“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啊,少保年轻有为,又得皇上看重,老王爷有福了。”`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
33班师回朝,御前伴驾
上回说到杨广论功行赏的圣旨到达南阳关,罗艺接过圣旨,老泪纵横。
这是天要亡他北平府!
杨广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竟然大肆奖赏他父子二人的同时,宣旨要求成儿不日前往长安御前伴驾。
知子莫若父,他家的狼崽子怎么能去伴驾,这是伴驾还是行刺的节奏!
纵使罗艺千般不情愿,但皇命难为。趁着过两日大军就要启程前往长安之际,罗艺命人将宇文成都给请进了大帐,好酒好肉,设宴款待。
宇文成都自打进帐之后就浑身不自在,往左看,一向板着脸肃然起敬的北平王正笑眯眯地向他劝酒。往前看,罗少保一双眼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似是没闹明白他怎么来了。
宇文成都被这父子俩迥异的举动给闹蒙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你们俩到底想怎样!
“天宝将军过两日就要班师回朝了,老夫还没好好款待将军——”
“罗王爷,不必客气,唤晚辈成都就好。”
罗艺满意地点点头:“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成都贤侄——”
还贤侄……罗成撇撇嘴,你骂人家老爹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奸相叫得欢。
罗成一脸古怪的表情看着自己老爹,这又是打算唱哪出?喂喂,你没跟我通过气,我没拿到剧本。
宇文成都微微颌首,倾耳恭听,静待吩咐,要是罗艺不说出究竟何事,就这么吊着,纵然琼浆玉液,他也吃不下去。
罗艺放低了声音,手抚着胡须,笑容满面。那模样就像是一位无害慈爱的老人,天可怜见的,其实这厮杀人不眨眼,也不知道手上沾惹了多少鲜血。
“成都贤侄啊,今日叫你过帐,其实是有一事相托。”
“王爷,但说无妨,只要不违背圣恩,但凡在成都能力范围之内,必然应允。”
“此事对于成都贤侄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单看成都贤侄肯不肯。”罗艺眉开眼笑,扫到右手边一脸茫然的罗成,又显得忧心忡忡,“不就是这个小兔崽子的事么。”
被点名的罗成睁大了双眸看着自家老爹,怎么又跟他有关?
宇文成都也顺势看了眼罗成,见他微张着嘴,满脸不可置信的诧异表情,那模样和几日前与自己交手时的精明狡黠,简直判若两人,表情呆呆的,看在眼里直想发笑。
罗艺径自懊恼苦笑:“昨日接旨,皇上犒赏我父子二人,我承蒙圣上眷顾,自然是感激涕零的,但我这个儿子被我宠坏了,在北平府时,就无所顾忌。”
罗艺的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长叹了口气,表情郁郁,语气惆怅道:“而如今犬子得以御前重用,老夫深感欣慰。”
宇文成都心说,老王爷,您这个表情可不像是深感欣慰,反倒像是就赴刑场更贴切些。
“不瞒贤侄说,我是担惊受怕得很,在北平府时,还有我拘着他,不让他胡来。这要是到了长安城,身旁没人看管着他,这臭小子就像飞出鸟笼的鸟儿,别提多肆意了。”他这回可是实实在在地担心。
“我是生怕这小子一个行为失当,冲撞了圣驾——所以,今日邀请成都贤侄前来一聚,就是想拜托贤侄多多照拂成儿,毕竟长安城还是贤侄你比较熟络。他年少冲动,难免意气用事,又不懂得人情世故,有时候得罪了人,兴许自己都还不知道,我与他母妃又不在他跟前劝诫……”
“父王——”罗成有些小别扭,当着外人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呢,平白让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