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如遇救星,开口问道:“什么事?”声音一出口,又软又媚,哑得不成样子。
门外的人怯怯地开了口:“郡主,姑爷,晚膳快凉了。”
是珊瑚的声音。
年年精神一振,推了推仿佛不知疲倦的聂轻寒:“聂小乙,我饿了。”
聂轻寒哑声道:“完事再吃。”
年年怒了:聂小乙你够了哈,这都第几回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完事?过犹不及,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撑到;再快乐的事,做久了也会吃不消。
年年知道,这会儿和他硬顶只能适得其反,长睫颤了颤,一脸委屈巴巴:“可是我好饿。”
聂轻寒的动作顿住了。两人目光相对片刻,他退了出去,弯腰捡起年年散落一地的衣物,胡乱堆在她雪玉般的娇躯上,抱着她去了屏风后的填漆架子床,这才吩咐道:“将晚膳送到这里来。”
他将年年在锦被中安置好,走出去点亮了灯火。
屋中光线亮了许多,晕黄的灯火照亮了四周一片狼藉,黄花梨折背椅、书案、地面……处处皆是他们留下的痕迹。他苦笑着捏了捏眉心,今日之前,他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笃信克己守礼的自己竟会失控至此,荒唐至此。
那个磨人心肝的小东西啊。
几个丫鬟红着脸将屋子收拾好,将晚膳摆在了书房的圆桌上。聂轻寒挥退她们,走到屏风后,打算叫年年起来吃晚膳,却见她美目轻阖,呼吸悠长,已经沉沉入睡了。也不知她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好事,嘴角微翘,笑容甜美。
她可真是。
他静静凝视了她许久,一颗心又酸又软,隐隐又生起几分苦涩的欢喜。
年年是被饿醒的。困累之意和饥饿感反复拉锯,她挣扎许久,费力地睁开眼。正习惯性地要叫琉璃,目光触到头顶陌生的承尘,她呆了呆:这里似乎不是她的内室。
她扭过头打量四周,挂了青色帷帐的架子床,床头簇新的喜鹊登枝铜灯,青砖地面,木雕岁寒三友座屏,素白的墙面全无它饰……屏风外透入一点灯火,她听到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这里是——聂轻寒的书房?
黄昏时的那场荒唐又畅意的记忆回笼,她双颊发烫,握住了脸。她明明是来向他兴师问罪的,怎么就又意志不坚定,被他留下了呢?
片刻后,她想起什么,在自己床头衣物的袖袋中翻出了任务手册。
剧情完成度:九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