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觉出了诡异,披衣而起,去了西间,磨墨提笔。
笔锋落于纸面,一笔写下,没在纸面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心头震动,再写,依旧无用。
怎么可能?这纸如果写不上,上面记的那些帐又如何写上去的?总不成记个帐,她还要用特殊的笔墨吧。
他盯着手册,思忖片刻,拎起一页纸,发力一撕。
纸张纹丝不动。以他之力,竟无法撕下一页小小的纸。
他一页页全试过,依旧无法撕下纸,眼神微沉,将书页凑向了一旁的灯火。
果然,连火也无法损及它分毫。
这是什么邪物,又是何人给年年的?他冷冷地盯着这本册子。莫非,年年就是被这邪物的原主人控制,才做出种种不合情理的举动?
此物,绝不能再留在她身边。
年年醒的时候已日上三竿。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发现旁边的被窝早没了热气,不知道聂轻寒起了多久。
昨夜种种记忆回笼,她红了脸,乌溜溜的杏眼却亮晶晶的带着笑意。那混蛋,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也就罢了,后来居然还当众……真不要脸。
臭男人,果然就是恨她,也不影响他那什么熏心。
看来,还得以后再找机会找出答案。
外面安静无比,她扬声叫阿桃。不一会儿,阿梨拎着热水走进来,倒水在铜盆,绞了热帕子递给她道:“夫人,阿桃姐姐在跟着赵大叔习武呢。”
倒忘了这一茬。
年年接过帕子擦了脸和手,让阿桃去隔壁耳房准备她晨间梳洗之具,自己穿好衣服,又按照往日习惯去取压在枕下的任务手册。
她摸了个空。
年年心头一惊,将软枕掀起,枕下空空如也,哪有任务手册的影子。
难道她昨夜放在了别处?不可能,她记得清楚,她亲手藏在了枕下。她掀开被子,检查床底,到处都没有。
年年手心出了汗,去耳房寻到阿梨:“有人进过我的内室?”
阿梨摇头:“没有。夫人的规矩,您不叫,我们都不敢进。”
那任务手册怎么会不翼而飞?总不成自己长脚了吧。年年想到一种可能,心头大惊,急急问道:“爷什么时候走的?”
阿梨道:“天不亮就走了。”
难道真是聂轻寒拿走的?可他拿她的任务手册做什么,系统有伪装,他应该看不出里面的玄虚才对。
年年心生不安,想了想,对阿梨道:“你去问问老赵,他知不知道爷去了哪儿,今儿还过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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