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凑巧,单雄信等人到的时候,魏征,徐绩,王君可等人纷纷相迎,这一迎就迎出事来了。
这个说:“单二哥,你来的可够晚的,一会儿自罚三杯。”
王君可打趣地松握着拳头捶了捶他的胸,单雄信一声闷哼——
那个说:“贫道与单老弟上次一别,许久未见,甚是挂念。”
徐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单雄信眉头皱了起来——
再来一个两只手臂就像铁箍一样,没轻没重地牢牢抓住单雄信的胳膊,边走边说:“单二哥,你们不是比咱们还早出发么?怎得到现在啊?”
单雄信牙咬到了肉里,忍着疼——
“哎呀!单二哥,你胳膊上怎么流血了?”莽汉看着手掌上的鲜血,呆了。
单雄信恨不得骂娘!是你小子捏出来的好么。明明已经止了血,包扎了伤口,你这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道来抓我!
这边一叫嚣,事情是瞒不住了。
这不,把原本待在上屋与母亲和表弟叙旧的秦琼给引了过来。
秦琼一见,也着急了,单雄信对自己恩深义重,这回更是兴师动众地给老娘贺寿,怎的就受伤了?
质问之下,单雄信闭口不提,自然有提的人,比如他身后那些忿忿不平的小喽喽。
小喽喽们七嘴八舌说是个手持银枪的白衣少年,还是同来给秦大娘贺寿的呢,出手竟然如此之重,一点不留情面,说话的语气之中难免有些怨恨。
程咬金站在一旁见秦二哥脸色不好,立马捏着嗓子混在人群中嚷嚷道:“咳……哎,我说这事啊,也不能全赖人家罗家少年,你说要不是姑娘家搬弄是非,这单二哥重义,罗家少年耿直,就是怎么打也打不起来啊,咱可不能以多欺少,欺负人罗家少年。”
单盈盈一听这话又扯到她身上,顿觉难堪,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进去,搀着自家大哥的右胳膊,就往他身后躲。
秦琼也不是傻的,听了这话,目光瞥过单盈盈,心中暗猜,莫不是当初她擅闯军营,被表弟军法处罚了之后,心存怨恨,挑拨了单二哥和表弟的关系?
再见单盈盈躲闪的表情,更是肯定了下来,心里便暗道:单贤弟这妹子也忒不知事了。
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小姑娘一下子受不住了,眼泪蓄在眼眶里,滚啊滚地就要落下。
这么一来,在座的各位大老爷们倒也不好意思针对她了。
“哎哟,哭什么哭,早上哪去了,被冤枉的是罗家少年,挨打的是单二哥,你还委屈了……”
二贤庄的人一听,又是这声音,方才就是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替罗家少年开罪,这会儿又咄咄逼人,欺负他们家大小姐来了,当下有人阴着脸喊道:“谁在那说话。”
程咬金也装模作样,左环右顾地寻人,嘴里还嚷嚷着:“谁啊,谁啊,谁在那瞎嚷嚷。”
二贤庄的人寻人无果,也就作罢。
单雄信觉得这种情况下,实在尴尬不过,他有必要站出来澄清一下,便道:“秦二哥,这错不在罗家小弟,是我鲁莽了,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技不如人,受点儿伤,怨的了谁。”
这话本是没错,但由着伤者来讲,多少占了些优势。更何况在座的,认识罗成的人少,知道山西二贤庄单二哥为人的多,这不,风向明显偏着单家兄妹这边,纷纷指责起罗成来。
正在此时,罗成径自步入大堂,可不就成为众矢之的了么。
秦琼几乎是不带犹豫的,在心中立马做了个抉择。
于是便有了上面这一问:“表弟,单二哥身上的伤可是你打的?”
罗成左观右顾,众人脸色皆不好看,视他为仇敌,程大哥正冲着自己挤眉弄眼,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柴绍这边有心替他说话,无奈那群绿林中人声音也粗,一下子就给他盖过了——
罗成扫了一遭,心中冷嗤,怎的,还想仗着人多群殴他不成?行啊,你们要是真敢动手,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
罗成也不躲闪,迎上表哥的目光,坦荡荡地回道:“是我打的。”
秦琼眉头紧锁,稍顿道:“表弟,有些话,我要跟你说叨说叨。”
“表哥请说。”
秦琼厉声道:“我在山西被困黑店之时,当锏卖马,初初结识单雄信单贤弟,他对待我恩重如山,之后我不小心伤了人命,遭了官司,这杀人就得偿命,我当时就想,我这回是死定了。可我也却没死成,你知道为什么?”
罗成摇头:“表哥你继续说。”
“也是单贤弟替我四处托人情,买通了府衙,我这才得以发配北平,才能认得姑爹姑母,与表弟你相认。”
罗成眸光闪烁,略有所思。
秦琼继续道:“我一出门就是一年半载,家中全仗着单贤弟安排,老娘才有了容身之处,单贤弟对我的情义,我秦琼就是结草衔环也报答不了。”
单雄信听了这些话,心中颇为震动,秦二哥这话说得实在啊。他不打断他,也是存着私心,想让罗家少年听听,他单雄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琼轻叹了口气道:“咱们换句话说,我是先有了朋友,才有了亲戚。今日表弟你给单贤弟难堪,你让我如何有颜面面对单贤弟,若是你执意端着燕山公的架子,不能与单贤弟好好相处,那么这贺礼我也不能收,你还是带回去吧。”
秦琼说罢,侧了侧身,双手后附,颇为恼怒的模样。
众人一见秦二哥是真生气了,原本还对罗家少年存着征讨之心的,而如今全都转变成了劝慰秦二哥。
这个说:“秦二哥,今日可是秦大娘的好日子,别气着身子。”
那个说:“秦二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握手言和得了。”
秦琼闭口不应,暗自瞥了眼罗成,心下着急,小表弟实诚,就怕他信以为真。
罗成双眸微垂,他是不怕得罪绿林中人的,也不怕与那单雄信作对,但表哥的面子却是无论如何要顾及的,自己把单雄信打成这样,表哥也很难做人。
思及此,罗成连忙侧了个身,转向单雄信,说道:“这事是我做得不妥当,单二哥就当我年轻气盛,不懂事冒犯了你,罗成在这跟你陪个礼道个歉。”
说罢,微微屈膝,那模样似是要下跪。
单雄信哪能让他真跪。若是真跪了,就这小子的气性,以后非得记恨自己不可;他做做样子,他也做做样子,赶紧把人扶起来,找个台阶下了得了。
于是单雄信也不耽搁,赶紧伸出双手将人扶起,面带微笑道:“罗小弟快起,快起来!这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这是作何,是要折煞哥哥我啊。”
罗成见他还算上道,没让自己跪下,再说,本来他也没打算真跪。方才他心里就想,这要是单雄信气量小,不搀扶自己的话,他弯一下腰也就起来了,谁跪他啊。
秦琼见此情景,脸色好转,右手一挥,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如此甚好,都是自家兄弟。诸位兄弟也不要在这杵着了,酒筵已经摆好,咱们楼上一叙。”
一事了结,众人纷纷上楼。
秦琼特特往后退了退,落后到人群最后面,与罗成并排,伸手搭着他的肩,轻轻拍了拍,压低声音道:“弟弟,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瞧你,把人都给打成什么样了,这瞧得见的是手臂上的枪眼,瞧不见的,身上指不定多少个伤口呢,你那枪法,我还不知道么?”
罗成摸着鼻子笑。
“单雄信为人热心仗义,在绿林中颇具威名,你可真真把他给气狠了,方才若不这么做,他哪里下得了台。”
罗成一脸乖巧的模样,点头道:“表哥,这些我懂的。”
秦琼深感欣慰,笑了笑道:“懂就好。这事啊,表哥心里有数,也全怪不了你,但今日表哥也只能委屈你了,谁让咱们是自家人,来者是客。”
这么一说,罗成心里舒坦了。
表兄弟两人勾肩搭背地上了楼,一上楼,程咬金已经在冲他招手了,一手还拿着油腻腻的鸡腿,喊道:“罗小弟,这边,给你留着位子了。”
罗成也不推辞,冲表哥点了点头就走了过去。
罗成左手边坐着程咬金,右手边坐着柴绍,就算罗成不善言辞的,遇上什么都能扯一扯的程咬金和有意向自己示好的柴绍,那也是投机的很。
若是忽略掉对面那人就更好了。
坐在罗成对面的正是单雄信。
众人高声谈笑,好不自在,就连罗成不善与生人交流的,今日这气氛着实好得很,也难免多说几句。
正当秦琼举杯站起声,道:“我秦琼感谢诸位来为家母贺寿,来——大家干了这杯酒,就当是我秦琼敬各位兄弟的。”
大家兴致高昂,纷纷站起,正要举杯共饮,就听有人朗声喊道:“慢着!诸位暂且停杯慢饮,我有话要说!”
秦琼暗想,这单贤弟到底有何话要说,这般急切。
罗成抬起头一瞧,怎么又是单雄信这厮,心下不喜。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今日二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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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7罗成单通,再起争执
上回说到大家举杯共饮,中途被人打断,打断之人正是单雄信!
众人目光集聚在单雄信身上,后者眉头紧锁,面有难色道:“诸位,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罗成冷嗤了一声,笃悠悠地坐下,自顾自地吃起菜来,这不是废话,你都充起了老大,把表哥的话给劫了去,这会儿才说当讲不当讲,装什么样子。
罗成这么一坐下,显得尤其突兀,试想一下,方才秦琼举杯感谢,众人可都是举着杯子站起来的,这会儿就他独独坐下了,这是在下单雄信的面子啊。
单雄信见他这样,眼底更是暗了暗。
原本大好的氛围,这会儿又变得微妙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氛自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时,就听到一道粗嗓门大大咧咧道:“哎呀……罗小弟,你怎么把甜汤全给喝光了,剩点给哥哥。”
原是程咬金见这情形不讨好,恰巧见着罗成正拿着勺子不断往自个碗里舀甜汤,眼珠子一转就嚷出声了。
罗成咧嘴一乐,轻一挑眉道:“谁让你站着关顾着说话来着,再不喝可就没有了。”
程咬金大笑,张罗着大家道:“就是,大伙都站着做什么?坐下,都坐下,吃菜的吃菜,说话的说话,都别耽搁啊。”
众人见他那急吼吼的模样,也忘了方才的不快,笑呵呵地坐下来之后,便有人说了:“单二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兄弟们都听着呢。”
单雄信脸色好转,弯腰鞠了个躬道:“这话我说出来之前,先跟大伙道个歉,若真不是我们这行人干的,那么权当单雄信得罪了。”
“到底是什么事啊?”人群中有人见他这般郑重其事,不免好奇。
单雄信这才朗声道:“话说杨林四十八万两皇纲,究竟是谁劫去的,若是在座哪一位,还请站出来。”
秦琼一听这事,心想坏了!拦是拦不住他了,目光扫过一旁和罗成抢食的程咬金,只见后者也微微一顿,竖着耳朵听着呢,坐在程咬金身边的尤俊达也好不到哪去,虽然面上镇定,但眼神已然闪烁。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单雄信见没人站出来,又道:“我曾派出五路探子打进杨林的登州,十三路人马埋伏在山东境外,只等皇纲出了山东,便动手。”
“为什么不在山东界内,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我与秦二哥亲如兄弟,情深义厚,秦二哥在山东历城县当差,我自是不会让他难做,所以打算等杨林的皇纲出了山东再劫。”单雄信扫过在座诸位,心里掂量着哪个才是劫皇纲的。
“在此之前,我也出过转牌,通告整个绿林,不许在山东界劫皇纲。”说起这个,单雄信就恼,还真有人无视他这个总瓢把子的命令,不让他们劫,偏就在山东界内劫了。
“咱们绿林众人的规矩还要不要了!”单雄信厉声道。
“我派了十三路人马,竟然让人半道给抄了去,这还不算,还给秦二哥惹麻烦,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单雄信满脸不悦,“这事要不是咱们道上的人干的,那还好说,要真是同行干的,这事干得可不地道!我现下数三声,要是没做的,单二哥这番话别往心里去,要是做了闷着不说,事后让我查出来,莫怪我翻脸无情!”
“谁劫了皇纲!”单雄信第一声道。
程咬金瞧不得他那一副龙头老大自居的模样,刚打算一人做事一人当地站起来,被一旁坐着的尤俊达给拉着坐稳。
尤俊达心想,你这呆子,这事万不能承认,这要是承认了,单二哥指不定怎么处罚你呢,按着规矩处置,掉脑袋都是有的。
程咬金暂时被拉住,双手搁在膝盖上,紧握着拳头,强忍着。
“谁劫了皇纲!”单雄信第二声道。
秦琼脸上挣扎,这事他站在谁那处都不对。
今日,人家单贤弟虽说闹得有些大了,但人也说了,出发点也是为了自己好,他当着这份府衙的差,单贤弟也不想让自己为难,可没想到皇纲被人抄了个先,被人劫了,这劫皇纲的,他还知道——他家院子里还放着部分被当做贺礼的皇纲呢。
这,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秦琼也是头皮发麻。
“究竟是谁劫了皇纲!”单雄信第三声话音刚落,程咬金忍无可忍,方要站起,就听身旁一道拍桌子声,歪着脑袋抬起头看向身旁——罗小弟怎么站起身了?
罗成是忍无可忍了,本来还想捣捣浆糊,给点表哥面子,和单雄信不咸不淡地处下去算了,可这单雄信明显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这不,罗成拍桌子就起,厉声道:“单庄主真是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你的庄子呢,我们都是你的犯人了。”
单雄信一见又是这个小祖宗,心下不悦,暗道:看来你是存了心和我过不去了。
单雄信双手后附,冷声道:“罗少保,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也不是咱这条道上的人,皇纲不可能是你劫的,这事不需要你管。”
罗成轻笑:“我倒是不想管来着,但今日是我舅母的寿辰,不是你发财的日子,你自个没本事,没劫到皇纲,便来这里撞大运了。”
见他要出口反驳,罗成又道:“我问你,你今日是真心实意来给我舅母贺寿的,还是借着机会,来问劫皇纲之人的?”
单雄信被个小孩说得面红耳赤,赤目道:“罗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罗成冷哼一声,心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这话里的意思,难道不是怨恨那抢先你一步劫了皇纲之人,这会儿你又拿身份压人了,旁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单雄信见他不说话,但那透亮透亮的小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印着几个大字,我就是瞧不上你,你能怎样。
单雄信顿时气血上涌,快要忍不住怒气了,这还是头一遭有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的。
秦琼头疼,这两位怎么又杠上了。
秦琼怎么说都在北平府待了几个月的,小表弟这人品自是不用说,就是这性子——直得让人担心呐,就算你这么想,也不能这么直说啊,这可不得得罪人。
不过这种人却是最该结交的,绝没什么坏心眼,弯弯肠子的,若是认准了你,真是得掏心掏肺。
眼见两人横眉冷对,以单雄信为首的响马纷纷放下盛着酒的大碗,伸手摸腰间的利刃,北平府的人也不枉多让,也都以罗成为中心,站成小半个圆。
秦琼一见这架势,当下连忙站起身,伸出双手,一边拦一个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又要打架不成?”
罗成瞪了眼单雄信,回头看表哥道:“表哥,我倒是想忍,但你看看他说的什么话,今日可是舅母高寿,他倒好,当成他自个的刑堂了,来这审问犯人呢。”
单雄信也不甘示弱道:“罗少保,咱们绿林自然有绿林的规矩,这规矩不能坏。”
罗成嗤笑地看了他一眼:“那要是劫皇纲之人真在我们这群人之中,并且站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是打算在这大日子里大开杀戒?”
单雄信被他一问,倒是不好开口了,他确实没想过轻易放了那人。
“够了!”秦琼冷着一张脸,喝道,“你们若是真要打架,都来打我吧。是我不好,将你们请来,让你们两个都不痛快。”
“表哥!”
“秦二哥!”
叫完,两个人都不吭声了。
单雄信连忙道:“这事是我错了,我不问了还不成么。”
罗成一听他这么说了,也慢吞吞地服软:“表哥,是我不对,脾气太冲,今日是舅母的好日子,该高兴才对。”
秦琼见一个两个都消停了下来,心里暗自庆幸,这事总算揭过了,要不然真不好替程兄弟瞒过去。
罗成心里也偷着乐,反正这话你是不能再问了,这可是你说的。
程咬金尤俊达则暗自松了口气。
秦琼软着声音道:“既然知道是好日子,那就不说那些不痛快的事了,兄弟几个可要放开肚子吃喝啊,罗成啊,来,给单二哥敬杯酒。”
罗成刚要应下,就见一旁的张公瑾面有难色,出声道:“秦二哥,少保喝不得酒。”
张公瑾生怕单雄信介怀,又道:“单二哥别介意,咱们少保年幼,家里不让喝酒,这喝了酒啊……就会误事。”
罗成眨巴着眼睛,无比透亮地盯着张大哥,心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被那双清澄清澄的目光盯着真是不自在啊,张公瑾硬着头皮,拉着秦二哥走到一边耳语了一会儿。
等到秦琼再回来时,将罗成碗中的酒换成了茶水,笑着对单雄信道:“单贤弟勿怪,方才张大哥与我说明了,我这位表弟确实不宜饮酒,我就让他以茶代酒,敬你吧。”
单雄信想既然秦二哥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计较,便点头应允。
罗成手上被塞了盛着茶水的大碗的时候,还有些莫名其妙,他怎么就不能喝酒了。
干完碗中的茶水,罗成凑到张公瑾身边问道:“张大哥,我记得我以前也喝过酒的,虽说酒量不济,但也是可以喝的,怎么就不让我喝呢。”
张公瑾似模似样,压低声音反问道:“少保不是瞧不上那单雄信么?干嘛还上赶着给他敬酒?”
罗成一想,乐了,这倒是,就算是喝酒,我也不跟你喝,随即笑眯眯道:“张大哥说得有理。”
张公瑾见少保被自个忽悠过去了,这会儿又被程咬金拉着说话去了,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幸好没让这位小祖宗喝酒,要不然,大公子,罗勇等人俱不在,合在座这么多位之力,还不知道能不能压住他。
且说这边贾家楼里总算是消停下来了,面上都其乐融融地劝起酒,吃起菜,唠起嗑来了,那厢济南府镇台将军唐壁府上迎来了位大人物——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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