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笑道:“好啊。”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程咬金啊程咬金,你方才不是还挺能耐的么,谁都不放在眼里,这会儿怎么又要人罗成小弟陪你练练了?”
程咬金撇着大嘴道:“你们这些人呐……瞧我单单叫罗成小弟,没叫你们,吃味了不是?”
众人捂着嘴乐,听着他编。
“像我这样的绝世高手,好歹也要找个能力相当的来搭档啊,高手过招,非死即伤,懂不懂?你们这些人就只有观望的份了啊,告诉你们,甭羡慕罗成小弟。”
瞧程咬金那都能把牛吹到天上去的本事,众兄弟哭笑不得,都不知从何反驳起,这小子皇帝倒是不做了,但是皇帝的架子还没忘呢。
程咬金拉着罗成嚷嚷着往后山走去,经过马厩挑坐骑时,听得一声嘶鸣声,却让罗成怔怔地立于原地。
“罗成小弟!”程咬金唤道。
罗成仿佛置若罔闻,依然笔直地往前走去,前面是个简易搭建的矮棚,一个马夫模样的仆人正在背对着罗成喂马。
“罗成小弟,你上哪去?”
罗成一步步往前走,走到矮棚面前,停住了脚步,此时,喂马的马夫也惊觉身后的动静,回过头看到罗成,眼底惊喜而过,赶紧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将军——”
罗成摆了摆手,免了他的礼数,在矮棚前停下,伸手绕过那人,温柔地抚摸着矮棚里的马儿,马儿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背。
罗成专注的目光落在马儿身上,轻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旁的马夫连忙回道:“将军,这匹马是上回前往四明山的罗家军打扫战场的时候,被牵回来的。它刚来寨子里的时候,脖子一圈都勒出了血印,浑身是伤,小的还以为救不活了,没曾想,不过几日,它竟然奇迹般痊愈了。”
“谢谢你。”
马夫受宠若惊,涨得满脸通红:“这是小的分内事。小的当初投奔瓦岗,就是为了能追随将军,能为将军效犬马之劳,是小的的福气。”
罗成转过头,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哪的人?”
“小的梁泰,朔州平鲁下木角人。”
“想不想从军?”
“做梦都想。”梁泰满脸红光,朗声道。
“从今天起,不用你喂马了,去罗家军罗勇骑卫长那报到。”
梁泰表情一呆,立马欢呼雀跃地跳起来,赶紧跪下叩头:“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不行,连基本的考核都通不过,还是进不了罗家军。”
“行,我一定行,谢谢将军!”梁泰欣喜若狂地往后山罗家军练兵处跑去。
罗成定定地看着矮棚里瘦了一圈的赛龙五斑驹,伸手轻轻抚摸。
“罗成小弟?”程咬金走上前,试探性的轻唤了声,将罗成从回忆中唤醒。
罗成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道:“这是宇文成都的坐骑,名叫赛龙五斑驹,我以为那次四明山混战中,它走丢了。”
程咬金虽然大大咧咧,但经过数次,要是还看不出罗成对宇文成都的死耿耿于怀,就真没长眼睛了。
程咬金想了想,为难道:“罗成小弟,元庆他年轻气盛,兴许当日他根本不知道宇文成都重伤在身,要怪就怪我当时下圣旨下晚了。要是早那么一时半刻,宇文成都也不会死……你要怪就怪我,别生元庆的气了——”
“他没死!”
“唔?”被猛然打断,程咬金愣在原处。
罗成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按在两侧,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心情,静静道:“宇文成都没死,在我没亲眼看到他的尸体前,我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的。”
罗成转身,与程咬金侧身而过,低声道:“对不住,程四哥,我想我今天不能陪你练武了,改日我一定奉陪到底。”
程咬金怔怔地看着罗成离开,心烦意乱地挠了挠脑袋,自家婆娘和岳丈让他帮忙调解罗成和元庆之间的矛盾,他怎么觉得,自个是越帮越忙啊?
李密这边蓄势待发的时候,其余反军也没闲着。
远在长安的李家父子也接到了英雄会的请帖,李渊看着手上的请帖,一言不发。
“父亲,咱们去是不去?此番凶险,可见一般。不单单得提防着杨广,还得提防众反军。”李建成分析道。
“大哥,你有时候想得也太多了。这事,咱们必须得去,是吧,二哥?”李元吉冲李世民挤眉弄眼。
李建成脸色昏暗不明,对于他这个素来信赖自己的弟弟突然倒戈,和老二亲近起来,他多少有些介怀。
李世民是叫苦不堪,话说,我只要一听到你叫二哥,而不是二狐狸,就知道你必有所图。
“世民,你说说看。”果不其然,李渊最终将问题抛给李世民。
李世民看着李元吉不停地冲他使眼色,哭笑不得,想了下,权衡利弊才道:“此去风险一定是有的,但我认为,咱们去是肯定要去的。这拿了传国玉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皇帝,要不然就算登上了皇位又如何,一样名不正言不顺。”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渊脸上绽出笑容。
李世民立刻双手抱拳,单膝下跪在面前:“儿臣愿意替父亲前去扬州城,将传国玉玺双手捧来交给父亲。”
“好,好。”李渊连说两声好,大悦,“我就派你当先锋,前去扬州城夺玉玺。”
“儿臣也请一同前往,助二哥一臂之力。”
李渊一愣,随即笑道:“好,就应你,那就封你做个监军吧。”李渊颇有感慨道,“元吉,我还以为你和你二哥一向不和,没想到你会主动请缨相助你二哥,看来是我想多了。”
李元吉满脸堆笑,不置一词,李世民笑容尴尬,李建成脸色晦暗,最高兴的大概只李渊一人。
等到走出书房,李元吉紧走两步,和李世民并排,一手勾搭上李世民的肩膀,看似亲昵,却完全没了书房时的兄弟情深,压低声音道:“照着之前说好的,你就顺带我一程,你打你的仗,想怎么用兵就怎么用兵,我保证不给你添乱,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李世民歪着脑袋,侧过脸看着他道:“那我要是去打瓦岗寨了呢?”
李元吉吹胡子瞪眼:“那可不行,不是说好了打杨广抢玉玺么?”
李世民一脸戏谑:“为什么不行?若是玉玺让瓦岗寨的人给夺走了,我打是不打?”
李元吉纠结了一下,想了想便道:“除了罗成,随你打。”
李世民忍不住笑出了声,大步往前走去。
“哎,二狐狸,我说你笑什么?”李元吉追着上去。
两人闹闹腾腾地往前院走去,身后李建成独自一人走出书房,远远地看着两人离开,虽没有听清两人说的什么,但从他的角度看来,只看到李元吉和李世民两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兄弟感情甚是融洽。
李世民,李元吉拔营开路之时,秦琼,程咬金率领的瓦岗寨大军也到了虎牢关下。
虎牢关守将名叫尚师徒,人称“四宝大将”,此人文武兼修,忠肝义胆。此前,靠山王杨林曾考虑将其调遣来相护杨广,但还没来得及调兵遣将,便自刎于四明山下,倒是让王世充给捡了个便宜,在杨广面前露了下脸,官职一升再升,如今,已然成为杨广面前第一大红人。
虎牢关北门外,炮响连天,金鼓齐鸣。西魏的大旗高高立起,迎风飘扬,战士个个斗志昂扬,气势骇人。
虎牢关守城的将领们一看,纷纷道:“这瓦岗寨的气派倒是不小啊。”
一旁身穿鱼鳞甲,头戴夜明盔的魁梧将领嗤之以鼻:“打仗可不是仗着人多的。”
此人正是虎牢关总兵尚师徒。
城门下,程咬金作为先锋,已经率先出列,喊阵而来,尚师徒问道:“你们谁愿意出去会一会那先锋将?”
手下偏将一人站出道:“属下愿撒马一战。”
尚师徒豪气万丈道:“好,这首仗必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城门一开,那偏将催马直行,没多耽搁,便与程咬金交上了手。
事实证明,尚师徒终是小瞧了程咬金,小瞧了瓦岗寨。
尚师徒在城楼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程咬金与手下偏将对峙,他手中那斧子挥舞的是虎虎生威,让人不容小觑,才一招,尚师徒后背便渗出汗来,心道,不好,这先锋官着实了得,怕是要输了——
还不等他吩咐手下鸣金撤退,那厢程咬金第二板斧已经使上,大喝一声:“劈脑袋——”
只见那偏将提枪隔挡已经来不及了,扑哧一声,脑袋和身体便分了家,身体豁然落马。
此时,西魏国这边立马响起了战鼓,欢呼起来:“赢了赢了,旗开得胜!程将军把敌军守将给砍死了。”
程咬金洋洋得意,单手叉腰,还在那呐喊:“谁?还有谁出来?”
这一喊让尚师徒火冒三丈,安抚着属下道:“诸位在此等候,这黑小子有几分本事,且让我去会会他。”
虎牢关这边突然再响战鼓,程咬金定睛一看,又从城门里跑出来一人。
两马冲锋相过,程咬金伸手就来一招“掏耳朵”,尚师徒之前在城门上看得清楚,所以这会儿早有防备,来了个大低头,斧子就从头盔上面而过,半点没碰着。
程咬金一见没砍着,有些傻眼,,第二次两马相过,又来第二招:“劈脑袋——”
可这招也是刚才使过的,虽说这左劈右劈的,一不留神,脑袋没劈掉,手指都让他给削了,但尚师徒之前看的真切,这会儿,迅速左手右手相互交替,配合身体躲闪,愣是没让程咬金占着便宜。
程咬金见第二回合还是没伤着人,心里也有点急了,这怎么回事呢?
等到第三个回合的时候,程咬金刚想着上第三招,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第三招……第三招……这第三招是什么来着?对了!剔牙齿——
可惜,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刚要使出,就被人尚师徒先发制人,长枪往前顶住,逼的没法,扑通一声掉下马,虎牢关的兵将立马将人捆绑起来,押进了虎牢关。
程咬金这会儿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就说嘛,这皇帝做不得做不得,瞧瞧,才做了多久的皇帝,连这武艺都生疏了,就连他那最擅长的三板斧都给忘了……要不然今日也不会被人活捉这般狼狈,这次要是还能侥幸活着回去,非得让众兄弟笑话死不可。
徐茂公和秦琼一看这架势,傻眼了:坏了!程咬金被人捉了。这档口,谁都知道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吹牛了,这哪是什么经常练习,不曾懈怠啊……拉倒吧,你要是不曾懈怠,能把自个的看门绝活都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感谢杨之微的地雷!!!
☆、第106章
尚师徒这边凳子还没捂热呢,那边又有人来喊阵了。
尚师徒探出头往外一瞧,这回来的乃是个黄脸汉子,骑着一匹黄骠马。尚师徒也不知道来者何人,等他下城迎战,报上姓名了,才知道原来眼前之人乃是赫赫有名的山东小孟尝秦琼。
前头就提过尚师徒此人忠肝义胆,是条好汉,对英雄最是敬佩,见到来将是秦琼,自是心存仰慕。
秦琼上来,先是一番好言相劝,先是扎扎实实地恭维了一遍尚师徒,又痛斥昏君杨广如何昏庸无能,陷百姓于水火,最后极力劝服尚师徒开城投奔瓦岗。
尚师徒哈哈大笑道:“秦将军,刚刚咱们扯了这么久闲话,这会儿总算是谈到国家大事上来了。言归正传,你劝我归降,我是万万不能的。当今皇上非明君,我岂能不知?但是他待我却是不错的,我若是此刻献关,你让世人如何想我?世人会说我食君之禄不报君恩,贪生怕死,此乃小人作为,那我不是得留下千古骂名?秦将军,你说这事,我能不能做?”
秦琼一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怕是难劝降了,只得改口道:“既然如此,人各有志,秦某也不强求了。但如今你我各为其主,我军先锋官又被你所擒,你我之间必然有一场恶战。就让我秦琼来领教尚将军的武艺。”
尚师徒点头道:“那秦将军你就放马过来吧。”
秦琼手持双锏,迎头就从上面砸下,被尚师徒闪身躲过一只锏,又拉回枪身,挡住另一只锏。秦琼又迅速抽回双锏,往对方腿上扫去,眼看就要击中——
只听平地一声嘶鸣响起,犹如猛虎下山,秦琼坐骑突然受惊,疯狂乱奔起来,秦琼不查,险些被它甩下马。
秦琼只得暂停攻势,一心拉住缰绳,稳住身子,连声唤道:“黄骠,黄骠!”
可被尚师徒的呼雷豹惊吓到了黄骠马哪里定的下来,驮着秦琼一路狂奔,直至隐入山林。
秦琼不断安抚黄骠,好不容易等它停了下来,早已气喘吁吁地前腿跪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秦琼一看黄骠这架势,心道不好,只见黄骠脑袋已经耷拉在地,进气少出气多了。这黄骠马本来就是秦琼的父亲的坐骑,如今,早已年老衰退,又经过方才一番惊吓,一气狂奔,这会儿体力耗尽,终是寿终正寝。
秦琼含泪将黄骠马埋了,回到营帐,把话跟徐茂公一说,徐茂公也犯了难了,照这么说,尚师徒那四件宝还真不是吹嘘的,就算能赢得过他的枪法,那也得有与之匹敌的坐骑啊,黄骠尚且如此,谁能与之抗衡?
战将没有马,未开打就等于输了。可这头若是不及早救出程咬金,怕是多生事端,这可如何是好?
翌日,秦琼换了匹坐骑,又去拖住尚师徒,果不其然,黄骠尚且如此,还能指望其他的么?还未近其身,坐骑突然发起狂来,拼命往后奔跑,险些将秦琼摔下马。
接连两日,都是如此,西魏军这边气势有些低落,这可是首战,怎的生出如此事端。
到了第三日,原昌平王邱瑞前去劝降。说起原昌平王邱瑞,那还是尚师徒的恩师,当初幸得邱瑞赏识,尚师徒才得以重用。
可如今人尚师徒一番话说得是铿锵有力:“恩师教我孔孟之道,古人有句话说:“食君之禄,必分君之忧”瓦岗寨那伙人是什么人?响马,杀人犯,强盗,小偷,还有变节的官吏?我乃大隋朝堂堂的总兵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能这群鸡鸣狗盗之人为伍?恩师,你还是回去吧,换旁人上来跟我打。”
邱瑞气急,没曾想这小子竟然冥顽不灵,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颤抖着双手,连连道:“好,好……”
邱瑞说着说着,整个人筛糠似地发起抖来,最后连提枪的气力都没了,突然一头扎了下来,整个人从马上跌落在地,一动不动。
秦琼等人赶紧鸣金收兵,将人抬了回来,抬回营帐时,人已经没法救了,这可是活生生地让尚师徒给气死的,众人看着邱瑞尚未冷却的尸体,自是悲伤不已。
罗成看了地上横躺的邱瑞一眼,二话不说,从一旁的兵器架上提了一把大刀,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罗成,你上哪去?”徐茂公及时喝住。
罗成脚步稍顿,没回头道:“去叫阵,救程四哥,为老王爷报仇。”
徐茂公眉头紧锁:“你回来,尚师徒的四宝着实了得,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身,就被他那呼雷豹给吓软了腿,没了坐骑的战将能干什么?只有送死的份,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罗成转过身道:“我们等得了,程四哥等不了。再这么等下去,程四哥要么就被当众砍头,要么就被秘密押解送往扬州城,交给杨广处置。”
“就算这样,表弟你不能去,表哥知道你武艺超群,但这不是单纯拼武艺的时候,尚师徒那坐骑呼雷豹非同一般。”秦琼从姨夫邱瑞离世的悲恸中回过神,极力劝阻道。
徐茂公依然不松口:“罗成,这回听你秦二哥的话,别去。”
罗成看了眼徐茂公,低垂着眸,才对两人道:“军师,你且让我试试,我会随机应变的,实在不行,我会及时撤退的。”
徐茂公迟迟不松口。
“军师,你就让我试试看吧。”
徐茂公没抗住罗成请求的眼神,沉吟片刻道:“好,那你去试试,但是,一旦不行,赶紧撤回来,听到没有?”
罗成唇角轻扬:“好。”
罗成上前叫阵之时,尚师徒已经在城内被他亲娘骂得狗血淋头,这逼死恩师的罪名,他是担不起也得担了。尚师徒也是心烦意乱,此刻也只能死扛到底了,和解是决计不可能了。
所以,罗成一来喊阵,尚师徒便逃似得出城迎战去了,避开了老娘的大骂。
尚师徒出城一瞧,嘿,这可有点意思,西魏国竟然还有如此俊俏的少年小将——只见来人身着素衣白靴,银盔银甲,手持修长如禾苗般的兵器,似剑非剑,似刀非刀,利刃处闪着幽冷摄人的寒光,倒是看着稀奇。少年小将的坐骑也罕见,对峙自己的呼雷豹,虽有怯意,但竟然没撒腿逃跑。
罗成轻轻地安抚着□坐骑,此威风凛凛的坐骑不是别的,正是隋朝第一勇士宇文成都的坐骑——赛龙五斑驹。
此马不同于寻常马匹,尚师徒的呼雷豹来自突厥,此马亦是来自突厥,原是同宗。不说它外表神武,耐力和持久力更是让人瞠目结舌。更何况,它的前任主人曾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什么战事没遇到过?比之凶险万分的,也都过来了。所以,尽管此马也骇于尚师徒的呼雷豹的嘶吼,但比之其余品种的马匹,要好上百倍。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尚师徒朗声喊道。
“西魏罗成。”
尚师徒一听,肃然起敬。倒是怎么也没将晋阳宫前大败勇猛将军李元霸之人和眼前精瘦白皙的美少年联系在一起。
尚师徒先是一诧,随即喊道:“罗成,你好歹也是隋朝将领,怎么同这群响马为伍?皇上待你,待你北平府不薄,你父子怎能有负皇恩?”
罗成一笑置之:“尚将军,既然我西魏劝不了你,你也别来劝我。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
尚师徒一想也是,又心存怜悯道:“罗成,人人都说你厉害,但我尚师徒可不怕你。我有四件宝物护我,谅你也奈何不了我,倒是你,年纪轻轻丢了性命,岂不可惜?我看还是换个人来战吧。”
罗成付诸一笑:“换个人就不必了,若尚将军真是怜悯罗成,倒不如和罗成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你说。”
罗成也不客气,直言道:“若是我能赢你,放了我程四哥如何?”
尚师徒听完,哈哈大笑:“罗成,你可是好大的口气啊。那要是你输了呢?”
“那还用说么?这天下第一,勇猛将军的称号肯定归你尚师徒尚将军了。到时候,罗成被你所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尚师徒一口应下。
此情此景,是急得身后西魏军中的徐茂公和秦琼连连跺脚啊。论武艺,自然没人质疑罗成,可这尚师徒可着实不好对付,罗成救程咬金心切可以理解,可不该许下如此重诺,万一真的输了,被尚师徒所擒,那可如何是好。
正当两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尚师徒已经率先发力,持枪直刺而来。
虽说赛龙五斑驹不似其他坐骑惧怕尚师徒的呼雷豹,但呼雷豹余威扔在,赛龙五斑驹依然有所胆怯,不敢贸贸然上前,这就导致罗成发不了力。
尚师徒一刺不中,横扫过来,被罗成双手握刀,挡在身前。
“我曾听闻,罗家枪闻名于天下,你与我交手,为何使刀不使枪?”两人挨近之时,尚师徒趁机问道。
罗成一个大俯身,刀刃自背部绕着尚师徒的枪头一大圈滑落,招式被化解开。
罗成勾起唇角,露出了个坏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战场之上,你来我往,找找凶险,尚师徒仗着兵器和坐骑独出心裁,非常不容易对付。只有尚师徒驾着呼雷豹咄咄逼人,罗成只能见招拆招,勉强应付,却也是被逼的退无可退,情势不容乐观。
罗成身后,徐茂公和秦琼等人看的是胆战心惊,但好歹罗成的坐骑并未因为惧怕呼雷豹,突然发狂,将人抛下马或是一路狂奔而逃。
冷不丁,尚师徒的坐骑呼雷豹突然发怒,一声暴吼,声震四方,连带赛龙五斑驹都被惊到,马失前蹄,就见罗成身子一个前倾,往前扑去,而前面正是尚师徒的呼雷豹提起前蹄,欲一脚踩下,吓得秦琼等人惊出一身冷汗,纷纷喊道:“罗成小心——”
只见罗成蜷缩着身子,一个翻滚,自马身下而过,单手持刀撑地,单膝下跪,立定于呼雷豹左侧。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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